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从九三阅兵后各方面的反应来看,2025年将是中美高强度对抗期的终结之年。记得十年前很多人还在讨论去美国留学有多划算,华尔街如何欢迎中国企业上市,好莱坞电影里中国元素越来越多。但仅仅两年后,一切都变了。关税战突然打响,技术封锁一波接一波,南海暗流涌动,台海局势紧张到让人喘不过气。这种转变来得太快,让太多人措手不及。
但今天我想说的是,我们可能又要面临一次认知上的转变只不过这次的方向正好相反:如果说十年前我们低估了中美关系恶化的速度,那么现在,我们很可能高估了这种高强度斗争的持久性,2025年,很可能成为这场持续近十年的中美高强度斗争期的转折点,老罗为何会有这个判断呢?我们从头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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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第二任期开始时,美国对华政策出现了明显转向。TPP协议的推进本质上是一个排除中国的经济圈构建尝试,2016年南海对峙更是将军事紧张摆上了台面。不过那时候,大多数中国人还是觉得“中美夫妻论”会持续下去,觉得这只是暂时的摩擦。特朗普上台后,这种幻想被彻底打破。关税战从2018年3月中旬开打,一波接一波的加征关税;技术战瞄准华为等中国高科技企业;孟晚舟事件更是将法律武器化。到了2020年之后,双方互相驱逐记者,关闭领馆,高层对话完全中断,甚至出现了“新冷战”的说法。拜登政府虽然换了打法,但强度只增不减。阿拉斯加会谈上那句“美国没有资格居高临下同中国说话”标志着双方彻底摊牌;技术封锁反而变本加厉,芯片禁令一轮严过一轮;尤其是佩洛西窜台后我们搞的环台军演,几乎重现了1996年台海危机时的紧张气氛。
这么一看,过去十年确实是个持续走高的斗争曲线。但问题在于,这种强度能一直维持下去吗?
或者说,美国的实力,能支持这种高强度竞争持续下去吗?
如果放在以前,美国肯定会觉得自己实力依旧吊炸天,怎么不能把高强度的竞争持续下去,但川普上台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让美国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实力恐怕撑不到这么久了。
技术战是最明显的例子,刚开始封锁时,确实给中国芯片产业造成了非常大的困难。但五年过去了,中国自主研发的芯片已经在很多领域实现突破,虽然最高端的还有差距,但中低端基本可以自给自足。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在未来最关键的AI芯片这个领域,中国在没有被美国拉开代差的情况下,其产量已经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AI芯片生产国了。反过来,美国芯片企业因为失去中国市场,收入大幅下滑,不得不大规模裁员。这种情况下,继续加码技术封锁的效果已经大打折扣,反而会加速中国自主替代的进程。
还有关税战,今年四月中美爆发了史上最大规模的关税战,川普把自己工具箱里的东西都打了一个遍,想让中国屈服,但中国头铁硬是给顶回去了,接着中国对美出口额在经过短期下跌后又回升了,反而是美国消费者承担了大部分关税成本,5月中美重新开启贸易谈判,其实就是在宣告美国失败了,这也是美国成为世界霸主以来,首次在经济领域面临过的战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军事领域的认知改变,以前除了在西太平洋前线长期跟我们对峙的美军,清楚知道他们已经打不过中国了,其他人对中美军事实力的转变并没有太直观的认知,特别是像政界那群老古董还抱着美军天下无敌的观念在国际上横行霸道。但从六代机到九三阅兵再到福建舰电磁弹射成功,这领先就领先美国,而且是摆在台面上赤裸裸的领先,让这些非专业人士也深刻地明白美国已经打不过中国了。所以你看川普转变得非常快,他首届任期快结束时还抱着跟中国打干一场搞战时连任的想法,吓得当时的美军二把手麦克米利绕过白宫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不要理川普这个疯子,他保证自己能控制住美军不跟我们爆发冲突。但这次九三阅兵后,川普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是一个滑跪说不把中国当成最大的敌人了,要聚焦本土和西半球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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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美国国内政治的变化。2024年大选无论谁当选,面对的都是一个更加分裂的美国。社会对立严重,国债规模惊人,基础设施老化,这些国内问题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任总统焦头烂额。持续对中国采取高强度对抗政策,需要投入巨大的政治和经济资源,而美国现在最缺的就是资源。
所以你会发现,从今年下半年开始,我们很多政策已经开始变了,不再那么聚焦中美博弈甚至是战争了,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今年9月份,国家公布了五大城市群名单,其中成渝都市圈被降到了第二梯队,要知道在2021年的规划中咱们国家可是明确把成渝都市圈定位为跟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齐名的中国经济第四极,这背后的逻辑转变就在于2020年后随着双边关系恶化,我们判断中美可能会出现极端状况的概率大幅上升,而前三大城市群的地理位置过于靠近沿海,在战略上属于可能会被战火波及的前线,所以需要成渝这么一个地处国土战略纵深的城市群来承担战略备份的重任。但在93阅兵后,我们判断美国战略冒险的念头已经被打没了,未来爆发战事的可能性极低,因此再搞战略备份就没多大意义了。
但这就带来一个有趣的问题:如果中美斗争强度真的开始下降,我们准备好了吗?
过去十年,我们已经习惯了用“斗争思维”来看待中美关系。媒体报道每天都是最新制裁、最新摩擦、最新对峙。企业做战略规划会默认考虑最坏情况,学术界研究也集中在“脱钩”“风险”“安全”这些关键词上。这种思维定式一旦形成,要转变过来反而需要时间。这就像一个人长期处于紧张状态,突然放松下来反而会不适应。如果未来几年,中美之间不再有突如其来的关税战升级,不再有新的技术封锁清单,不再有危险的军事对峙,很多人反而会觉得不习惯,甚至怀疑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但国际政治的规律就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对抗的成本高于收益时,理性国家就会调整策略。美国对华政策正在经历这种调整,只不过由于国内政治极化,调整过程会显得缓慢而反复。
除了今年,值得注意的另一个时间点是2029年。到时候中国按计划将基本实现现代化,经济规模可能超过美国。而美国无论谁当总统,面对的都是更加严峻的国内挑战。届时,美国对华政策可能会更加务实,高强度对抗的时代可能真的会成为历史。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中美会回到过去那种蜜月期。两国在意识形态、地缘政治、科技领域的竞争是结构性的,会长期存在。只是竞争的方式和强度会变化,从全面对抗转向有限竞争,从零和博弈转向管理分歧。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准备的,不是如何应对下一轮更激烈的斗争,而是如何适应一个斗争强度逐渐下降的新阶段。企业可以重新评估国际化战略,学术界可以多研究合作可能性,普通人也无需时刻担心世界两大经济体会突然脱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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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总是这样开玩笑:当我们好不容易适应了一种新常态,变化却又悄然而至。十年前,我们没准备好迎接中美关系的寒冬;现在,我们是否准备好了迎接冰雪消融的季节?这个问题,值得每个人思考。毕竟,国际政治最大的不变就是变化本身。能准确感知这种变化节奏的国家和个人,才能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把握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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