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亲家母旅游，临行前儿子劝我出钱人别去，出发前我才知是个圈

“妈，这趟去三亚旅游，钱您出，机票酒店都算您的。但您就别去了，在家歇着，我跟若语陪刘阿姨去就行。”儿子王昊轩搓着手，眼睛不敢看我，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头砸在我心上。

我当时正在厨房里给他和他媳妇陈若语炖排骨汤，满屋子都是香气。听到这话，我拿着汤勺的手僵在了半空，汤勺边沿一滴滚烫的肉汤落在手背上，我却一点感觉不到疼。我愣愣地看着我养了三十年的儿子，这个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独子，一时间竟觉得他无比陌生。

这到底叫什么话？我出钱，请亲家母旅游，结果我这个正主儿倒成了局外人？我看着他身边低头玩手机的儿媳妇，和客厅里正跟我亲家母刘桂芬视频，炫耀我有多大方的儿子，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忽然觉得，这锅我精心熬了两个小时的汤，一点滋味都没有了。

说起这事儿，还得从上个月我退休说起。我叫苏秀兰，今年五十八，在纺织厂干了一辈子，总算熬到了退休。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把儿子王昊轩拉扯大，给他买房娶媳妇，可以说掏空了所有家底。退休金一个月五千多，加上老伴留下的一点积蓄，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儿子儿媳有自己的小家，平时不怎么回来，我一个人守着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冷冷清清。亲家母刘桂芬呢，比我小几岁，前两年也离婚了，一个人过。我就想着，都是当妈的，关系处好了，将来儿子儿媳的日子也能和顺些。

那天在小区花园里碰到刘桂芬，看她唉声叹气的，我就多问了一句。她说一个人在家闷得慌，看别人朋友圈不是去云南就是去海南，羡慕得不行。我当时脑子一热，想着自己也从没好好出去玩过，就大包大揽地说：“桂芬啊，别愁了！正好我也退休了，下个月我做东，咱俩去三亚玩一趟，好好散散心！”

刘桂芬一听，眼睛都亮了，抓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谢：“哎哟我的好亲家！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太谢谢你了！”

我心里也高兴，觉得做了一件大好事。回家就跟儿子昊轩说了这事儿，让他帮忙看看攻略，订机票酒店。昊轩一听也挺支持，说：“妈，您这事办得敞亮！我媳妇知道了肯定也高兴。”

我当时还挺得意，觉得这钱花得值。预算我定的是两万块，想着两个老太太，住个好点的海景房，吃吃海鲜，舒舒服服地玩一个星期，绰绰有余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事情从儿子开口那一刻起，就变了味。

就是开头那一幕，昊轩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让我出钱，人别去。

我把汤勺“啪”地一声扔在灶台上，转过身盯着他：“王昊轩，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昊軒被我吓了一跳，旁边的儿媳陈若语也赶紧收起手机，站了起来，脸上堆着假笑：“妈，您别生气。昊轩也是心疼您。您看您，又是高血压，又是晕车的，去三亚那地方又湿又热，我们是怕您身体吃不消。”

这话听着是关心，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膈应人。我身体好得很，跳广场舞能连跳两小时不带喘的，什么时候晕过车？

我冷笑一声：“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晕车？再说了，我出钱请客，我自己不去，这算哪门子道理？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昊轩见软的不行，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语气也生硬起来：“妈，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就说您临时有事去不了不就得了？我们带刘阿姨去，也是一样的。您在家享清福不好吗？非得跟着去折腾？”

“折腾”？我听着这两个字，心都凉了半截。在儿子眼里，我这个当妈的，已经是个“折腾”人的累赘了。

看着儿子不耐烦的脸，和儿媳妇事不关己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很累。吵下去有什么用呢？只会让他们觉得我这个老太婆不明事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淡淡地说：“行，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吧。要多少钱，跟我说一声。”

