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拍摄是两年前的五月底,今天下午,我在整理当年的照片时,忽然看到了自己当年高中的老同学,他退休之前,一直在一家中学做校长,没想到,我竟在拍摄时偶然遇到了他,看着他的穿着,我内心五味杂陈,尤其是知道了他的现状后,特别心酸。
我的老家在山东鱼台县的农村,我1975年高中毕业,当时有一个名叫陈志汉的同学,他成绩特别好,在我们班级基本上的第一第二的样子。
1976年我参军入伍后,和陈志汉的联系越来越少,记得是我在部队升为排长,回家探亲时,听本村的一个同学说,陈志汉已经转正,成了公办教师,再后来,听说他教学业绩特别好,后来从教导主任,升为了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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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我那个校长同学陈志汉所在的村庄。其实去拍摄之前,我根本不知道。1998年,我从部队团长转业到济南工作后,一共参加了两次同学聚会,和陈志汉见过一次面,那时的他五十出头,穿着西装,看上去春风得意,风流倜傥。
后来,因为工作的忙碌,和距离的原因,我和老家的那些同学交往越来越少,关于同学陈志汉的消息,我也从其他同学那里道听途说的。
这位在路边杀鸡的妹子,主动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她说农忙的时候,伙食要好好改善一下。当她告诉我这个村庄的名字时,我才忽然想起老同学陈志汉正是在这个村庄。
当时,正是乡村小麦即将面临着收获的季节,空气里隐隐约约也洋溢着丰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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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村庄已经开始了忙碌,像那些种植大蒜和洋葱的农户,收获已经渐入尾声,上图中,这个70多岁的老人,正将田间的蒜颗拉回家中喂养。
眼前,一辆手扶拖拉机,将收拾完毕的蒜地里的土层粉碎,接下来,这里将被种上玉米或黄豆等农作物。
我正沿着村间的小路前行的时候,突然前面走过来一个蹒跚的老人,我用相机拉近了镜头,那一刻,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很多,眼前的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个曾做过近30校长的老同学陈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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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他当即就怔住了,他也无法相信,我会在他的村庄,竟然遇到了我。他热情地邀请我去他家坐坐,我们边走边聊,这时,我留意到,他抽的香烟几乎是农村最便宜的香烟,市场价格才五块多一盒。
我在看他的腰间,居然拴着一根白绳子,如果不知道他当校长多年的过去,我相信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带着疑问和谜团,我走进了他的家。
他住的房子,是一幢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造的老房子,门口有一棵老枣树,他一个人在此生活,看着周围的环境,我知道他的生活一定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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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农村,自来水早已连通了各家各户,而他还在使用着压水井,我们聊了十几分钟,我发现他的话题,都比较浅显,不愿意提及自己的生活,因此,我也不便多问。我想,他不愿意说,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随后,我起身告辞,并一再叮嘱他要保重好身体,平时多锻炼,多增加营养,他苦笑着,并不回答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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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同学陈志汉告别后,走了大概三十米,在路口,我看到有个老人在提水浇菜,随口问了一下关于同学陈志汉的情况。
老人摇着头叹气,然后一脸深沉地对我说:“陈志汉退休工资一个月七千多,但工资卡都被儿子和儿媳管着,他每月的生活费仅五百块钱,日子过得特别不顺心,三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他喝农药自杀,幸亏被发现得早,才救回了一命,但此后,感觉他的大脑反映也迟钝了好多,平时他和村里人也不怎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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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着老同学陈志汉的情况,我特别难受,很明显,他教书育人一辈子,却没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我在怜悯他的同时,心里也禁不住暗暗想,活得不如意的人有很多,唉,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同时我也发现,不管当年多么风光,老了还是拼孩子,如果孩子没有出息一味啃老的话,结局必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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