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开篇
"恭喜余晨，今年年终奖六十万。"
办公室主任递给我一张单据时，我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六十万，这是我三年来工作最大的成果，我用力握住这张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我迫不及待地拨通家里的电话，想象着父母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惊喜表情，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骄傲的脸。
晚上回家，我刚推开门，就大声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母亲欢呼雀跃，但父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那一刻的气温仿佛从春天降到了严冬。
"六十万年终奖，很了不起啊。"父亲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深邃得吓人，"但听着，你只能从银行里取两千块钱带回家，剩下的一分钱都不许动。"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重复问道："爸，您说什么呢？六十万只让我带两千？"
"没听错。"父亲的语气不容置疑，就像他从前管我一样，"从今天起，这六十万你就当不存在，告诉谁都不行。"
"凭什么啊？"我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这是我凭本事挣的钱，您凭什么限制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父亲没有再说话，但那道目光足以让我窒息。
母亲在一旁紧张地拉我的衣角，低声哀求我别再说了，但我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
我转身冲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整个人在黑暗中颤抖。
那一晚，我没有睡好。
我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思考，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他嫉妒我的成功？还是他压根瞧不起我这份工作？
种种猜测在我脑子里翻江倒海，怨恨一点点积累，堆成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山。
01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冷战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家。
父亲该吃饭吃饭，该看报看报，仿佛昨晚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母亲战战兢兢地在厨房里忙活，生怕再激起什么风浪。
我坐在餐桌前，用筷子无意义地拨动着碗里的米饭，心想这个家怎么会有这样不讲理的父亲。
"你们公司这个时间段特别忙吗？"母亲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
我咕哝着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父亲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对我说："年底了，你要特别小心办公室里的人际关系。人心不齐，容易出事。"
这句话听起来莫名其妙，我抬起头盯了父亲一眼，想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但他已经起身走向客厅去看新闻了。
我觉得父亲最近有点不对劲，他的眼神里仿佛藏着什么沉重的秘密，那种目光我从未见过。
中午，我没有在家吃饭，而是去了公司附近的健身房。
我需要出去散散心，需要一个地方让自己平复这种烦躁。
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汗水混合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做得不够好吗？年终奖难道不是我努力的证明吗？
傍晚时分，我收到了表哥张浩的微信："晨子，最近咋样啊，准备回家过年不？"
我没有立即回复他。
表哥是我的堂表亲，在商海里摸爬滚打了五六年，整天说着各种做生意的套路，我从来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上次见他时，他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贵重的手表，说自己最近又在做什么房产项目，赚得盆满钵满。
但我心里清楚，表哥那套光鲜的外表底下藏着多少虚假。
我的父亲也不太待见他，每次表哥来家里，父亲就会找借口躲进书房。
现在我更不想搭理他了，因为我正在气头上，没心思应付他那套虚伪的客套。
晚上回到家，父亲已经睡下了。
母亲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妈，爸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的脾气好像特别奇怪。"
母亲迟疑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啊，可能就是年纪大了，越来越谨慎。你爸这个人啊，虽然不善于表达，但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为这个家好？"我冷笑一声，"那他为什么要限制我的钱呢？这不是对我不信任吗？"
母亲叹了口气，关掉了电视，转身看我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回房间去了。
这个举动让我更加确信，一定有什么事在隐瞒我。
我打开手机，看着银行卡里那六十万的余额，心里涌起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这一晚，我又失眠了，窗外的夜色深得像墨汁一样。
02
一周后的某个下午，我接到了警察李哥的电话。
李哥是我大学室友，几年前考入了警察队伍，我们平时联系不多，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晨哥，有空不？找个地方见个面。"李哥的语气不像平时那么轻松。
"出什么事了吗？"我问。
"先见面再说，不太适合在电话里讲。"
一个小时后，我在一家咖啡馆里见到了李哥。
他穿着便服，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看起来最近的工作不轻松。
我给他点了杯咖啡，不等他先开口，我就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哥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熟人后，才低声说道："这事有点复杂，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先问你，你最近有没有接到什么陌生的贷款电话或者借钱的请求？"
"没有啊。"我愣了愣，"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问问。"李哥咿了一口咖啡，"你们家和张浩那边的关系如何？他最近和你联系过吗？"
听到表哥的名字，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回忆起前几天表哥的微信，之后好像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表哥？我们好久没联系了，怎么了？"
李哥放下咖啡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翻到某一页递给我看。
上面用黑笔写着一长串的名字，其中包括表哥、他的一些朋友，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名字。
我的名字并不在其中。
"这是？"我问。
"最近我们破获了一起大的诈骗案，涉及非法贷款和集资诈骗。"李哥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点着本子上的某几个名字，"你们表哥张浩就参与其中，他不仅自己陷进去了，还拉了其他人下水。"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
表哥涉及诈骗案？这怎么可能？
我问李哥："他现在在哪里？被抓了吗？"
"还没有。"李哥摇了摇头，"现在还在逃，我们正在追捕他。但这不是今天找你的主要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李哥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着我："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找你吗？因为你在这个名单上出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