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在早晨八点钟响起,震得刘凯手中的哑铃差点脱手。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
刘凯放下哑铃,赤着上身走向门口。通过猫眼看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您找谁?"刘凯隔着门问道。
"你就是住这儿的那个小伙子吧?我是对面的住户,我们需要谈谈!"男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刘凯皱了皱眉,意识到来者不善。这个时间点,对面的住户找上门,十有八九和自己平时在家的习惯有关。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01
半年前,刘凯从老家山东来到这座城市打拼。
作为一名健身教练,他对住房的要求很简单:交通方便,空间够大,租金合理。在中介的介绍下,他租下了这套两居室,月租三千八。
房子位于老旧小区的六楼,虽然没有电梯,但采光极好,南北通透。最让刘凯满意的是客厅够大,完全可以当作健身房使用。
"小刘,这房子住着舒服吧?"房东陈大爷每月来收租时都会关心地问一句。
"挺好的,陈大爷,就是夏天有点热。"刘凯总是这样回答。
搬进来的第一个月,刘凯就在客厅里摆放了各种健身器材。哑铃、杠铃、瑜伽垫、拉力器,还有一面镜子用来纠正动作。
每天早上六点半,刘凯都会准时起床锻炼。这个习惯从高中时期就养成了,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
起初,他还会去小区附近的健身房,但很快发现不如在家方便。健身房人多设备紧张,还要排队等器械,不如在家随心所欲。
"在家锻炼就是爽,想练多久练多久,想怎么练怎么练。"刘凯经常这样对朋友说。
随着天气渐热,刘凯的锻炼习惯也发生了变化。
02
进入七月,城市的温度飙升到三十五度以上。
刘凯的小屋朝南,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式电风扇呼呼地转着。即便是早晨,室内温度也超过三十度。
"这天气,简直要命。"刘凯每天起床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
但锻炼不能停,这是他的职业要求,也是生活习惯。
第一天,他穿着短裤背心锻炼,没到十分钟就汗如雨下,衣服全湿透了。
第二天,他索性只穿短裤,光着上身锻炼,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第三天,连短裤都湿透了,他干脆什么都不穿。
"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又没外人,怕什么。"刘凯对着镜子说道。
一丝不挂地锻炼确实凉快多了,动作也更加自如。他可以尽情地做各种大幅度的动作,不用担心衣服的束缚。
为了通风,刘凯总是把所有窗户都打开。南面的窗户正对着对面楼的住户,但六楼这么高,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谁会没事往对面楼上看啊?"他心想。
连续一周的高强度锻炼,刘凯的身材变得更加完美。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清晰,每一块腹肌都像雕塑一般。
他对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对面楼上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03
对面楼里,王秀娟站在厨房窗前,手中的锅铲停在半空。
她已经连续三天看到这一幕了。每天早上准备早餐时,她总是忍不住朝对面看一眼。
那个年轻男人的身材实在太好了,肌肉线条完美,动作标准有力。最关键的是,他锻炼时的专注神情让人移不开眼。
"秀娟,饭好了吗?我要迟到了!"丈夫张强在客厅催促道。
"马上!马上就好!"王秀娟慌忙回过神,赶紧炒菜。
但她的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脑海中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那个年轻人转身时的肌肉律动,举哑铃时的专注表情,还有那完美的身材比例。
"你今天怎么了?菜都炒糊了。"张强皱着眉头看着盘子里的菜。
"没什么,就是有点心不在焉。"王秀娟低着头说。
张强是做销售工作的,平时就比较敏感。他觉察到妻子这几天有些异常,但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张强试探着问。
"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操心。"王秀娟有些心虚地回答。
张强没再多问,匆匆吃完早餐就出门上班了。
王秀娟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走到窗前。对面的年轻人还在锻炼,正在做俯卧撑,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她看得入迷,完全忘记了时间。
04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
王秀娟发现自己的作息都跟着对面的年轻人改变了。以前她总是懒洋洋地起床,现在却每天早上六点半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准备早餐。
当然,真正的目的是站在窗前观看对面的"表演"。
她甚至开始期待这个时间,每天晚上都会想象第二天早上会看到什么。有时候是举哑铃,有时候是做深蹲,有时候是仰卧起坐。
"那个小伙子身材真好,肌肉很结实的样子。"她在心里暗暗评价。
但纸包不住火,张强终于察觉了异常。
这天早上,他故意晚出门几分钟,躲在客厅观察妻子的举动。
果然,王秀娟像往常一样走到厨房窗前,但她并没有专心做饭,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楼看。
张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顺着妻子的视线望向对面。
这一看,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对面楼的窗户里,一个年轻男人正在一丝不挂地锻炼身体。肌肉发达,动作标准,而且毫无遮挡。
最让张强愤怒的是,妻子看得如此专注,眼神中甚至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采。
"王秀娟!"张强压低声音吼道。
王秀娟被吓了一跳,锅铲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张强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我就是随便看看..."王秀娟心虚地解释。
"随便看看?你每天早上都这样随便看看?"张强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你知道对面那个人在干什么吗?"
