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后，丈夫提出AA制，我马上答应，他女儿留学要40万

我和刘志明结婚的时候，我四十二岁，他四十五岁。两个人都拖着前一段婚姻的伤疤，像两只受伤的动物，小心翼翼地互相试探着。

他说："我觉得我们应该AA制。"

我点头，很痛快地答应了。

朋友们都说我傻，二婚还要AA制，这男人是不是太算计了。可我知道，这样最好。我有我的工作，我的存款，我的房子。他有他的生活，他的负担，还有他那个正在读高中的女儿。我们谁也别指望谁，谁也别亏欠谁，这样反而轻松。

我是做会计的，最会算账。前夫当年就是因为钱的事情和我闹翻的，他嫌我太精明，说我把家里的每一分钱都算得太清楚。那时候我还年轻，以为爱情可以超越一切，结果呢？钱的问题不解决，什么感情都是假的。

刘志明不一样。他在一家国企做中层管理，收入稳定，人也实在。我们各付各的房贷，各买各的菜，连水电费都是一人一半。这样过了两年，倒也平静。

女儿要留学的事情，是在一个周日的早上提出来的。

刘志明的女儿小雨刚满十八岁，长得像她妈妈，清秀安静。她平时话不多，但成绩一直很好。那天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拿着一份申请材料，说："爸，我想申请美国的大学。"

刘志明愣了一下："留学？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直在准备，托福也考了，成绩还可以。"小雨很平静，"我查过了，学费加生活费，一年大概需要十万美元。"

我当时正在厨房洗碗，听到这个数字，手里的碗差点掉了。十万美元，按当时的汇率，差不多就是七十万人民币。四年下来，将近三百万。

刘志明坐在沙发上，半天没说话。

"爸，你是不是觉得太贵了？"小雨有些不安，"我可以申请奖学金，或者选择学费便宜一点的学校。"

刘志明摇头："不是钱的问题。爸爸支持你。"

我知道他在硬撑。他一个月工资一万二，除去各种开支，能存下来的钱并不多。更何况，他前妻去世得早，小雨从小就是他一个人带大的，开销一直不小。

那天晚上，我和刘志明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在想小雨留学的事？"我问。

"嗯。"他叹了一口气，"我算了一下，把房子卖了，再加上这些年的存款，勉强够她读完大学。但是..."

"但是你舍不得这套房子。"我替他说出来。

这套房子是他和前妻一起买的，虽然前妻走了，但这里有他们共同的回忆，也是小雨从小长大的地方。

第二天，刘志明找到我，说："我想问你借点钱。"

我正在整理账本，听到这话，笔停在半空中。

"借多少？"

"四十万。"他的声音很小，"我不想卖房子。小雨还要在国内待几个月，而且她以后回来也需要有个家。"

我放下笔，看着他。四十万，对我来说不算是个小数目，但也不是拿不出来。问题是，我们之前说好的AA制，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问。

"三年。"他很认真，"我可以写借条，按银行利息算。"

我笑了："借条就不用了。但是有个条件。"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期待，也有紧张。

"以后小雨的留学费用，我们一起承担。"我说，"AA制嘛，一人一半。"

刘志明愣住了："这...这怎么行？小雨又不是你女儿。"

"现在是了。"我说，"我们是夫妻，她是你女儿，那就也是我女儿。"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四十万可能永远要不回来了。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帮他，他可能真的会把房子卖掉，然后带着满身的不甘和委屈过下半辈子。我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为了孩子付出一切，最后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小雨知道我要出钱帮她留学的事情后，第一次主动来找我谈话。

"阿姨，谢谢你。"她说话的时候眼眶有点红，"我知道这笔钱对你来说也不容易。"

"叫妈妈。"我纠正她，"既然决定帮你，就别叫阿姨了。"

小雨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谢谢妈妈。"

听到这声"妈妈"，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过孩子，也从来没想过会在四十多岁的时候，突然多出一个女儿。

刘志明在一边看着我们，眼睛湿润了。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坐在客厅里商量小雨留学的具体安排。从申请学校到办签证，从买机票到找住处，每一样都要钱，每一样都要操心。我拿出计算器，一项一项地算着，就像当年算我自己的人生账单一样。

后来小雨真的出国了。每个月的生活费，学费，还有各种杂费，我和刘志明一人一半，按时汇过去。有时候汇率波动，我们还要重新计算。

朋友们说我亏了，说我这是用自己的钱养别人的孩子。可我觉得没什么亏不亏的。钱是身外之物，能用它换来一个家庭的和睦，换来一个女孩子的前途，值得。

刘志明偶尔会说要还我钱，我总是摆摆手。我们是夫妻，谈什么还不还的。再说，看到他每天晚上跟小雨视频聊天时候脸上的笑容，我就觉得这钱花得值得。

AA制还在继续，但我们心里都明白，有些东西已经不是简单的算术题了。爱情也许会计较，但家人之间，算那么清楚干什么呢？

现在小雨已经读大二了，她说想学金融，将来回国发展。每次视频的时候，她都会叫我妈妈，声音里满是真诚的感激。

我想，这大概就是中年人的爱情吧。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海誓山盟，就是在一件一件具体的事情里，慢慢融合，慢慢成为真正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