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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烨看着她,墨海一寸寸冰冻,又变成看不出波澜,静得让人心惊的样子,声音极轻:“我愿意。”
他说出了打开地狱大门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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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刻开始,他再也没有资格用喜欢作为借口,他就是个自私透顶的怪物,不配得到任何怜悯和同情。
她是他唯一向往的光明和温暖,他一边走向她,一边堕落腐烂。
等到他真的站在她的身边了,他也只剩下无用的骨架和肮脏的心。
这就是他的选择。
娇娇得到烨烨的回应,角弯起,但看他眼底还是那么清冷幽静,她也就收敛了不太矜持的笑意,安安静静地点点头:“那现在先进去休息吧?”
烨烨应:“好。”
娇娇想到了什么,转开的目光又落回到他身上:“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做,但是,刚刚确认关系,男朋友应该不会急着离开,会留下来陪女朋友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怕她这样太黏人,会让冷情寡淡的烨烨觉得讨厌。
但烨烨并没有任何不耐:“我会留下来。”
他既然决定卑鄙到底,就不会再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回答完,烨烨打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微微倾身,娇娇感到他靠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靠在椅背上,但他极有分寸,比从前亲密,但还是留有不会让她不适的距离,帮她把安全带打开。
娇娇慢慢放松下来,耳朵热得脑袋也运转得不太灵光,僵僵地笑了一下,不想让他看自己这副傻样子,赶紧低头下了车。
恋爱的第一个晚上,没什么特别的,晚饭结束,她和烨烨就要上楼休息了,娇娇本来还有点紧张,现在这个情况,烨烨会住在哪个房间,他完全没有像她这样局促不安,问过她的意见后,让管家把她隔壁的房间安排好,他以后可以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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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娇娇心里像是住了一窝小鸟,乱七八糟地飞来飞去,有点吵,但又让她忍不住想要角上扬。
烨烨这是决定以后都会留在这里休息了。
他不会再躲着她了。
娇娇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容易才挤出句干巴巴的话:“那……我先进去了。”
“好。”烨烨和她仍隔着得体的距离,不过,好像有什么变了,微微停顿后,他轻声说,“晚安。”
很普通的两个字,却像是在她的心脏上洒了层跳跳糖,娇娇脑袋一时空白,只嗯了一声,下意识地扭开门把走进房间,背靠在门板上,她才觉得后悔。
她怎么就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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