王秀娟不敢说话,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还是我认识的王秀娟吗?竟然每天偷看别的男人!"张强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再次朝对面看去,那个年轻人依然在锻炼,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边发生的争吵。
"这个人太过分了!在家里也要注意影响!我要去找他理论!"
05
张强越想越愤怒,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作为一个男人,发现自己的妻子每天偷看别的男人,而且对方还毫无遮挡,这简直是对他的公然侮辱。
"不行,我必须去找他谈谈!"张强在家里踱来踱去。
"算了吧,人家在自己家里,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王秀娟试图劝阻,但声音很小。
"什么叫不好说?他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张强指着妻子说道。
王秀娟确实理亏,不敢再反驳。
张强越想越气,决定立刻行动。
他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仪表,准备去对面楼找那个年轻人。
"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道理来!"张强在镜子前整了整领带。
王秀娟看着丈夫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但又觉得委屈。毕竟她只是看看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你要去就去吧,但不要吵架。"她小声说道。
张强没有回应,径直出门朝对面楼走去。
他的步伐很快,显然怒火中烧。在楼下,他询问了保安那个年轻人的具体门牌号,然后快步上楼。
六楼,601室。
张强站在门前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想到妻子连续一周的异常表现,他的怒火又燃烧起来。
他举起手,用力敲响了房门。
房门内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张强握紧了双拳,准备好了所有要说的话。
06
门缓缓打开,刘凯穿着短裤出现在门口。
看到眼前这个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刘凯尽量保持礼貌的语气。
"我是对面楼的住户,我姓张。"张强努力控制着情绪,"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早上锻炼的事情。"
刘凯点点头,侧身让张强进屋。
"请坐吧,张哥。"刘凯指了指沙发。
张强环顾了一下屋内,各种健身器材摆放整齐,地板上还有汗渍的痕迹。这证实了他的推断。
"小伙子,我开门见山地说吧。"张强坐在沙发边缘,身体前倾,"你早上锻炼的时候,能不能把窗户关上?"
刘凯微微皱眉:"关窗户?为什么?"
"因为你锻炼的时候...没有穿衣服,我们对面能看到。"张强觉得说出这句话很困难。
刘凯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来意。
"张哥,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是我在自己家里锻炼,这应该是我的自由吧?"刘凯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强硬。
"自由?"张强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你这种自由影响到别人了!我老婆每天早上都被你这样搞得心神不宁!"
刘凯的脸色也变了:"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在我自己家里,爱怎么练怎么练,这需要经过谁的同意吗?"
07
张强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这让他更加愤怒。
"你说得轻巧!你知道我这一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张强站起身来,声音开始颤抖,"我每天看着我老婆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刘凯也站了起来:"张哥,我理解您的感受,但是您不能把自己家庭的问题归咎到我身上。"
"什么叫我家庭的问题?"张强指着刘凯,"如果不是你每天这样,我老婆会变成这样吗?"
"那您让她不要看不就行了?"刘凯摊摊手,"窗帘拉上,背对窗户,有很多办法。"
张强被这话噎住了,但随即更加愤怒:"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来适应你?"
"不是适应我,是尊重私人空间。"刘凯的语气变得更加强硬,"我在我自己的房子里,有权决定穿什么或者不穿什么。"
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气氛极度紧张。
张强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寻找合适的话语:"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邻居的感受?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
"面子?"刘凯打断了他,"张哥,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您老婆不偷看,哪来的这些问题?"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张强。
08
"你说什么?!"张强的脸涨得通红,"你敢说我老婆偷看?"
"难道不是吗?"刘凯毫不示弱,"我在自己家里锻炼,窗户是开着的不错,但我可没有邀请任何人观看。"
张强握紧了拳头,全身都在发抖。
刘凯看到对方的反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张哥,我知道这事让你很不舒服,但是你想想,如果我去健身房锻炼,那里也有很多人看得到我。为什么在家里就不行?"
"健身房是公共场所,家里是私人空间!"张强大声反驳。
"对,家里是私人空间,是我的私人空间!"刘凯的声音同样提高了,"在我的私人空间里,我有权做任何不违法的事情!"
两个男人的争论越来越激烈,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最终,刘凯走到窗前,指着对面的楼房:
"张哥,我理解您作为丈夫的心情,但是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不是让我改变,而是让您家里做好隔私保护。拉个窗帘,调整一下早餐时间,或者干脆换个房间准备早餐,这些都是可行的办法。"
张强沉默了。他知道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
"我在我自己家,爱怎么练怎么练。"刘凯最后重复了这句话,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自由。"
张强深深地看了刘凯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向门口。
在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
门关上了,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刘凯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坚毅的表情,心中既有胜利的快感,也有一丝复杂的情感。
第二天早上,他依然会在这里锻炼,依然会打开所有的窗户。
这是他的家,他的选择,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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