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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美国机场,78岁的老人把一沓钱塞进女人手里:"替我去看看我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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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人叫宋希濂,曾是蒋介石麾下的中将,他要托付的"大哥",是1961年就已去世的开国大将陈赓。
两个政治立场完全对立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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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校园的"宋大头"
1923年冬天,长沙育才中学的考场上。
宋希濂坐下来,发现同桌是个皮肤黝黑、两眼有神的青年,对方看他一眼,笑了:"老乡?"
"湘乡人。"
"我也是,陈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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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陈赓20岁,宋希濂17岁,两个湖南老乡在考场上认识,同时被录取,又结伴从长沙到广州。一路上,陈赓话多,总是笑,宋希濂话少,喜欢听。
1924年5月,两人一起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陈赓在3队,宋希濂在10队。军校里每次碰面,陈赓总是大老远就喊:"宋大头!"
这绰号听着不好听,宋希濂却喜欢,他觉得这是兄弟间的称呼,带着亲昵。
陈赓那时已经是共产党员。有一次,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周恩来演讲,宋希濂去晚了,站得远,陈赓看见他,招手让他往前挤。两个人挤到前排,听完演讲,手掌都拍红了。
散场后,陈赓问:"怎么样?周主任是个栋梁之材吧?"
宋希濂脱口而出:"当然,他是年轻的栋梁之材,漂亮的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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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星期天上午,陈赓穿了身笔挺的西装,神秘兮兮地说:"带你见个要人。"
到了大兴公司附近一幢房子的二楼,推门进去,宋希濂愣住了。坐在写字台前的,正是周恩来,这次见面,宋希濂记了一辈子。
1925年,陈赓介绍宋希濂秘密入党,那时的宋希濂,跟着陈赓打仗,跟着陈赓学习,前途一片光明。
1926年,转折来了。
"中山舰事件"爆发,反共的声音到处都是,宋希濂慌了。他给陈赓写信:"云雾重叠,风向不辨,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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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寄出去了,陈赓在前线,没及时回,这期间,蒋介石的调令来了,宋希濂升任营长。21师全是国民党,不用登记跨党身份,宋希濂就这样,成了"脱党者"。
陈赓回来,找宋希濂见面,一见面就问:"你为什么几个月没联系组织?"
宋希濂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陈赓盯着他:"你想清楚,跟着蒋介石能有什么好下场?"
宋希濂硬着头皮说:"不会有那一天的。"
陈赓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两个人就这样分道扬镳。
这一别,就是战场上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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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陈赓在上海被捕,消息传到南京,宋希濂坐不住了,他联合十几个黄埔一期的同学,去见蒋介石,求他放人。蒋介石碍于压力,加上陈赓救过他的命,最后把人放了。
宋希濂没忘旧情,陈赓也记得这份人情。
1937年,西安事变后,宋希濂当上西安警备司令,陈赓奉周恩来之命,专程去拜访。
周恩来见了他们,笑着说:"十年前你们都是营长,现在一个是红军师长,一个是国军师长,小米加步枪与飞机加大炮,一土一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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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人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之后,抗战开始,解放战争爆发,再见面时,已是牢房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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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馆里的不速之客
1949年12月19日,大渡河沙坪。
宋希濂带着残部被围困,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他掏出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准备自杀,警卫排长袁定候冲上来,一把夺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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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战士围上来,宋希濂举手投降。
他被押送到重庆白公馆,这地方,原本是国民党关押共产党人的监狱,叶挺将军曾被关在这里。
被俘后的宋希濂,觉得自己死定了。想起1935年在福建长汀,他执行蒋介石的命令,枪决了瞿秋白。那是他的老师,在黄埔军校给他们上过课的人。
临刑前,他给瞿秋白准备了白裤子、黑色对襟唐装,买了口上好的棺材,他不想老师走得不体面,可这份"善意",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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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春天的一天。
白公馆的铁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灰布军装的人,宋希濂抬头一看,愣住了。
"你好啊!看见你身体挺好,我很高兴!"
是陈赓。
时任云南军区司令员的陈赓,专程从云南赶到重庆,来看这个被俘的老同学。
宋希濂握住陈赓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陈赓拉着他坐下,问:"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是西安事变期间吧。"宋希濂哽咽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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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午10点,聊到下午4点。陈赓讲湘江之畔的往事,讲东江两岸的战事,讲北伐征途的烽火。宋希濂听着听着,竟然笑出声来,他都忘了自己是个战犯。
临走前,陈赓说:"大头,听大哥的话,争取早日改造,出来后一起喝酒。"
这次见面后,宋希濂变了,他开始认真读书,认真改造。
1954年,他被送到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陈赓时常去探望,每次都鼓励他。
1959年12月4日,宋希濂作为首批10名特赦战犯之一,走出功德林。
监狱门口,陈赓带着夫人傅涯在那里等。看见宋希濂出来,陈赓快步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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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宋大头,我们又好久没见面了!"
