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周恩来被捕。谁料,审讯他的人,竟是他的学生。他凑近周恩来,轻声说:“周主任,您放宽心,我定会想法子救您出去。”
1927年周恩来被抓了,审讯他的人,不是什么外人,是他自己教过的学生,那学生脑袋低着,凑到他跟前,声音压得很低,就说了一句话,周主任,你放心,我肯定想办法救你出去,这种事儿,搁谁身上都得愣一下,谁能想到呢,生死关头,拉你一把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你说这是运气吧,可搞军事的,能保住命是本事,搞政治的,能从国民党大牢里活着出来,靠的就不光是本事了,是人心,那些孩子,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黄埔军校的课,他不是光站在黑板前讲军事理论,周恩来当政治部主任那会儿,大家都知道,他上课是真上,特别较真,黄埔三期、四期的学生,上他的政治课,他很少照着书本念,经常是把课本一放,张嘴就问,你们手里的枪,枪口到底该对准谁,你们想过没有,下面坐着一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刚摸到枪,一听这话全懵了。
周恩来就慢慢讲,帝国主义怎么欺负咱们,军阀混战怎么把老百姓折腾得不像样,最后一句话跟石头一样砸下来,内战打来打去,打的都是自己人,国家要是亡了,就什么都没了,他不是光讲大道理,还举例子,哪个县城被占了,哪条铁路被谁控制了,谁在上面搜刮民脂民膏,他讲这些,不是非让你立马变成共产党,就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站错队了还能改,可一个人一辈子不能没了良心,这话他嘴上没直说,可学生们都听进去了。
到了1927年春天,他又被抓,这次跟之前可不一样了,四一二政变,国民党翻脸比翻书还快,上海到处都在抓共产党,整个天都变了,之前被抓,还有个叫赵舒的硬是把他保了出来,这次,人才刚逃出去,在黄浦江边上又给逮住了,是国民党第七团的人,抓住以后,二话不说就扔进了团部大牢,一点机会都不给,就在这时候,鲍靖中出现了,这名字一般人没听过,黄埔四期的学生,当年就在下面听周恩来讲课,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是这个团的团长,抓人放人,他说了算。
一看押进来的人是周恩来,鲍靖中当时就愣住了,上面的命令写得死死的,“疑似共产党人,格杀勿论”,他没急着动手,脑子里闪过的不是什么共产党要犯,而是当年那个穿着中山装,站在讲台上问他们枪口该对准谁的老师,他一下就明白了,要是枪口对准的是这样的人,那肯定是自己错了,想通这道理容易,救人可就难了,团部里有的人嚷嚷着必须马上枪毙周恩来,想拍马屁往上爬,也有的是真恨,鲍靖中不搭理他们,他在等一个人,酆悌。
酆悌这人,黄埔一期毕业的,蒋介石跟前的红人,当时是军中政治部主任,也是周恩来的学生,比鲍靖中资格老得多,是团部的顶头上司,这种人要是来了,说要开枪,谁也拦不住,偏偏这时候酆悌就来了,一进门,看见鲍靖中正准备把周恩来往外带,他眼神一飘,看地上也没什么报告,大家伙儿表情都紧张兮兮的,他心里什么都懂了,嘴上却一句正事不问,就说了两句不相干的话,问哨兵站得好不好,然后转身就走了,这一下,就是默许了。
酆悌前脚刚走,鲍靖中后脚就动手了,赶紧找来衣服,把周恩来身上的囚服换成一套军装,装成是押解犯人的样子,直接把人带出了营房,还亲自把他护送到了火车站,看着周恩来上了去安全方向的火车才放心,临走的时候,周恩来看了看鲍靖中,就说了一句,你要保重,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鲍靖中脑袋就没了,可就是这么个选择,换来了咱们后来的总理。
这事儿过去三十多年,没写进教科书,也没人拿出来到处说,可周恩来自己记着,建国以后,他一直托人找鲍靖中,听说他抗战的时候受了伤,早就退役回南京过普通日子了。
1956年,周恩来到南京,没提前通知,也没惊动地方组织,就交代了一句话,我要见个老朋友,当天晚上俩人就见面了,没有掌声也没有闪光灯,就是两个人,一壶茶,鲍靖中一见到总理,眼圈一下就红了,周恩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年你救了我一命,我今天能来看你,说明你的命也值了,两个人沉默了好久,这种师生情,真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这不是什么传奇故事,是真事儿,周恩来的回忆录里写过,鲍靖中自己也提过,但谁也没拿这事儿出来炫耀,可事实就是这样,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真正能留下来的,不是你抢了多少地盘,而是你这个人,在别人心里留下了多少分量。
周恩来能活下来,不是因为他官多大,权力多重,就是因为他当老师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学生们的脑子里,就算国家四分五裂,内战把人逼到悬崖边上,还是有人记得,枪口不能对错人,那些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庆幸,是为了把当年信的那些道理给兑现了。
周恩来后来跟身边的人说过,他这辈子最难的一次逃亡,不是落在敌人手里,而是站在自己学生面前,这话不是讽刺,他心里清楚,要是学生们按照命令办事,谁也怪不了他们,正因为他当年当老师的时候,是真把学生当人看,才换来了三十年后还能坐在一起喝茶握手,这种事,在那个年代,太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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