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抱,抱完吃饭,吃完她给我按脚。”
这不是偶像剧的桥段,也不是小红书上的恋爱模板,而是杭州一个50平出租屋里,真实上演的“搭伙人生”。
没有红本本,没有婚纱照,甚至连像样的家具都凑不齐,可每天这个拥抱,比任何仪式都实在。
26岁的陈默第一次见李姐,是在去年冬天的楼道里。安徽小伙子裹着磨破袖口的棉袄,正蹲在地上修冻住的水管,30 岁的李姐拎着刚买的菜经过,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清脆的响。“我帮你吧,我以前在老家开过小卖部,修水管比男人还行。” 她说话时带着点湖南口音,尾音轻轻往上挑。
那时候陈默刚被房东坑了押金,拖着行李箱在寒风里转了三小时,最后租下这间带阳台的次卧。李姐住对门主卧,是这栋楼里少有的会跟他打招呼的邻居。她在三公里外的足疗店上班,每天下午出门,凌晨才回来,妆化得很精致,香水味能飘到楼梯口。
真正熟起来是因为 WiFi。陈默的手机流量总不够用,李姐干脆把密码贴在了他门上。后来发展到今天她带回来客户没吃完的水果,明天他顺路帮她取快递。有次李姐下晚班崴了脚,陈默背着她爬了三层楼,摸到她后颈细密的汗珠,突然觉得这城市好像没那么冷了。
“要不咱拼着住?” 今年开春李姐突然说,“主卧带阳台,我住;次卧放你电动车,你住。房租平摊,水电 AA,我还能给你做口热乎饭。”
陈默红着脸点头,心里算着账:这样每月能省 350 块,够多买两箱电池。他没说的是,其实更想每天能看见那双总带着笑意的眼睛。
搬家那天没请人,两个人像蚂蚁搬家似的挪了三趟。李姐的化妆品摆满了洗手间的架子,陈默的工装裤挂在阳台晾衣绳上,两个世界的东西搅在一起,居然生出种奇异的和谐。晚上李姐炒了青椒炒肉,陈默扒着米饭突然说:“以后我叫你李姐,你叫我啥?”
“就叫陈默呗,还能叫啥。” 她往他碗里夹了块肉,“不过对外得说你是我弟,免得店里那些碎嘴子瞎猜。”
可没过多久,“弟” 就变成了 “老公”。那天陈默送完最后一单暴雨单,浑身湿透地冲进家门,李姐拽着他往浴室推,嘴里念叨着 “死鬼你想感冒啊”,自然而然得像叫了几十年。
凌晨两点的出租屋最有看头。陈默蜷在沙发上刷手机,等着李姐回来。客厅灯坏了一半,暖黄的光打在墙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冰箱嗡嗡作响,里面冻着昨天剩的饺子,还有李姐特意给他留的旺仔牛奶。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李姐带着一身消毒水和精油的味道走进来。她脱高跟鞋的动作带着疲惫,看见沙发上的人却立刻笑了,“今天遇到个奇葩客户,非要我给他按头,说能治脱发,你说逗不逗。”
陈默起身接过她的包,顺手递上温好的牛奶。李姐靠在他肩上卸妆,棉签蹭出眼圈的黑,“给你按按脚不?今天学了新手法。”
塑料盆里的水温刚刚好,李姐的手指在他布满老茧的脚背上揉按,力道不轻不重。陈默盯着她发顶的碎发,突然说:“等这个月跑够单,带你去西湖边转转。”
“不去,人挤人。” 她头也不抬,“还不如在家煮火锅,省下来的钱给你换双防滑鞋。”
他们的日子就像这盆洗脚水,不滚烫,却足够暖。陈默每天早上六点半出门,会把李姐的保温杯灌满热水;李姐中班休息时,会把他换下来的工装裤缝补好。阳台晾着两人的衣服,他的格子衬衫挨着她的碎花裙子,风吹过来就轻轻碰在一起。
有次陈默送餐时被车蹭了下,膝盖青了一大片。李姐晚上回来看到,没说话,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个小铁盒,里面是她奶奶给的草药膏。“我小时候在山里跑,摔了就抹这个。” 她低着头给他涂药,手指有点抖。
那天晚上陈默失眠了,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突然觉得这 50 平的出租屋,比任何地方都像家。
网上吵翻了天,他们只过自己的日子
有人把他们的故事发到网上,评论区炸了锅。
“这才是生活啊!我加班到十点回家,只有冷冰冰的外卖等着。”
“羡慕哭了,我老公回家就躺沙发玩手机,别说拥抱了,说话都嫌累。”
