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中,对美国社会底层民众的乐观主义和流动性印象深刻。
他观察到,19世纪中叶的美国人,尤其是底层劳工,并不像欧洲的穷人那样充斥着对上层的仇恨和阶级对立。相反,他们相信通过勤奋工作,就能积累财富,实现家庭富裕和阶层跃升。
这种信念源于美国的社会流动性:土地广阔、机会均等,以及缺乏欧洲式的贵族遗产。这种“良性竞争”的价值观,让托克维尔看到一种摆脱旧道德的希望。
他认为,这与欧洲的旧制度形成鲜明对比。在法国大革命前,法国社会被绝对君主制和贵族特权彻底“体制化”,民众的思想被封建等级和教会教条囚禁,丧失了独立思考和变革的能力。人们习惯于接受命运的固定,缺乏对社会问题的重新审视,导致革命爆发时虽推翻旧制,却陷入新的混乱。
法国历史学家、政治家和社会学(政治社会学)的奠基人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
托克维尔的哲学思想强调,民主社会需要“自我利益的启蒙”(enlightened self-interest),即个体通过竞争追求个人福祉,同时维护公共秩序。这种思想并非乌托邦,而是对人类本性的现实主义认知:人天生自私,但通过教育和制度,可以转化为社会进步的动力。
在现实中,这一观点在当代中美欧社会中仍有深刻体现。通过举例论证,我们可以看到美国式的流动性如何缓解底层仇恨,而欧洲旧道德的残留如何延续思想囚禁。以下结合当下数据和案例,探讨这些现象。
首先,看美国底层人士的“良性竞争”价值观如何在现实中化解仇恨。托克维尔时代,美国的“美国梦”源于边疆开拓和市场经济。
今天,这一信念虽面临挑战,但仍支撑着底层民众的韧性。
以2023年盖洛普民调为例 美国低收入群体(年收入低于3万美元)中,约65%的人相信“通过努力工作能实现阶层跃升”,远高于欧洲的45%。这不是空想,而是有实证支持的。 拿硅谷的移民故事来说 许多底层华裔或拉美裔程序员从底层码农起步,通过在线课程如Coursera学习技能,进入谷歌或Meta,年薪跃升至15万美元以上。 2022年,美国劳工统计局数据显示,科技行业底层员工的平均工资增长率达7.2%,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这种流动性直接缓解了仇恨:哈佛大学的一项2024年研究发现,美国底层白人工人阶级对“系统性不公”的不满率仅为32%,远低于欧洲同类群体的58%。 为什么? 因为他们看到邻居小约翰从卡车司机转为创业者,开办物流公司致富。这种“可见成功”符合托克维尔的观点:良性竞争让底层人相信,社会不是零和游戏,而是上升通道。
一个具体例子是底特律的汽车工人社区。
20世纪80年代,全球化冲击让数万底层工人失业,仇恨情绪一度高涨,类似于欧洲的劳工暴动。但美国制度的设计——社区学院的免费再培训和创业贷款——让许多人转型。2023年,底特律的“重振计划”帮助前福特工人如玛丽亚·冈萨雷斯从装配线转向电动车电池研发,年收入从4万美元升至8万美元。 她在接受CNN采访时说:“我恨过老板,但看到女儿上大学,我就知道努力有回报。”这体现了托克维尔的“自我利益启蒙”:竞争不是掠夺,而是互惠。相比之下,如果是欧洲旧道德主导的社会,这种转型难以为继,因为底层人会视成功为“精英阴谋”,而非个人机遇。 现实中,美国的 Gini 系数(收入不平等指标)虽高(0.41),但社会流动性指数(世界银行2024数据)为0.52,高于欧盟的0.45。这证明,托克维尔预见的价值观能转化不平等为动力,避免仇恨的积聚。
反观欧洲,尤其是法国,托克维尔对旧制度的批判在当代仍有回响。
他认为,法国大革命前,民众被“旧制度”体制化:贵族垄断土地,教会操控思想,国王的绝对权力让人们丧失批判性思维。革命虽摧毁了形式上的封建,但精神枷锁延续至今,导致底层人难以摆脱“受害者叙事”。
