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民国文坛的明珠,与诗坛翘楚的丈夫相爱10年,还有2个女儿,堪称金童玉女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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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多年感情,却抵不过一个27岁的戏子,丈夫为戏子赎身,她放下狠话:“永不再见。”
她是谁?他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爱恨纠葛?一个坚韧女子如何从婚姻的废墟中重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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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风华
她叫陈瑛,生于山东潍县一个饱读诗书的中产之家,祖父是清朝学官,父亲受洋务之风熏陶,是本地新学的倡导者。
陈瑛六岁识文断字,十岁吟诗作对,十几岁时,她读到鲁迅、周作人翻译的日本小说。
她沉醉于那些淡雅哀婉的文字间,仿佛看见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她为自己取笔名为“沉樱”,取“陈”的谐音,又因对樱花的喜爱而定下“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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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那年,她考入上海大学中文系,课堂内外,她如饥似渴地吸收各国文学与哲学。
两年后,因政治风波,学校被查封,她转学至复旦大学继续求学。
在复旦,她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位贵人,剧作家洪深。
洪深是复旦剧社的主事人,一眼相中这位普通话标准、身姿婀娜的女学生,邀请她参与剧社演出。
在《女店主》这出话剧里,她饰演聪慧倔强的女主角,而饰演男主角的,便是风度翩翩的复旦才子马彦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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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彦祥的背景不凡,父亲是北大教授马衡,也是故宫博物院的创始人之一。
他本人气宇轩昂,谈吐不俗,兼之热爱话剧,在校园内颇有声望。
剧中配戏,台下情愫悄然滋生,那年她不过二十二岁,在聚光灯下动情,在现实中沉沦。
爱情来得如疾风骤雨,他们毕业后便草草结婚,没有排场,也无亲友作证,仅由洪深主持。
沉樱在婚后不久怀孕,马彦祥便将她送回北平娘家,自己则四处奔走忙于演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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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女儿呱呱坠地,她以为丈夫会前来迎接一家团聚,等来的却是马彦祥的移情别恋。
沉樱没有悲悲戚戚,更没有撕扯纠缠,她抱起女儿,转身离婚,干脆利落。
那一年,她不过二十四岁,却已学会如何从爱情的废墟中抽身而出。
她迁往北平,重新拾起写作与交际,频繁出入各类文人聚会,结识了那一代最活跃的一群人。
而她的作品,也逐渐从青年男女的哀怨情思,过渡到更沉稳的自省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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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佳人
离婚后到了北平,沉樱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朱光潜主持的“读诗会”。
她总坐在靠窗的位子,身边不远处,便是那位时常沉默,却目光炽热的男子,梁宗岱。
他比她年长四岁,广西百色人,眉眼间透着典雅的法兰西气质,那是多年旅欧打磨出的轮廓。
他曾在巴黎大学、海德堡大学读书,与罗曼·罗兰、瓦雷里通信笔谈,被誉为中国最有希望的“中法文艺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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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国后,他便任教于北大法文系,声名赫赫,那时的梁宗岱,已是文坛公认的才子。
他们初次交谈,是在一次诗会后,她点评了一首译诗的节奏,他附和道:“我也觉得那一节应当再轻一点。”
他话音未落,她已偏过头笑:“你是学法文的,听觉比我敏感。”
之后的日子,他们常在北大未名湖畔同行,初冬午后,两人并肩而立。
他朗诵着自写的十四行诗,她倚着湖畔的石栏,他们的恋情并非悄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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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秋,梁宗岱昔日包办婚姻的“妻子”突然现身北大。
原本早已口头解婚、另嫁他人,却因旁人挑唆,忽然提出抚养费,并告上法庭。
这场闹剧登上报纸,闹得沸沸扬扬,北大震动,梁宗岱名誉受损,被迫辞去教职。
沉樱却毫不在意世人眼光,携他远赴日本散心。
他们租下一栋临海小屋,他专心翻译《一切的峰顶》,她陪他读诗、抄稿,偶尔也写些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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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宗岱性情浪漫而执拗,对诗歌精雕细琢,对生活却不讲求细节。
他习惯夜读至深,睡醒后便不问早饭,也不顾她是否独自操持一切。
而沉樱虽温柔,却骨子里自有一份倔强,她不愿做无声的影子,不甘仅为“名教授的夫人”。
她渴望创作,渴望属于自己的声音,但有时,她正提笔写作,他却忽然要她听一段翻译,他的诗,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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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忍耐,可心中微弱的失衡,已悄然滋长。
1935年春天,他们回到北平,正式结婚,文艺圈中众人皆称艳羡,认为他们才貌双全,是“文坛伉俪”的典范。
