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在罪行中不断循环往复。
但苦难的裂缝中,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之前在写 中说,南京大屠杀那种惨绝人寰源于人性之恶。正好今天在《资治通鉴》里看到这样一段记载,也是发生在南京:
“初,城中男女十余万人,及陷,存者才二三千人……景皆使羸病者负其金帛,因而屠杀,至于婴儿,掷于空中,以槊承之,以为笑乐。城中积尸不暇埋瘗,烂汁满沟,血水满街。”
“自是千里绝烟,人迹罕见,白骨成聚,如丘陇焉。”
用白话文场景还原一下:
南朝梁的“侯景之乱”时,富庶的建康城(今南京)被围困日久,城破之时,原有的十余万居民,仅剩下两三千人幸存。叛将侯景让那些瘦弱有病的人背负抢来的财宝,随后便将他们屠杀。其手段极其残忍,甚至将婴儿抛向空中,用长矛接住,以此取乐。城中尸体堆积如山,无法及时掩埋,腐烂的汁液流满沟渠,鲜血浸透街道。战乱过后,原本繁华的江南地区变得千里无人烟,不见炊烟,只有累累白骨堆积如山丘。
如果不说年代,你可能以为这一段是对南京大屠杀的描写。
苦难,在罪行中不断循环往复。
但苦难的裂缝中,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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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抗战来说,许多外国传教士选择留在中国,他们本可以离开战争,但他们选择留下来。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医疗技能和国际背景,留在了烽火连天和生灵涂炭的地方。
《南京照相馆》的原型就是他们用相机和笔秘密记录下日军的暴行,并将这些证据想方设法带出中国,告知全世界,打破了日本的新闻封锁。
并他们利用自己的外交渠道,向本国政府报告中国的真实情况,试图影响国际舆论和政策,为中国争取援助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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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在《南京照相馆》里展现的南京安全区与难民营,就是他们在提供人道主义庇护。庇护了约25万中国难民,使其免遭日军屠戮。
这里留下了一些光彩的名字。
约翰·拉贝:德国西门子公司驻华总代表,也是一位基督教徒。他作为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的主席,以其纳粹党员的身份为掩护,与日军据理力争,无数次阻止日军进入安全区施暴。他日夜奔波,驱赶试图强奸妇女的日本兵,他的日记《拉贝日记》成为揭露南京大屠杀真相的最有力证据之一。他常说:“我之所以留在南京,是因为我在中国生活了30年,我的儿子、孙子都出生在这里。我的事业和幸福都在这里,我无法在困难时刻抛弃中国人民。”
明妮·魏特琳:美国传教士,中文名华群,时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务长。她将学院改为难民营,主要收容妇女和儿童,最多时收容了超过1万人。日夜守护在学院门口,无数次直面持枪的日本兵,从他们手中抢下中国妇女。她因目睹太多惨状而精神深受创伤,回国后不幸自杀,在她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我若能再生于这个世界,仍然要为中国服务。”
另外,《南京照相馆》里展现的战区医院,也主要由他们建立,许多传教士本身就是医生和护士,他们开设的教会医院成为战地前线最重要的救命所。
理查德·布朗:加拿大联合教会传教医生,在河南商丘圣保罗医院工作。抗战爆发后,他拒绝撤离,医院成为收治中国军队伤兵和难民的重要基地。他曾连续手术几天几夜,甚至在日军占领商丘后,仍想方设法为中国人提供医疗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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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导致无数孩子流离失所,成为孤儿。很多传教士倾尽所有保护儿童,创办孤儿院和学校。
格里戈里·克里莫夫:一位俄罗斯东正教传教士,在哈尔滨等地救助了大量中国孤儿和难民。
许多无名修女,在各地的教堂和教会孤儿院里,冒着巨大风险,收容和藏匿被战争夺去亲人的孩子们,为他们提供食物、住所和教育,使他们免于饿死或被日军抓走。
这些名字和事迹,可能不在二战进程的主流叙事里面,但他们就像弱小的种子,在垂直的方向,孕育参天大树,扎根大地的岩层,伸向天际的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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