2023年,法国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低收入群体(月薪低于1500欧元)中,72%的人认为“社会流动性已死”,仇恨情绪高企,黄马甲运动就是例证。 2018年起,巴黎郊区的底层移民和失业工人抗议燃料税上涨,演变为全国骚乱,焚烧车辆上千辆。
根源何在?托克维尔会说,这是旧道德的遗毒:法国教育体系仍强调“平等优先于机会”,福利国家虽提供安全网,但也养成依赖心态。
OECD 2024报告指出,法国社会流动性仅为0.38,底层子女进入上层的概率仅15%,远低于美国的28%。人们的思想被“体制化”:媒体和工会强化“资本主义剥削”的叙事,让底层人视努力为徒劳,转而诉诸街头暴力。
以巴黎的“香蕉共和国”社区为例
这个移民聚居区底层居民多为北非裔,失业率达25%。2022年,一位名叫艾哈迈德的出租车司机因疫情失业,申请政府补贴却遭官僚拖延。他加入黄马甲,焚烧警车,事后在法国24频道访谈中坦言:“我从小被教导,法国是平等的,但现实是贵族换了西装。”
这正是托克维尔描述的“思想囚禁”:旧制度虽亡,但文化中根深蒂固的宿命论让人们丧失重新思考的能力。
他们不问“如何创业”,而是问“为什么系统针对我”。相比美国,法国福利支出占GDP 31%(欧盟平均),却未转化为流动性,因为它强化了“国家父亲”的依赖,而非个体的能动性。托克维尔在书中警告,过度平等会扼杀雄心;现实中,2024年法国大选显示,极右翼支持率升至35%,底层仇恨转向移民而非制度改革。这印证了他的预言:未摆脱旧道德的社会,竞争转为恶意,思想永囚。
当然,托克维尔的观点并非绝对乐观。美国当下也面临挑战:
如2020年黑人平权运动中,底层少数族裔的仇恨爆发,反映流动性对某些群体的失效。2023年皮尤研究中心数据显示,非裔美国人中,仅42%相信美国梦,低于白人的68%。但这恰恰证明托克维尔思想的现实主义:良性竞争需制度保障,如拜登政府的“机会法案”提供社区学院补贴,帮助底特律的黑人工人培训AI技能,2024年就业率升15%。这与欧洲不同,后者往往通过加税回应,而非投资教育。
另一个跨大西洋比较是德国:作为欧洲“例外”,德国学徒制让底层青年流动性达0.48(高于法国),仇恨较低。但其根基仍是市场导向,而非法国式的国家干预,呼应托克维尔对“协会精神”的赞美——美国人通过互助团体自发解决问题。
在全球视野下,托克维尔的哲学还延伸到新兴经济体。
中国作为现实对照,部分体现了美国式流动性:2023年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农村底层劳动力通过电商平台如淘宝,从农民转为网商,年收入中位数升30%。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的崛起故事激励亿万底层人,仇恨情绪低(世界价值观调查2024:仅18%底层人感“系统不公”)。但中国也继承了“体制化”风险:户籍制度限制流动性,类似于欧洲旧贵族壁垒。托克维尔会提醒,需警惕思想囚禁——过度强调集体而非个体,易丧失批判精神。
总之,托克维尔的洞见在现实中历久弥新。美国底层通过良性竞争化解仇恨,实现跃升,体现了摆脱旧道德的活力;欧洲尤其是法国,则因思想残留而延续囚禁,竞争转为破坏。结合数据和案例,如硅谷移民与黄马甲运动,我们看到:民主的健康在于平衡自利与公共,教育与机会是钥匙。托克维尔并非预言家,而是镜鉴者——今日社会,若重拾其“启蒙自利”,或可避免欧洲的陷阱,拥抱美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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