可更多的声音带着刺。
“足疗技师?呵呵,指不定背后啥样呢。”
“男的没房没车,女的干这行,不就是各取所需吗?能长久才怪。”
“小心点吧,这女的天天接触那么多男人,迟早给这小伙子戴绿帽。”
李姐看到这些评论时,正在给陈默熨衬衫。她没说话,只是把熨斗压得更紧了些。陈默从后面抱住她,“别往心里去,那些人根本不懂。”
“我懂。” 李姐转过身,眼圈有点红,“我爸妈也不同意我干这个,说正经姑娘家哪有做这个的。可我弟弟要上学,我不干这个,谁给学费?”
她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在电子厂站过流水线,在餐馆洗过碗,后来经老乡介绍学了足疗,“至少这个能多赚点,靠手艺吃饭,不丢人。”
陈默知道她的不容易。他跑外卖时见过她在路边等公交,穿着店里统一的制服,高跟鞋踩得脚都肿了,却还在给家里打电话说 “我挺好的”。
有天晚上,李姐接了个难缠的客户,回来时已经快一点了。她没像往常那样扑过来拥抱,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发呆。陈默递过去一杯热水,她突然哭了,“他摸我手,还说给我加钱…… 我甩了他一巴掌就跑出来了。”
陈默没说话,把她揽进怀里,拍着后背像哄小孩。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跑单赚的钱太少,保护不了身边的人。
第二天他特意绕路去了李姐上班的店,没进去,就在对面的树荫里站了半小时。看着穿着制服的李姐笑着迎送客人,突然觉得那些说三道四的人,才是真的脏。
没证又怎样?他们有比结婚证更真的东西
出租屋的墙上贴着两张电影票根,是陈默生日那天买的。李姐特意请了半天假,化了淡妆,穿了条新买的连衣裙。电影演了啥陈默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笑得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们没聊过未来。陈默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买房,李姐也从没提过要名分。可有些东西比这些更实在:李姐知道陈默不吃香菜,每次做饭都特意分开盛;陈默记得李姐来例假时不能碰冷水,主动把洗碗的活揽了过来。
有次社区普查,工作人员问他们是不是夫妻。李姐刚要解释,陈默抢先说:“是,我们是两口子。” 那人狐疑地打量着他们,陈默把身份证递过去,“还没来得及领证,年底就去。”
关上门,李姐笑着捶他,“谁跟你年底领证啊。” 可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陈默其实偷偷攒了点钱,藏在床板下的铁盒子里。他打算过年带李姐回安徽老家,让她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至于领证,他觉得早晚的事,反正他们已经把日子过成了夫妻的模样。
网上还在吵吵嚷嚷,有人预测他们半年内必分,有人扒着李姐的工作说三道四。可这些都影响不到出租屋里的日子。
陈默依旧每天早上六点半出门,李姐还是下午三点去上班。只是最近陈默的电动车上,多了个粉色的头盔,是给李姐备着的;李姐的化妆包里,多了张两人的合照,是用超市积分换的相框框起来的。
其实,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累了有人抱,苦了有人陪,搭伙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但最好把话说清楚,是恋爱还是合租,免得以后有纠纷。
但若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互相取暖,也未尝不可。
至于那些质疑和猜测,谁在乎呢?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过给别人说的。就像这 50 平的出租屋里,他们用拥抱和热饭,把异乡的漂泊,过成了家的模样。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