这个国庆假期的时候,为了避开人群我选呆在清远清城,有空闲时间的我因寻访清代末科探花朱汝珍在清远的故居(有兴趣的朋友可翻阅前面文章《差点成“状元”的一位清远人,被慈禧改写命运,清远故居今何在?》),来到了清远清城的南门街。清远南门街是承载城市记忆的历史古街,同时也是清远建市初期最繁华的街道。明清时借水运兴盛成商贸枢纽,骑楼与麻石板路见证过往繁华。作为清远建市后最热闹的街道,这里曾商铺林立、人流如织,老字号与新店铺交织,既是岭南文化的鲜活载体,也是几代人难忘的生活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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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土生土长的清远人来说,这条不足7米宽的老街,不是简单的商业区,而是嵌在岁月里的生活切片——轮渡码头的汽笛声、金龙酒家的烧腊香、百货大楼的玻璃柜台、旧电影院的褪色海报……每一处都藏着几代人的共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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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清远建市初期最繁华的地段,南门街的热闹要从北江的水波里说起:旧时的清远是北江水路的重要枢纽,南来北往的商船在这里停靠,粮油、布匹、山货堆满码头,南门街顺势成了货品集散的核心。那时的南门口立着高大的城楼,厚重的木门晨开暮闭,像一位沉默的守护者。街上两座石牌坊更是气派,清嘉庆年间为郭仪长所建的“奕世名勋”坊,正面刻着家族的荣光;明朝公孙共建的“科第名贤”坊,历经光绪年间的重修,石面上的字迹仍透着文人风骨。老人们说,当年走在麻石铺就的街上,脚踩在被岁月磨得发亮的石板上,听着两旁油粮店的算盘声、肉铺的吆喝声,心里踏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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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忆旧》里记录着南门街的细腻模样:5条规整的麻石铺在街心,碎砖填补的两侧路面,被行人的脚步磨出温润的光泽。南段的肉菜市场永远人声鼎沸,新鲜的河鱼带着水珠摆在竹筐里,猪肉摊的铁钩上挂着刚宰好的五花肉;中段的粮油杂货店飘着花生油的香气,玻璃瓶里的糖果五颜六色,是孩子们踮着脚盼望的甜;北段临近县政府,偶有穿着中山装的干部匆匆走过,与挑着担子的小贩擦肩而过。1958年街道扩建时,两座石牌坊被拆,老人们说起这事,总免不了一声轻叹——那是南门街最初的“模样”,也是清远人最早的文化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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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城市的版图不断扩张,新城的商圈拔地而起,高楼取代了骑楼,超市挤走了杂货铺,但南门街始终是老清远心里的“根”。留住南门街”的声音成了全城的共识。市委市政府调研时,
在南门街升级改造工程悄然启动时,南门口广场重现城楼意象(这次行程匆忙,没拍下照片),骑楼的木梁重新上漆,招牌换成了岭南特色的黑底金字,亮化灯串勾勒出骑楼的飞檐翘角。位于区南门街6号原来的百货大楼现在是百货大厦,内有一些商铺,一楼的百货大楼钟表店和淑娴首饰加工店,二楼是首饰加工场。此外,大厦周边多了许多涵盖餐饮美食、住宿酒店、生活服务等各类设施,满足人们的多样化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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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走在南门街,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清亮,老房子的墙面上画着清远的民俗漫画,骑楼下的文创店摆着印有牌坊图案的书签,而街角的云吞店还是那个老味道——竹制的簸箕里晒着虾干,老板熟练地包着云吞,皮薄如纸,馅鲜如昨。有年轻人举着相机拍骑楼,老阿婆会主动上前搭话:“以前啊,这楼上住人,楼下开店,傍晚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烟,整条街都是饭菜香。”
在这里逛着,我的感觉:南门街变了,新的招牌替代了旧的幌子,文创店挤走了部分老商铺;但南门街又没变,石板路还留着几代人的脚印,老手艺还守着最初的匠心,人们说起它时,眼里的笑意依旧温暖。它就像清远的一位长者,带着岁月的痕迹,却又迎着时代的阳光——这里藏着城市的文脉,装着百姓的生活,更盛着每一个清远人心中,那抹挥之不去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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