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冤家又结新仇恨,俄罗斯无人机“入侵”波兰恐怕没那么简单。
根据波兰军方发布的消息,9月9日至10日大批俄军无人机突然出现在波兰领空,波兰首都华沙、东南重镇热舒夫等四座城市的机场被迫紧急关闭。
波兰总理图斯克显然还记得1939年苏德两国联手闪击苏联的“憋屈史”,他在9月10日的讲话中将这起事件称为“前所未有的入侵”。虽然俄罗斯国防部已经表态没有攻击波兰的计划,但是波兰总统纳夫罗茨基已经提请北约启动“紧急磋商条款”。
那么,俄罗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激怒波兰这个老冤家呢?
一、反俄“急先锋”
波兰早在俄乌冲突爆发前5天举行的慕尼黑安全峰会上,就公开提出要向乌克兰提供“防御性武器”。2023年10月当选的图斯克内阁不仅全盘继承了前任莫拉维茨基的援乌政策,还在人道主义援助、军事训练等方面强化了反俄“急先锋”的外交立场。
俄罗斯无人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波兰领空,很可能是为了削弱波兰在援乌方面的能力。
首先,高度紧张的波兰局势会大幅放缓援乌物资的转运效率。在乌克兰的7个陆上邻国中,大力援乌的西方国家只有波兰、摩尔多瓦、罗马尼亚,和乌克兰拥有520多公里边境线的波兰,过去三年多来一直在通过热舒夫等边境城市,向基辅转运来自西方多国的援助物资。
俄罗斯无人机的突然袭击,虽然没有给波兰造成实质性损失,但是紧急关闭的热舒夫机场却让乌克兰非常紧张。如果俄军无人机以后经常来波兰或者罗马尼亚等乌克兰陆上邻国“串门”,乌军恐怕就要面临“无米之炊”的困境了。
其次,疲于应付俄军威胁的波兰很难继续为乌军提供军事援助。波兰已经向乌克兰援助了包括豹-2坦克、米格-29战机在内的30多亿欧元装备援助。和那些只管出钱、出装备的西方国家不同,“好人做到底”的波兰还为乌军培训了大批坦克驾驶员、无人机操作员等作战人员。
俄军仅用19架无人机就搞得波兰举国震动,波兰空军不仅出动了萨博340预警机、F-16战机等作战力量,还特意请求荷兰空军派出F-35战机击落了至少8架无人机。如果波兰以后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应对俄军威胁,他们根本没空管乌克兰的闲事。
二、巧妙的压力测试
虽然北约一直在通过国际雇佣兵渠道援乌,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改变不直接与俄罗斯发生冲突的原则。不过在“8·15特普会”之后,特朗普对普京的耐心明显下降了不少。
最近一段时间特朗普不仅公开鼓励乌克兰袭击俄罗斯本土目标,他还逼着欧盟、英国等盟友加大对俄罗斯及其经贸伙伴的制裁力度。
俄罗斯当下最重要的战略目标是尽快推进俄乌战线,普京当然不愿意分心对付波兰,但是他必须要给北约一些压力。从波兰和北约对此事的应对方式来看,俄方完全达到了测试北约决心和反应强度的目标。
第一,高昂的拦截成本。荷兰空军击落俄军无人机使用的AIM-120导弹,一枚最便宜也要137万美元,那些侵入波兰领空的“天竺葵-2”无人机造价最高不超过2万美元。北约这种“大炮打蚊子”的应对战术,说明他们根本没做好直接应对俄军无人机威胁的准备,短期内俄军根本不用担心和北约直接爆发冲突的风险。
第二,虚张声势地应对。为了回应波兰总统纳夫罗茨基启动“紧急磋商条款”的请求,北约已经于9月12日正式启动“东部哨兵”军事行动,以德法两国为代表的北约多个欧洲成员国,准备派出大批战机、军舰加强东欧地区部署。纳夫罗茨基已经正式批准北约军队进驻波兰,这摆明了是在向“俄白联盟”秀肌肉。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北约秘书长吕特明确强调“俄军无人机侵入波兰领空不构成袭击事件”,显然虚张声势的北约根本没打算启动“共同防御条款”。
三、谈判桌上的筹码
巴西总统卢拉在今年8月底批评欧盟不该拨款8000亿欧元提升军备的讲话中,明确表示俄乌冲突双方和深度介入这场战争的欧美国家都知道“俄乌冲突即将结束”的事实。这位一直在俄乌两国中间积极奔走、调停的巴西总统,作出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8·15特普会”以来普京一直对俄乌和谈缺乏积极性,除了不满意领土方面的停火条件以外,最大的顾虑是北约继续东扩。按照泽连斯基的要求,即使乌克兰加入不了北约,欧洲国家也应该用一支“维和部队”确保乌克兰享受接近“共同防御条款”的待遇。
鏖战三年多的俄方,绝不能接受卧榻之旁埋伏一支北约军队,这次无人机事件算是给北约提了一个醒。如果北约在今后的俄乌和谈中,继续坚持拉乌克兰入伙,或者在停火后向乌克兰派遣“维和部队”,俄方很可能彻底放开无人机的飞行限制。北约必须明白:激怒战斗民族的代价绝不只有外交抗议。
让北约各国崩溃的是,“东部哨兵”行动开始不到24小时,俄罗斯无人机又出现在了罗马尼亚领空。虽然这次俄方只出动了1架无人机,但是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北约竟然紧急升空4架战机应对。现在看来如果北约不在谈判桌上满足俄方的条件,他们就甭想过安生日子。
结语
俄罗斯还没有完全达成“特别军事行动”的战略目标,他们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分散兵力。
这场突如其来的无人机事件不仅可以削弱波兰援乌的能力,还能试探北约的实力,并且这对俄方争取谈判主动权也很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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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波兰外长:已向俄驻波兰使馆临时代办递交照会》
2.《北约发起“东部哨兵”行动,加强欧洲东翼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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