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问阎锡山能不能裁军，老阎回答道要是土匪闹起来就不好了

1912年刚当上临时大总统的袁世凯，叫来了山西都督阎锡山。此时的阎锡山才二十九岁，是革命党里典型的少壮派。袁世凯背着手慢慢踱步，忽然停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早听说山西有个阎锡山，今日一见，倒像个白面书生！”阎锡山赶紧弓着身子回话：“锡山年纪轻，往后全靠大总统多栽培。”尽管此时已经推翻了清朝的统治，但是面对气场超级强大的袁世凯，已经成为山西第一人的阎锡山还是隆重的对其行了跪拜礼。

北方有百川

1904年，清政府为了振兴军事，也要各省选年轻人去日本学军事，二十二岁的阎锡山凭着山西官费生的身份，进了东京的振武学校。

前段时间的电视剧《人生若只如初见》就是以这一事件为原型的。那时候东京的留学生们，都被革命的浪潮裹着，闹得热火朝天。可阎锡山却透着股不一样的心思，他一边悄悄加入同盟会，跟着掺和反清的事，一边又踏踏实实研究日本的军队制度和治理办法。

后来同盟会的老人景梅九说起他，总说：“百川（阎锡山的字）这人，就像块温玉，摸着手软和，里头却硬得很。一说起带兵、管地方的事，眼睛都亮。”这种又有想法、又懂实际的性子，往后几十年里，成了他管山西的根本。

阎锡山从日本学习回来就到了新军中任职，辛亥革命枪响的时候，他是山西新军第八十六标的标统，也就是个团长。1911年10月29日，太原的起义枪声一落，阎锡山看准机会带着手下打下了巡抚衙门，于是大伙推着他当了山西都督。

可那时候的山西，就是个烂摊子。清军曹锟的部队顺着正太铁路往这边压，陕西、河南的巡防营也盯着这块地，就连革命党内部，也是各有各的小算盘。

阎锡山当年虽然年轻，但是已经有一定的水平了。他一边发电报拥护孙中山，一边又派人去找袁世凯表忠心。这种做法看着矛盾，其实说到底，就是民国乱世里面生存法则。

此时袁世凯想把权力攥在自己手里，阎锡山偏偏就用“软办法”应对。1913年，袁世凯叫各省都督进京，明着是召见，实则是想削了他们的兵权。阎锡山揣着一大笔钱去了北京，见了袁世凯，自己把姿态放得极低，同时又用三晋大地的财富为自己铺路。

袁世凯问他：“山西能不能裁军？”他不慌不忙地回：“山西的兵本就不多，要是再裁，山里的土匪闹起来，万一惊扰了京城，那可就不好了。”这话既给足了中央面子，又暗暗点出，山西稳定对朝廷有多重要。

如此对比一下，江西的李烈钧硬顶着反袁，最后兵败跑了；陕西的张凤翙也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只有阎锡山，不仅保住了兵权，还得了个“同武将军”的封号。

人粗心细

袁世凯要当皇帝那阵子，阎锡山的应对更见机巧。表面上他喊着支持帝制，还捞了个“一等侯”，暗地里却通过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偷偷和反袁的势力联系。1916年袁世凯一死，阎百川立马发电报拥护共和，那速度快得让各方都吃了一惊。这种看似左右摇摆的做法，其实都是乱世里的生存门道。就像他跟身边人说的：“山西这地方，四面都是战场，不学着八面玲珑，根本站不住脚。”

军阀混战那几年，阎锡山把心思都放在了晋系军队上。他在山西建了一套自己的军工体系，太原兵工厂能造步枪、机枪，晋绥军的装备，在北方算是最精良的。

更让人佩服的是，阎锡山在山西还搞了“六政三事”改革。他在这里禁鸦片、剪辫子、修水利、办女校。在别的军阀正在榨取地方的时候，阎锡山的所作所为大为不同，他一度把山西变成了当时中国少有的安稳地方。

美国学者欧文·拉铁摩尔1937年去山西，记下了这么句话：“这儿的路平平整整，乡下还有 警务队，和其他军阀管的那些破地方比，简直像两个世界。”

左右逢迎待价而沽

1925年孙先生北上，想约老阎见面，阎百川派了代表送了两万银元，本人却推说生病没去。1926年北伐军一路打过来，势头正猛，他突然就发电报，说自己要当北方国民革命军总司令。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说到底是他摸透了山西的位置和自己的需求。他既要借着革命的名头稳住自己的地位，又不能真让南方的势力渗到山西来。冯焕章曾骂他是“琉璃猴子”，滑不溜手，阎锡山却不恼，慢悠悠地回：“乱世里守着自己的地盘，就得学猴子的机灵，还得有石头的硬气。”

然而在1930年的中原大战中，他联合冯玉祥、李宗仁，组成反蒋联军，结果却打输了，只好下野，躲到大连去了。但有意思的是，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没办法，还是得把他请回来管山西。

老蒋大概是知道，只有这位“山西王”，才能真把山西的人拧成一股绳，对抗日本人。他这起起落落的命运背后，藏着近代中国地方势力和中央政权的微妙关系：中央得靠地方实力派稳住一方，地方势力也得借着中央的名头，才能把自己的位子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