见我松了口，昊轩和若语立刻眉开眼笑。昊轩赶紧过来给我捏肩：“我就知道我妈最大度了！妈，预算可能得高点，若语说要住那种带私人沙滩的五星级酒店，还得请个专车司机，加上头等舱机票，一个人起码得三万，三个人就是九万。”

九万！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哪是去旅游，这是去烧钱啊！但我看着儿子那张充满期盼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罢了，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他高兴就好。我拿出手机，咬着牙给他转了十万块钱过去。“多的算备用金，不够再跟我要。”

“妈您真是太好了！”昊轩抱着我，像小时候一样。可我心里，却一点暖意都没有。

0。3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家三口倒是其乐融融，天天在家庭群里讨论旅游的细节，买防晒霜，买新泳衣，好像完全忘了还有我这个“投资人”的存在。刘桂芬更是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语气亲热得不行，一口一个“好姐姐”，说自己女儿女婿太孝顺了，要带她去享福。我听着电话那头她虚伪的笑声，心里五味杂陈。

我嘴上应付着，心里却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儿子为什么非不让我去？仅仅是怕我累着？这里面肯定有事。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末。儿子儿媳说要加班，把他们养的泰迪狗送到我这里寄养两天。晚上我给小狗喂食的时候，发现狗粮没了。我寻思着儿子车里应该有备用的，就拿着车钥匙下楼去取。

一打开后备箱，我就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名牌行李箱，标签还没撕。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行李箱，里面除了几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新衣服，还有一本制作精美的宣传册。

我借着车库的灯光翻开宣传册，标题几个大字差点让我闪了腰——“‘情定南国’高端精英单身联谊之旅”。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这根本不是什么家庭旅游！这是一个专门给有钱单身人士举办的相亲派对！地点就在三亚一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海岛上，五天四晚，费用是每人八万八千八！宣传册上印着好几个“成功案例”，都是中年富商和一些保养得宜的女士。

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刘桂芬离婚了，这是他们一家子合起伙来，用我的钱，给她铺路，让她去钓金龟婿！他们给我说的三个人九万块钱，根本就是个幌子！真正的费用是二十多万！剩下的钱，他们肯定还打算从我这儿骗！

为了让刘桂芬看起来像个有钱的寡妇，他们给她买了名牌衣服，订了头等舱，甚至还打算让我儿子儿媳假扮成她的助理和干女儿！而不让我去，就是怕我这个寒酸的“穷亲戚”露了馅，搅了他们的好事！

怪不得，怪不得昊轩死活不让我去！原来在他心里，我这个亲妈，连给他丈母娘当背景板的资格都没有！

我捏着那本宣传册，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我不是心疼那十万块钱，我心疼的是我一手养大的儿子，竟然为了讨好老婆和丈母娘，把我当傻子一样算计！人心怎么能凉薄到这个地步！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坐在沙发上，一夜没睡。我想过去找他们大吵一架，把钱要回来，跟他们断绝关系。可转念一想，吵有什么用？他们只会说我小题大做，无理取闹。钱是我自愿给的，他们一口咬定就是普通旅游，我又能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苏秀兰活了大半辈子，没被人这么欺负过！你们不是会演戏吗？那我就陪你们演到底！

第二天，我像没事人一样，还特意去商场，给刘桂芬买了一顶漂亮的遮阳帽，给儿媳买了一套高档护肤品，说是她们旅游路上用。

他们看到我不仅没生气，还送礼物，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估计心里正在嘲笑我这个老糊涂蛋好骗。陈若语接过护肤品，假惺惺地说：“谢谢妈！您真是太好了，等我们回来给您带特产啊！”

我笑着点点头：“应该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昊轩，你们出发那天，我去送送你们吧，不然我不放心。”

昊轩和陈若语对视一眼，眼神里有些犹豫。我立刻补充道：“我就送到安检口，不耽误你们。好歹是出远门，妈去送送，也是个心意。”

