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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作者| 磊叔
编辑 | 磊叔
题图 | 雨夜
九月的风总是先吹痛人心,再吹落梧桐。日历撕到这一页,记忆就泛起潮气,像一场无声的雨,淋湿了往后所有的教师节。
一九九七年的今天,姥姥在病床上阖了眼。白色床单裹住她瘦削的身躯,像裹住一捆被岁月揉皱的稻草。那时我才明白,病魔啃噬亲人时,连叹息都带着铁锈味。她的解脱是我的初痛,第一次知道生死隔开的距离,连哭声都追不上。
后来许多年,告别成了常客。祖辈的身影渐次隐入时光的雾霭,我学会对命运点头,以为从此从容。直到去年同日,好友的电话再也拨不通。
世界突然静音三分钟。我手抖得系不上鞋带,像当年那个输掉二十局侍魂的年轻人,慌得找不到方向。
总有些回忆隐匿在敲击键盘的声音里。他倔强地换角色、拍按键,额头沁汗,嘴角绷紧,连输我二十多次仍举着双拳喊:“我是不会屈服的”。夕阳透过宿舍的窗户,落在他又贱又萌的脸上,定格成青春电影的一帧。后来我放水让他赢了一局,他立刻端起饭缸逃跑,留我在原地笑出眼泪。
那次以后,他再也没和我玩过侍魂。
二十年光阴溜得比一招“天霸封神斩”还快。当年,他新婚后不久,我当着他媳妇重提旧事,他挠头狡辩:“瞎说!根本没这回事!”。
我没瞎说,那段独属于我俩的回忆,他是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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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失眠,屏幕蓝光裹着刀光剑影,我疯狂刷着侍魂对战视频,妄想从某个霸王丸的挥刀姿势里拼凑他的影子。可惜像素模糊,回忆更模糊,唯有思念锋利如橘右京的居合斩,割得人心生疼。
姥姥离去是褪色的老照片,沉静而绵长;他的离去像突然断线的游戏,喧哗骤停,余音刺耳。到底是什么?让那个“不会屈服”的年轻人,在人到中年后,决绝的向命运低了头。
原来悲伤会叠加,九月十日成了心口的碑,刻着两种离别,一种叫解脱,一种叫遗憾。
如果时光能像侍魂选人界面般重来,我仍会在第二十一局悄悄放水。毕竟有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甘愿输掉回忆,赢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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