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阶级随着新中国的建立便寿终正寝了。王庄村不多的地主也退出了历史舞台。但为他们驱使的农户却未因此消失,我所知道的,最后在圩里楼院子的家里,就只剩下聂兰启和周供吉两户了。
聂兰启原是楼院末代地主的长工。也有人说他家原是地主家的一位亲戚,大约住在东边的古镇占城附近吧。因生计困难投奔而来,总之还是为了自家的生存,才长期为地主親戚家干活做长工的。这並不矛盾,親戚是親戚,阶级是阶级,两者不会合二而一,而是要一分为二地划清无产阶级和地主剥削阶级之间的界限。才能持有正确的人生方向。聂兰启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聂兰启,魁梧短促的个头,颇有精神,有使不完的劲,干活从不息力,地主家人很是喜欢。但他长期生活在红色王庄村里,也深受革命思想的影响,使他逐渐认识到只有推翻统治剝削阶级的压迫,才能得到彻底解放。何况当时王庄村里到处都有红色游击队和地下武装的身影,因比,他很容易也很快地走上了革命道路,积极地投身我党的地下话动,认真做好地下党分配给他的工作。不管是在本地还是到外地,只要是能为革命贡献的,他从不挑肥揀瘦,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得到了党和人民的信任,到1949年全国解放的时候,他已升任为铜山县房村区的区长了。那时我正在圩里楼院子上小学,记得他的家就住在大门西边的两间平房里。他一回家,我们就盯着好奇地看,看看区长是什么样子。因为在孩子们好奇的心里,区长就是一个好大的官呢。他的大儿子聂恒远还和我们一起上小学,二儿子还小,还有一个闺女。他的夫人刘瑞华可不简单,乐善好施,能说会道,善事睦邻,为人称道。曾做过村妇联主任,王庄学校董事会董事,並兼职为学校聘用的周先生爷俩做过一段时间的饭,尽职尽责,是人民的好干部。后来随闺女一直生活在王庄村。儿子聂恒远则入职土山供销社,並迁回了解放前的老家(我想应该是聂阁村吧,那里姓聂的多)原籍。
大概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吧,我受命在徐州双楼港做港口疏竣工程,少不了和地方政府打交道。双楼港所在的铜山紫庄公社,正是工程涉及的重点,因此,多次上门联略求助,听说公社党委书记名叫聂兰启。我想真巧了,难道是我们村的聂兰启吗?因他过去是铜山县房村区的区長啊,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登门拜访,自然互不认识,一提大王庄,再说我大哥王以亭的名字,他马上親切起来,立即端荼待水,热情异常。拉了许多往事家常,寻问了许多村子里的乡人故旧、也解决了工程上须要解决的问题。一愰多少年过去了,仍忆如昨日呢。
末代地主家的奴户当然许多,可我知之甚少,只知另一家是周洪吉。没见过,但听说过名字,儿子可能叫麻四,孙子小九。其浑名是乳名呢还是学名,不甚了了,但这小九名号却是名满周围村舍的。不是有多少功绩,倒都是些风月锁事,拉拉杂杂,不胜其烦呢。特别是小九的名字响亮,不能说为尽人皆知,也可说是无庄不晓,连当时我们这些不大懂事的孩子,都模模糊糊个大概呢。那小九不务正业,长大无妻,名声不佳,在乡下无聊瞎混。不知什么时候起,又和顺河集一无良村妇苟合,这村妇却又不正式与前夫离婚,脚踏两条船,就这样地游击着你来我往。村妇(名字不祥)却如鱼得水,往来如履平地,这可苦坏了两个涉事的大男人,明争暗斗,叫苦不迭,纷纷各使手段,却又屡屡失败,倒叫这个村妇如鱼得水,要风得风,要雨待雨。弄得两位可怜的男大将军一愁莫展,瞎在背地里抓耳挠腮地哀声叹气。倒是我们一群孩子不得要领,在那里吓起哄、看着热闹,唱着凉腔。最后倒底花落谁家,结局如何,不得而知。而后我们上学岀去了,村里更没有人管这闲事。后事到底如何,且待考证再说吧。
2025年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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