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我的对讲机突然炸响。电流杂音里裹着小李急促的声音:“陈队!第三人民医院老院区,又没了一个!”
我抓起外套往楼下跑时,小林已经把勘查箱塞进了警车。她的镜片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是这周第三个,跟之前两个一样,现场只留了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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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民医院老院区早被划进拆迁范围,只剩几栋楼没拆完,夜里连路灯都没开。我们打着手电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远远就看见住院部三楼亮着一盏应急灯 —— 那是派出所同事留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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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凌晨两点被发现不见的。” 守在楼梯口的民警迎上来,声音发紧,“是个护工,来老院区拿废弃的医疗器械,进来后就没出去过。我们搜了整栋楼,就这间病房有动静。”
病房门虚掩着,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混着灰尘扑过来。小林先迈进去,手电光扫过剥落的墙皮、积灰的病床,最后停在靠窗的床头柜上:“陈队,在这。”
那是个黄铜怀表,表壳磨得发亮,表盘上的罗马数字缺了 “Ⅻ”,指针死死卡在两点十七分 —— 跟我接到对讲机的时间分毫不差。我戴着手套捏起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个极小的 “安” 字,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像干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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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两个现场的‘东西’比对过吗?” 我问身后的小周。他抱着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地敲着:“比对了!第一个失踪者的现场留了个铜铃,铃身上也有‘安’字;第二个是个瓷娃娃,娃娃后脑勺刻着同样的字!”
小林已经蹲在地上勘查,手电光贴着地面扫:“没有脚印,门窗都是从里面锁的 —— 跟之前两起一样,像凭空消失。” 她突然停住,指尖指向床头柜下方的缝隙,“这里有纤维。”
我凑过去看,那是根浅灰色的毛线,沾在木板缝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小林用镊子夹起纤维,放进证物袋:“前两个现场也提取到过类似的纤维,但成分还没化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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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三个人有什么关联?” 我问小周。他调出资料:“第一个是废品收购站的老板,第二个是中学门卫,第三个是护工 —— 表面看没任何交集,但我查了他们的户籍,十年前都住过同一个地方:安康孤儿院。”
“安康孤儿院?” 我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见过案卷。
小林突然站起来,手电光扫向病房的墙壁。墙上贴着几张旧报纸,边角已经发黄卷翘,她小心地掀开一张,下面露出一道深色的印记 —— 是个烧焦的手印,边缘还残留着一点浅灰色的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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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 小林的声音有点沉,“这面墙的灰烬成分,跟十年前安康孤儿院火灾现场的灰烬,可能能对上。”
我捏着怀表的手指紧了紧。表壳传来的凉意透过手套渗进来,表盘上的指针还停在两点十七分。小周的电脑突然 “叮” 了一声,他抬头时脸色发白:“陈队,刚查到,安康孤儿院十年前的火灾,就是在凌晨两点十七分烧起来的…… 而且,当时的院长,姓安。”
风从破窗缝里钻进来,吹得应急灯晃了晃。我看向床头柜上的怀表,表盖内侧的 “安” 字在光线下像个无声的符号。
小林已经打开了勘查箱,开始提取墙上的灰烬:“前两个失踪者的现场,也有类似的焦痕,只是被清理过,没这么明显。”
“通知技术科,优先化验纤维和灰烬。” 我站起身,看向窗外漆黑的院子,“另外,查十年前安康孤儿院火灾的案卷,特别是失踪人员名单 —— 我怀疑,这不是简单的失踪案。”
小周应了一声,手指又开始飞快地敲键盘。病房里很静,只有应急灯的电流声和我们的呼吸声。我再次看向那只怀表,指针停在两点十七分,仿佛在等着我们揭开十年前那个同样漆黑的夜晚里,藏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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