可谁又知道,在祝福声背后,那份“典范”,早已暗藏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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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梦碎
1942年冬的重庆,沉樱站在厨房门口,听见门外两个佣人悄声议论:“听说梁先生这次去广西,不是去办家事,是去见一个戏子。”
另一人压低声音:“是个叫甘少苏的花旦,长得标致,唱戏一绝。”
梁宗岱早在数月前,便借口回百色“处理家族遗产”,临行前无特别告别,只轻描淡写说“很快回来”。
可这一去,几个月音讯寥寥,偶尔寄回一两封信,字字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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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少苏,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名字,却以惊雷之势,撕开她十年婚姻的表面宁静。
梁宗岱与甘少苏的相遇,不过是一个偶然。
那年他回到百色老家,朋友硬拉着他去看一出《盗香妃》,甘少苏初登场,身姿婀娜,唱腔婉转,瞬间吸引了他。
他连夜作诗,第二天再赴剧场,台上唱“红罗错解情缘”,台下人却已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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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找后台,送书赠诗,请她饮茶闲谈,甘少苏自幼入行,历经戏班欺辱、军阀霸占、命运颠沛。
她能感受出他的身份、地位、才情,便温柔以待,处处得体,话不多,却句句投其所好。
而梁宗岱,被这份温顺与依赖彻底击中,他写信托人凑钱,又自掏腰包,三万元巨款,为她赎身。
消息传至重庆,沉樱正怀着他们的第三个孩子,身体虚弱,常感恶心。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只是沉默地将家中所有梁宗岱的物品一一收起,锁入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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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她唤来弟弟与表兄,将两个女儿托付好,连夜搬离了家,带着孩子暂居四妹家中。
她没有留一张字条,只让佣人传话:“请梁先生以后不必再来,我们永不再见。”
孩子出生那日,正逢春寒料峭,产后虚弱的她抱着襁褓中的儿子,面色苍白,却眼神清明。
梁宗岱知晓后,曾两度登门求见,带着奶羊、补品,还试图当街相劝。
沉樱避而不见,只派人回绝,她甚至要求弟弟去警告他:“若再来纠缠,必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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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结束后,梁宗岱曾试图劝她回广州同住,甚至表示愿放下与甘少苏的关系。
可她未再给机会,她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大陆,踏上前往台湾的轮船。
沉樱带走的行李不多,但其中,却装着一本梁宗岱的诗集,那是他年轻时为她所写。
她没有焚毁,也未弃置,她对他失望,却不否认他的才情。
离别,是她给自己自由的方式;不见,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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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再见
初到台湾,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沉樱在苗栗的私立中学教书,月薪微薄,却需独力抚养三个孩子。
孩子生病,她亲自熬药送饭;课余写作,她常在灯下挑灯夜战。
她将精力投注于翻译与教学之间,用文字抵御现实的重压。
那些年,她常在台湾的报刊上发表散文、译作,笔下多是独立自主、追求自我意识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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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樱从不在公开场合提梁宗岱的名字,只有在孩子问起时,她才会轻声说:“你们的父亲,是一个才华过人的人。”
不怨,不恨,也不再提及过往的悲欢,就连旧友提及梁宗岱与甘少苏时,她也只是淡然一笑:“各有选择,人生而已。”
晚年退休后,她赴美定居,生活俭朴,每日清晨喝一杯清茶,午后翻书批稿。
孩子相继成家,她并不感到孤单,反而享受这种清静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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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她会收到来自大陆的信,署名“宗岱”,他们在沉默三十年后,重新恢复通信。
他们的信件不多,每年不过数封,她从不提过往,只聊书籍、翻译、孩子近况,他也不提悔意,只谈学术、诗稿、老年趣事。
1982年,沉樱终于踏上归途,重回阔别三十多年的大陆。
老友闻讯纷纷来访,她在家中设宴,见一面少一面,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那几日过成了盛会。
梁宗岱得知她来,也托人传话,希望见一面,沉樱未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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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沉樱返回美国不久,梁宗岱病逝广州。
消息传来,她沉默了许久,没有落泪,只是拿出那本诗集,在灯下翻了一夜。
她继续翻译,继续写作,偶尔也到大学讲座,谈谈文学中的女性意识,台下的年轻学子皆被她柔声话语所打动。
1988年4月,沉樱病逝于美国,子女遵她遗愿,不设葬礼,只将她的译稿整理成集,出版为《蒲公英丛书》。
她这一生,从未求名利,却以笔名沉樱,在文坛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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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见梁宗岱,可他们的故事,却早已以另一种方式,写进了历史的诗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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