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中山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监护仪滴滴响着。刘秀芬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但眼神特别坚定。她攥着儿子贺志华的手说:"志华,有件事我瞒了你35年,现在不说来不及了。"
贺志华以为母亲又犯病了,可刘秀芬坚持要说完。她说自己年轻时在西藏援建,和一个藏族干部扎西多吉相爱,贺志华是他们的孩子。贺志华听完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保温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刘秀芬拿出个旧信封,里面是扎西多吉的照片和地址。照片里年轻母亲穿着藏袍,肚子微微隆起。贺志华看着这些,脑子嗡嗡响。母亲说当年因为时代原因不敢公开关系,偷偷回南京找了贺建国结婚。
医生说刘秀芬只剩一周时间。贺志华这才知道父亲贺建国早就知道真相,但他一直当贺志华是亲生儿子看待。贺志华看着母亲输液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秀芬说扎西多吉在西藏昌都地区统战部工作过。贺志华上网查发现那个地址现在属于江达县。他联系当地派出所,警察说要调老档案才能查到。
贺志华开始准备去西藏。他买了最便宜的火车票,带了母亲给的信封和照片。临走前,刘秀芬又叮嘱他:"不管找到没,都要去趟西藏,那里有你的根。"
火车开了三天到拉萨。贺志华在昌都下车,找到江达县档案馆。工作人员翻了整整一天,找到1978年的档案,上面写着扎西多吉调往林芝工作,后来退休了。
贺志华又赶到林芝。当地社区说扎西多吉五年前去世了,但留了个女儿在拉萨工作。贺志华联系上扎西多吉的女儿,约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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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那天,扎西多吉的女儿看到贺志华照片愣住了。她说父亲临终前总念叨有个南京的汉族妻子,还留了张泛黄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秀芬,等你回来"。
贺志华把母亲的照片给扎西女儿看。两人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扎西女儿说父亲从没再婚,一直等了四十年。贺志华摸着信封里的照片,想起母亲最后说的话:"告诉他,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贺志华在拉萨买了最贵的哈达,准备带回南京给母亲。火车上他给母亲打电话,说找到了。母亲在电话那头哭了,说等不及要见见西藏的亲人。
贺志华到南京时,刘秀芬已经昏迷。他把哈达放在母亲枕边,照片摆在床头。三天后刘秀芬走了,手里还攥着那张扎西多吉的老照片。
贺志华现在经常去西藏。他在拉萨开了个小店,墙上挂着父母当年的照片。有时藏族朋友问他从哪来,他就指指照片说:"一半是南京,一半是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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