话说到这份上，他们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答应了。

出发那天，我起得特别早。我没有穿平时那些灰扑扑的衣服，而是换上了我压箱底的一件旗袍，还化了个淡妆。我看着镜子里精神矍铄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苏秀兰，今天这场戏，你可得唱好了。

我打车到了机场，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在头等舱休息室门口等我了。刘桂芬今天打扮得更是花枝招展，一身名牌，脖子上戴着一串硕大的珍珠项链，见到我，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优越感，客气又疏离地说：“哎呀亲家，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我笑得比她还灿烂：“应该的，应该的。桂芬你今天可真漂亮，跟个阔太太似的。这趟出去，肯定能交上好运！”

我特意把“阔太太”和“好运”两个词说得很重，刘桂芬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了花。

很快，广播开始提醒登机。我拉着昊轩的手，把一个信封塞给他，语重心长地说：“儿子，妈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妈不怪你。这里面是二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万一那边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别委屈了自己，也别委屈了你刘阿姨。”

昊轩捏着厚厚的信封，激动得眼圈都红了，哽咽着说：“妈……谢谢您……”

就连一旁的陈若语和刘桂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愧疚。估计她们也没想到，我竟然会“傻”到这个地步，被他们卖了还主动帮着数钱。

我拍了拍儿子的手，然后转身，冲着休息室里其他候机的旅客，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各位不好意思，占用大家一分钟时间。我是王昊轩的妈妈，今天特地来送我儿子、儿媳，还有我这位亲家母刘桂芬女士，去三亚参加一个‘高端单身联谊活动’！”

我话音一落，整个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集中到了他们三个人身上。

昊轩、陈若语和刘桂芬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我没理会他们，继续笑着说：“我这个亲家母啊，命好！女儿女婿孝顺，知道她一个人单着辛苦，特地花了三十万给她报了这个豪华相亲团，希望能给她找个身家千万的好归宿！大家看看，我亲家母这身行头，这气质，是不是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这趟去，肯定能马到成功！”

我一边说，一边把那本宣传册从包里拿出来，高高举起，让周围的人都能看清楚上面的大字。

这下，休息室里彻底炸了锅。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对着他们三人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嘲笑。

“我的天，花三十万去相亲？还是儿女出的钱？”

“这哪是孝顺，这是卖妈吧？”

“你看那女的脸，绿得跟茄子似的，这下好了，全机场都知道她去钓金龟婿了！”

刘桂芬的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这么多人围观，她那张精心化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哆哆嗦嗦地指着我：“苏秀兰！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胡说？这宣传册难道是假的？你们订的那个八万八的套餐，难道是我编的？还是说，你们一家子合伙骗我这个老太婆的钱，也是我胡说？”

昊轩终于反应过来，冲上来想捂我的嘴：“妈！你疯了！家丑不可外扬啊！”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看着这个让我失望透顶的儿子，一字一句地说：“家丑？你拿着我的养老钱，去给你丈母娘装门面，骗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是家丑？你让我出钱不让我去，把我当猴耍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是家丑？王昊轩，我告诉你，钱我可以不要，但是我苏秀兰的脸，我不能不要！这口气，我咽不下！”

说完，我从包里拿出我的身份证和一张新的行程单，递给旁边已经看傻了的机场地勤人员，声音清亮地说：“你好，麻烦你。这三位的头等舱机票，我已经于昨天全部取消并退款了。这是我新订的四张去云南丽江的经济舱机票，夕阳红旅行团，五天四夜，包吃包住，一人一千八。现在，我正式邀请我的儿子、儿媳、还有我的好亲家，跟我一起，去穷游！”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那一刻静止了。昊轩他们三个人，像三尊石像一样，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悲凉。我慢慢地收回我的银行卡，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机场。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却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亮堂。善良要有尺，忍让要有度。我的钱，是我的血汗，不是他们通往虚荣的垫脚石。这个家，散了就散了吧。后半生，我要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