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菲律宾总统马科斯的第四次国情咨文演讲创下了该国历史最短纪录——仅1小时10分钟。但比时长更刺眼的是场外抗议者的怒吼:“卖国贼!”他们举着标语、焚烧马科斯与特朗普的肖像,用最激烈的方式表达对这位执政三年总统的不满。这场“述职报告”暴露的,不仅是政策转向的尴尬,更是菲律宾在外交与内政中深陷的困局。
一、国情咨文里的“加减法”
这次演讲最反常的是对外表述的大调整。前三次还把“中国”“南海”挂在嘴边,甚至摆出强硬对抗姿态,这次却对这些关键词只字不提,仅用“新威胁”“保持克制”等模糊措辞带过。反而特意提到美国,称菲律宾“亏欠”对方,感谢其协助军警现代化,字里行间透着对美菲关系的小心翼翼。
马科斯这次国情咨文演讲(资料图)
对内,马科斯倒是做足了姿态。他痛批政府官员与承包商勾结敛财,承诺审计所有防洪项目、起诉涉贪者,还说要公开审查清单接受监督。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显得讽刺。毕竟其家族历史摆在那儿:瑞士联邦法庭曾裁定马科斯家族3.56亿美元为非法收入,菲律宾最高法院认定其父母超额收入为“不义之财”,而家族至今未缴的2030亿比索遗产税(约254亿元人民币),更是成了外界质疑的焦点。前出版商格尔·桑托斯直言:“他反腐的第一个试金石,就是处理自己家的不义之财。”
民生方面的承诺也成了“空头支票”。2022年竞选时喊的“经济复兴”“降米价”“兴农业”,三年过去没让普通民众感受到实惠。菲律宾大学教授佛朗哥评价其执政“表现平平”,中期选举中马科斯阵营参议院席位未达预期,他自己也承认:“民众对基础服务感到失望。”
二、街头怒火:从关税协议到“卖国”指控
国情咨文当天,数千民众涌上奎松城街头。他们最愤怒的,是马科斯与美国签订的不平等关税协议——菲律宾对美零关税开放市场,美国却对菲商品征收19%关税。有抗议者举着“我们不是美国殖民地”的牌子怒吼:“他把国家卖给了美国!”
马科斯(资料图)
这笔账算下来触目惊心:未来五年菲律宾将因此损失270亿至320亿比索(约35亿至42亿元人民币)。而此时菲律宾正遭遇洪水和山体滑坡,30多人死亡,20多万人流离失所,600多万人受影响。民众质问:“救灾的钱都去哪了?”
除了关税,工人要求涨工资、改善工作环境,农民抱怨米价居高不下。大家觉得马科斯一门心思讨好美国,把国内民生抛在脑后。正如一位抗议者所说:“他忙着当美国小弟,根本不管我们死活。”
三、对美外交:热脸贴冷屁股的教训
马科斯三年来不断深化对美军事合作,让美军在菲设立9个基地,还拉上日本、澳大利亚等国搞安全协议,把南海局势搅得越来越紧张。可这次访美,特朗普不仅没给好脸色,反而教育他“不介意菲律宾与中国交好”,等于否定了他三年的“抗中亲美”路线。
特朗普(资料图)
经济上更吃亏。马科斯本想争取关税优惠,结果只换来美国将关税降至19%,比印尼还高,盟友都觉得“沮丧”,只能尴尬地寻求谈判降至15%。菲律宾中华研究学会的皮特洛三世直言:“这是惨痛教训,特朗普把经济和安全分得很清。”
更麻烦的是军方与总统的不同调。马科斯在国情咨文里避谈中国,防长特奥多罗却跳出来喊“要抵制中国”,称军队“一直在准备”。显然,美军基地带来的亲美惯性,让马科斯想掉头都难。中国外交部早就警告:美国在南海拉帮结派,是破坏稳定的最大风险源。
四、内忧外患:执政根基在摇晃
马科斯的国内处境同样棘手。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及其家族成员缺席国情咨文,莎拉还批评菲律宾“没有独立外交政策,偏向美国”,甚至放话“随时能接管职权”。连他亲姐姐伊美也没出席,政治盟友的分裂显而易见。
中期选举失利后,参议院反对势力抬头,马科斯想弹劾莎拉的计划泡汤。经济上,未来项目缺钱,支持率下滑让新税收措施难通过。彭博社直言,他剩下的三年任期充满经济和政治风险。
马科斯、特朗普(资料图)
洪水灾害更暴露治理短板。马科斯承诺审计防洪项目,可民众怀疑“腐败让基建不堪一击”。政治风险分析家拉马斯担心:“别像前两次那样,承诺打击垄断走私,最后没人被定罪。”
五、结语:选错路的代价
马科斯的国情咨文像一面镜子,照出菲律宾的困境:对美示好换不来平等对待,对华强硬加剧地区紧张,国内民生一团糟。街头的“卖国”怒斥,是民众对现状的绝望。
菲律宾该想明白了:跟着美国搞对抗,只会沦为棋子;忽视民生空谈反腐,难以服众。马科斯说“菲律宾是所有人的朋友”,但老百姓要的是涨工资、稳物价、抗灾害的实在好处。
和美国打交道的“惨痛教训”就在眼前,接下来怎么走,不仅关乎马科斯的执政命运,更决定着菲律宾未来的走向。毕竟,一个连民众信任都失去的政府,在国际上又能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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