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6月,一辆轿车开进韶山冲,司机看见后排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时不时撩起车窗的纱帘,他没说自己是谁,直到身边的人喊了声毛主席,大家才认出来,他下车后一个一个跟乡亲们握手,有老人拉住他的衣角问,你小时候总爱往水塘边跑,现在还敢不敢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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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落下来,毛主席在旧居堂屋前站了好一阵子,厨房里摆着土灶,卧室挂着旧蚊帐,他伸手摸了摸木床的边沿,这木头的纹路,跟他记着的差不多,隔壁房间放着父母的黑白照片,他凑近了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映着窗外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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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五点,警卫员发现套房里只剩摊开的文件,他们顺着小路往半山腰走,看见毛主席蹲在一座坟前,用手扒拉着土,几根松枝插在坟头上,他一边填土坑一边说,小动物钻的洞,得给填上,工作人员递来松枝,他摆摆手,带纸钱没用,父母在世时连块碑都没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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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居的堂屋里,毛乾吉说起文七妹,说她临终前总念叨,想看看大儿子穿军装的样子,毛主席忽然插了一句,我娘病重那会儿,村里的郎中说要扎针排脓,可哪有现在医院那些东西,声音渐渐低了,窗外的蝉鸣一响,就把后头的话全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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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毛主席常被父亲骂,有次他帮邻居抢收稻谷,耽误了自家晒谷,毛顺生举着竹条要打,那孩子挺直腰板说,毛四阿婆家孩子都病倒了,我能不管,这句话后来他写进日记,旁边批着,为人民服务,就得从这种小事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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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前夜,毛主席在笔记本上画了座小山丘,警卫长凑过去看,他用铅笔在“父母之墓”四个字旁边写了句,土要常添,草要勤除,别惊动乡邻,笔迹边上有几处晕开的墨点,像是不小心滴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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