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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今天聊个沉重但又绕不开的话题:命运。
你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啥?是老天爷早就写好的剧本,还是自个儿手里的一把烂牌?这问题,你要是去问蔡磊,估计他那双除了眼球还能动的眼睛里,会透出比你我复杂一万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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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蔡磊被确诊“渐冻症”,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
六年,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弹指一挥间,但对蔡磊,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掰手腕。最新的消息,不怎么乐观。他的妻子段睿,那个北大医学部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是他的“首席发言人”,她在最近的采访里没再藏着掖着,告诉大家:蔡磊的情况,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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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个在京东叱咤风云、制定规则的副总裁,现在彻底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四肢也动弹不得,脖子僵硬地杵着,像一尊逐渐失去温度的雕塑。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流口水,脸上的肌肉彻底“罢工”,一个最简单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吃饭,也从“进食”退化到了“续命”,全靠流食。段睿说,下一步,可能就得在肚子上开个洞,直接“喂”给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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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曾经大脑转得比超跑还快的精英,如今被困在这么一具躯壳里,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一寸寸“石化”。这种感觉,咱们这些健康人,想都不敢想。
更让人心里发毛的,是蔡磊自己曾不止一次抱怨过的那个“魔咒”——他家三代男人,似乎都活不长。爷爷是个农民,五十出头就走了。父亲是军人,身板硬朗,结果47岁,也走了。现在,轮到他,刚好47岁。你说这巧合,是不是有点让人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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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起蔡磊的前半生,那真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妥妥的“爽文男主”。
他从小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脑子活络得被同学叫“外星人”。高二就去参加高考,一脚油门踩进了中央财经大学。毕业后,在家乡税务机关干了阵子,觉得池子太小,转头就去读了研。
之后的人生,就像开了二倍速。三星、安利、万科,在这些世界500强企业里,他就像个顶级的税务规划师,游刃有余。直到2011年,他进了京东,这下算是彻底把自己的才华按在了时代的快车道上。“中国电子发票第一人”,这名头够响吧?就是他带着团队干出来的。这事儿不光是技术活,更是对整个商业规则的重塑。
可以说,那几年的蔡磊,意气风发,是刘强东手下最亮眼的一张牌,也是无数打工人眼里的“天花板”。事业巅峰,家庭美满,娶了才貌双全的妻子段睿,有了可爱的儿子。人生剧本要是到这儿打住,那就是个完美的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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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命运这编剧,总喜欢在最高潮的时候,给你来个神转折。
2019年,那个“但是”来了。41岁的他,被确诊为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渐冻症。世界五大绝症之首,治愈率,零。物理学家霍金,就是被这病给“冻”在轮椅里的。医生告诉他,平均生命周期,三到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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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所有规则的制定者,成了自己身体的囚徒。
这场灾难,也把他的婚姻放在了最残酷的显微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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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段睿,是相亲认识的,他比她大11岁,第二次见面就求了婚。这婚姻开始得有点“快餐”,没什么花前月下的铺垫。但段睿,从来就不是个需要依附男人的小女人。她是北京大学医学部的高材生,专业就是新药研发,毕业后干过顶级医疗器械,后来又成了会计事务所的合伙人。她的履历,和蔡磊一样,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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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确诊后,蔡磊提过不止一次离婚,想让娘俩解脱。可段睿的回答是什么?她辞掉了自己的所有工作,一头扎进了直播带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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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着,觉得这是“为爱牺牲”。但在我看来,这更像一个顶级的战略家,在分析了所有战况后,选择了一个能最大化扭转战局的突破口。她要做的,不是一个在病床前垂泪的妻子,而是这场战役的“后勤总司令”。
于是,“破冰驿站”直播间诞生了。夫妻俩的角色彻底变了。蔡磊是精神图腾,是用自己残破身体亲身试药的“首席体验官”。段睿,则是那个对着镜头,为科研筹集“军费”的女战士。他们不再是传统意义的夫妻,更像是一个生死与共的战斗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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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代价是巨大的。他们的儿子今年都6岁了,因为实在没精力照顾,只能跟他们分开,独自在外地上学。段睿在采访里很坦诚,说儿子是这场战斗的“牺牲品”。这话听着心碎,但也让你明白,他们的选择,有多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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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磊现在干的事,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创业”。
他成立了渐冻症患者数据平台,把过去几十年积累的商业逻辑、人脉资源,全部砸进了这场几乎看不到胜算的医学攻坚战里。他从一开始就没骗自己,他很可能等不到特效药出来的那天。他做的一切,是为后来人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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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赌上了一切。
钱,他不在乎了。个人积蓄的几千万砸进去,直播间赚的所有钱,分文不取,全捐给科研。前不久,他和妻子又共同宣布,再捐赠1亿元。有人在网上酸他,说他直播是“敛财”,这一个亿甩出来,比任何语言都有力。
钱不够,他甚至把自己变成了“活体样本”。市面上所有还在研发阶段的药,只要有点可能,他都亲自往自己身上用,然后用还能动的手指,艰难地记录下身体的每一点反应。朋友倪萍有次聊到他,在镜头前直接就哭了,哽咽着说他的决定“太伟大了”。
这还不是终点。他签了遗体捐赠协议,要把自己的大脑和脊髓,在他死后,留给医学解剖。
你明白吗?当钱、事业、名声这些身外之物都烧光了之后,他选择把自己最后剩下的、也是最宝贵的东西——这具被疾病千刀万剐的身体,当成了射向绝症的最后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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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这个当下,蔡磊依然坐在轮椅上,靠着流食和呼吸机维持生命。从医学上看,他战胜死神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是,他真的输了吗?
他用一个商人的执行力,强行把全球的科研资源、资本、患者数据整合起来,愣是把中国对渐冻症的基础研究,往前推了至少十年。他让无数本来只能在黑暗中默默等死的病友,看到了彼此,抱团取暖,也看到了那么一丝丝微光。
更重要的是,他向我们所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当生命进入倒计时,我们能做点什么?是抱怨不公,还是坐地等死?
蔡磊给出了他的答案:与其等死,不如战斗。
他用那双只能转动的眼睛,和一台高科技的眼动仪,完成了自传《相信》,甚至在前不久的母亲节,花了整整三天,给妻子“写”了一封两千字的情书。那个场景,科技的冰冷外壳下,包裹着的是最滚烫的人类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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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没有可能打赢这场仗,这几乎是注定的。但他用自己的方式,在终点线前,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坐标,一个火种。
他的抗争,早就超越了个人求生的范畴。这更像是在这个有时会让人感到无力和虚无的时代里,一个凡人,用最硬核的方式,证明了“人”这个字,到底能有多大的能量。
他没有等来奇迹。他选择,让自己成为奇迹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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