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梦”要破灭？高市早苗道歉

文︱陆弃

日本政坛最近的戏，比秋季档电视剧还要好看。自民党和最大在野党立宪民主党刚刚敲定本月21日召开临时国会。外界普遍认为，那一天日本将举行首相指名选举，选出新任首相。而戏剧性的是，就在这一关键节点，公明党突然退出执政联盟，自民党彻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高市早苗的“首相梦”，眼看着要碎成渣。

高市早苗在14日的自民党两院议员恳谈会上道了歉。她说，公明党退出执政联盟是她的责任，还承诺“会拼尽全力直到首相选举的最后一刻”。可惜这话说得再真诚，也挡不住党内的质疑声。自民党人一边点头，一边心里在嘀咕：连一个公明党都拉不住的人，真能当好日本首相？

这次事件，就像是自民党内部积攒多年的裂痕被彻底撕开。公明党走人后，自民党内部主流派和非主流派的矛盾全面浮上台面。有人认为高市早苗能带来自民党的“保守复兴”，但更多人担心她太刚，会让党陷入孤立。尤其是那些靠公明党协助赢得选举的议员，现在全傻眼了。因为没了盟友，他们的政治饭碗都悬着。

要知道，自民党和公明党这对“老搭档”，已经合作了整整四分之一个世纪。如今说散就散，日本政治圈一阵地震。共同社的评论相当直白：公明党名义上是因为“政治黑金”问题退场，实际上是看不惯高市早苗的强硬作风。她作为“保守派铁娘子”，一上台就得罪半个政坛。她希望用强势姿态立威，结果成了“引爆联盟”的导火索。

而就在自民党这边手忙脚乱时，三大在野党却忙得不亦乐乎。立宪民主党、维新会、国民民主党领导人14日会面，讨论是否能推举一个统一的首相候选人。看得出来，他们嗅到了久违的机会味道——那股叫“政权更迭”的气息。国民民主党党首玉木雄一郎现在被日媒称作“最有希望的下任首相”，他自己也不避讳地说，正在认真考虑担任首相。

别看在野党平时互相掐得厉害，这次倒真有点“同仇敌忾”的味道。算一算议席，立宪民主党148席，维新会35席，国民民主党27席，加起来正好210席。要是再把拥有24席的公明党拉进来，基本能把自民党压在地上摩擦。日本政坛可能迎来自2012年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换血”。

问题是，这仨党虽然都想上台，但理念各不相同。一个偏自由，一个主打改革，一个讲务实。安全保障、能源政策、经济方向上都有分歧。要他们凑在一块儿，就像让猫狗一起吃饭——除非真被逼急了，否则合作难度不小。

可政治嘛，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今公明党成了香饽饽。立宪民主党在积极“递橄榄枝”，国民民主党也想趁机拉拢。而自民党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也在尝试“局部修复”，希望在个别政策上与公明党继续合作。这场抢人大战，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朝日电视台分析了几种可能的结局。第一种是自民党和维新会联手，强行稳住执政地位；第二种是三大在野党达成一致，成功上台；第三种则是各党各自为战，高市早苗虽然能继续坐在首相位置上，但只能带领一个少数党政府，权力形同虚设。

不管哪种结果，日本都要面对一个现实：政治格局彻底变了。过去几十年，自民党几乎稳坐钓鱼台，政权几度更迭都没撼动它的根基。但现在，不论谁赢谁输，这种一党独大的格局恐怕要成为历史。更有意思的是，日本股市也跟着这场政治大戏情绪波动。最近两周，东京股市大跌。分析师一句话点破本质：不是怕谁当首相，而是怕没人能稳住局面。政坛乱，资本最先跑。

高市早苗想以“铁腕风格”撑起自民党，但她忘了，铁腕也得有人愿意被她拉着走。她的道歉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告白：我努力了，但我也无能为力。一个想带领国家“右转”的女人，却先被政治现实逼到墙角。她或许真有抱负，但在这个讲究平衡与妥协的日本政治体系里，太刚就容易折。

现在的日本，就像站在十字路口。要么继续沿着旧路线走，靠惯性维持稳定；要么换一拨人上去，冒着风险重新洗牌。可无论哪条路，摆在高市早苗面前的“首相梦”，已经不像几个月前那样清晰。

也许下周的首相指名选举，就是她政治生涯的转折点。赢了，她是孤胆英雄；输了，她就是自民党最短命的领袖之一。只是无论哪种结局，这场政坛地震已经无法逆转，日本政治的多党化时代，已经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