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之前,在外忙碌了一年的我赶到了老家,冷静的村庄里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时光悄然过,岁月催人老,平常多年不见的同学朋友,为了生活的打拼,分散在各地,好久不见,变化真的是太大了,现在相见,有的忘了名字,有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昨天,我去菜市场买菜,在菜市场熟食店,当我准备付钱的时候,和店老板打了个照面,我忽然感觉对方特别面熟,即刻,我们俩几乎同时惊叫起来,原来卤味店的人,竟然是我我初中的同学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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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学相见,格外的亲切,看到他疲惫的身影,饱经风霜的脸庞,真的想象不到,当年,我们初中同学里,成绩最好的他,现在竟然是这个样子。
说起王猛,当年在我们镇中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读初三那年,他的成绩在同年级三个班中,都是稳稳的第一名。
他人聪明,善于动脑筋,加上好学用功。老师们喜欢他,同学们敬佩他,这在当时说他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由于他家弟弟妹妹多,父母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初三中考那年,他为了减轻他父母的压力,选择报考中专,只为能早点参加工作,以减轻父母的负担。
那年,他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如愿考上了一所中专院校,他是我们村有史以来的第一个靠考学改变命运的人,当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村民们个个都对他称赞有加,说他是人才,真的不简单,平民的孩子靠上学也能出人头地。
他父母亲十分高兴,精神焕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因为他们知道,他儿子王猛以后就是城镇户口,吃商品粮的人了,再也不用像自己一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生活了。
王猛自己倒还好,很谦虚的一个人,遇到我们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打招呼,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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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王猛中专毕业后,分在我们镇(以前是公社)上的水利站工作,当时听他讲,工资一般,但是很轻松,平常没有什么太大的工作要做,除了夏天梅雨季节发洪涝的时候忙点。
这在当时我们看来,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体面工作了,旱涝保收,福利又好,不像我们在工厂里上班,又脏又累也拿不到多高的工资。
而五年后,听到他辞职不干的消息时,我真的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见面时,才知道原因,他觉得在水利站的发展前景不好,都是一帮资格老的员工和他竞争岗位,自己没资源,干最苦最累的活,拿最低的工资,觉得与自己期望的目标相差甚远,并且,由于我们镇靠近市区,大部分的良田都要统一规划为工业用地,水利站的职能也进一步退化。
另外现实的情况,他父亲生了重病,干不了农活,家中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自己又结了婚,需要承担家庭的重任,他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果断辞了职。
就这样,他跟着一位亲戚到了苏南的一象不锈钢丝厂去上班了,听他讲,工资是以前的两倍还要多,只要勤劳肯干,多劳多得,他十分的满意。
那几年,也是他工作十分顺利的几年,他赚了不少钱,为家里盖了新房,帮他的弟弟结婚成了家,还买了一辆摩托车,让村民们羡慕不已。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天,王猛在上班干活时,由于自己的操作不当,发生了严重的事故,自己的腿受到重伤,后经医院积极的救治,还是落下了残疾。
在休息两年之后,看到自己再也不能干重活的双腿,他欲哭无泪,哀声叹息,十分的沮丧,万般无奈之下回到了家乡,后来,在镇上的菜场,租了间店面,卖卤菜为生……
看着他的现状,想想他的过往,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年品学兼修的高材生,会是如今的现状,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不公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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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王猛的事情,就想到了另一位同学李健,李健当时是我们班上成绩最差的一位同学,当时同学们都曾拿他们取笑,说他们都是“第一名”,谁也夺不走,只不过李健是倒数第一名,经过这么多年的变迁,李健的生活现状,又是怎么样的呢?
一个特别熟悉李健的老同学,告诉了关于他的一切。
当时李健虽然成绩不好,但他的家庭非常好,他父亲是大队的村支书,能说会道,做工作很有一套本领,李健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力,在我们同学当中,属养尊处优的那种,平常都是吃好的,穿好的。
初中毕业后,他在家玩了两年,后来他父亲把他又送到会计学校去读书,毕业后,他被安排在镇信用合作银行上班。
当时,听到他在信用社银行上班,我们一些同学都觉得特别好奇,他上学时,数学成绩一塌糊涂,经常考四五十分,他能胜任银行的工作吗?
李健在银行一开始做放贷员,权利还是有的,有同学说,因要用钱,找他贷过款,他人倒是很热情爽快,对同学客客气气的。
后来,让他声名远扬,路人尽知的是这样一件事,他违规超额发放贷款给一养鱼的老板,最后,养鱼的老板亏本跑路,使贷款收不上来,当时的影响很坏,听说要赔偿下岗。最后,他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摆平了此事。
后来,李健还继续在银行上班,是银行的吸储员,命运好像眷顾他似的,前几年,我们村上动迁,家家有大量的现金,他做通工作,好多人存钱都弄到他的名下,他又混得风生水起,光彩照人,也让人不得不信服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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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银行的工作人员工资不低,福利超好,退休金都比普通工人高得多,李健当年成绩最差的学生,能够有如此的成就,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与其说是自己的努力,不如说是他父亲的功劳。
然而李健并没有满足现状,在2016年8月,他离开了银行单位,在我们县城开了一家星级酒店,由于地段比较好,经营也比较得力,他酒店的生意是全县最好的,如果想在那里办理婚宴,至少要提前半年预约。
最初,我们都觉得他在吹牛,但后来一个同学亲戚的孩子,想今年的十月六日在那里举行婚礼,就打了客服电话,结果说是早已经安排满了。
上一次同学聚会时,李健开着价值两百多万的宾利,让很多同学羡慕不已。
两位老同学的现状,让人感慨万千。然而,这就是现实的社会,人生在世,总会面临有多的不确定性,命运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人们前行。
青春年少的我们,曾经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奋斗,顽强的拼搏,命运就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今,年过半百的我们,已经知道,人这一辈子,努力固然重要,但机遇和家庭背景,同样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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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两位同学截然不同的人生,就是最好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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