时隔30年,陈赓还叫他"宋大头",宋希濂当场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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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饭店的那桌酒席
1960年4月,北京民族饭店。
陈赓在这里摆了一桌酒席,座上客都是刚被特赦的黄埔同学:杜聿明、宋希濂、周振强、王耀武、郑庭笈、杨伯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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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举起酒杯:"我们从黄埔到大革命是团结在一起的,后来分道扬镳了,今天又走到一起了,这是很难得的。过去的事就不谈了,从此以后,我们应该团结到底,永不再分开!"
大家一饮而尽。
席间,陈赓问他们的家庭情况,有什么困难,说话时情真意切,没有一点以胜利者自居的架子。宋希濂后来回忆,陈赓"没有一点以胜利者自居的神气"。
1960年10月19日,颐和园。
周总理在这里会见黄埔校友,陈赓也来了,身体已经不太好,走路都有点吃力。陈赓还开玩笑说:"将来解放台湾,还得靠你们这些老同学去做工作。"
谁也没想到,这是宋希濂和陈赓最后一次见面。
1961年3月16日,陈赓在上海因病去世,消息传来,宋希濂愣了很久,他专程赶到上海中山堂,在陈赓遗像前站了很久,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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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后,宋希濂写了一篇文章:"对于我个人来说,也是丧失了我一生中最难得的良友。"
从17岁到54岁,陈赓在宋希濂的生命里,是老师,是兄长,是对手,是朋友,现在,这个人没了。
每当想起那些往事,想起"宋大头"这个称呼,他就觉得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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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机场的托付
1980年,宋希濂73岁。
他申请赴美探亲,获得批准,儿女劝他留下来,宋希濂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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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美国,他没闲着,1982年,他任纽约"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首席顾问。
1984年,参与发起成立黄埔军校同学会,任副会长,他到处演讲,写信,联系海内外的黄埔同学,为祖国统一奔走。
1985年初,陈赓的遗孀傅涯赴美公务。
宋希濂听说后,立刻联系蔡文治、李默庵等黄埔同学,大家一起请傅涯吃饭,席间,几个老人聊起陈赓,都很感慨。
宋希濂说:"陈赓的军事艺术,我是真佩服,他这个人,急公好义,从来不端架子。"
傅涯听着,眼眶有点红。
几天后,傅涯要回国了,宋希濂和几个老同学到机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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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机室里,宋希濂拉着傅涯,说了很多话,一直聊到快登机,宋希濂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硬塞进傅涯手里。
"这是我和老同学们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宋希濂说,"帮我们买些鲜花,送到八宝山革命公墓,代我们纪念亡友。"
傅涯推辞:"你们的情谊,陈赓同志是知道的,这笔钱就不用了。"
宋希濂坚持:"我走不动了,替我去看看我的大哥。"
说完这句话,宋希濂眼里全是泪。
78岁的老人,站在异国他乡的机场,把钱塞给故友的遗孀,托她带一束花,送给一个已经去世24年的人。这束花,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他对陈赓最后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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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涯收下钱,登机前,回头看了一眼,宋希濂还站在那里,佝偻着背,挥手道别。
1993年2月13日,宋希濂在纽约因严重肾衰竭去世,享年86岁。
关于他的临终遗言,网上流传着"台湾回归祖国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这个说法没有确切依据,但据记载,宋希濂临终前与作家魏中天频繁通信,信中多次提到祖国统一。
宋希濂的骨灰安葬在长沙唐人万寿园"名人区",墓碑上写着:"抗日名将宋希濂之墓"。
从黄埔校园的"宋大头",到白公馆的探望,到四川饭店的酒席,再到纽约机场的托付。两个政治立场不同的人,用一辈子的时间,证明了什么叫"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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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去世时,宋希濂写过一句话:"丧失了我一生中最难得的良友。"
这句话,他记了32年。
直到生命的最后,他还在想,要是能再见陈赓一面,该多好。
参考资料:
中国政协网:《钩沉︱宋希濂被俘,陈赓专程从云南赶赴重庆探望》(2018年9月3日发布)
人民网:《1961年3月16日:陈赓大将逝世》(历史上的今天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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