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1951年冬天，朝鲜狼林山脉的雪下得特别厚，美军第八集团军的情报官塔肯顿每天盯着航空照片看，满眼都是白茫茫的山和黑压压的林子，可彭德怀的指挥部却一点踪迹都没有，没人想到，他其实就在他们脚下三十米的地方，靠着炭火盆吃窝头，手上还画着新的作战图。
美军花了不少钱，派飞机天天在天上飞，卫星拍，红外相机照，侧视雷达扫，连朝鲜的难民都被人怀疑是特务，折腾了三年，除了炸掉一堆假矿洞，啥也没找到，塔肯顿后来说，感觉就像对着空气挥拳头。
这一切其实从一个当过工兵的将军王耀南开始，1951年他带工兵部队进朝鲜，没听老办法躲深山，反倒选了靠近公路和河边的地方挖坑道，他说越显眼的地方越安全，美军飞行员天天从头顶飞过，觉得这么明摆着的地方不可能藏指挥部，就懒得管了。
王耀南把坑道挖得极深，顶上压着三十米厚的石头，两吨重的炸弹也炸不透，出口全藏在冰川的裂缝里，还涂上苔藓，看着跟自然一样，爆破时用冰水裹住炸药，声音全被吸进冰里，最妙的是那个影子电台，专门引美军去炸废弃矿坑，三年下来，他们炸的每个指挥部，都是空的。
地下工事救了志愿军的命，上甘岭那块巴掌大的地方，美军扔了一百万发炮弹，坑道里七成的人活了下来，彭德怀后来说，王耀南修的工事，比美军的装甲师还管用。
直到停战那天，塔肯顿还是没弄清楚，那个藏起彭德怀的人到底是谁，如今在丹东纪念馆，看着复原的坑道模型，我忽然懂了，中国人拿钢钎一点一点凿出来的，不只是躲炸弹的地方，更是一道看不见的墙，挡的不只是炮弹，还有对方的那股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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