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生病住院，我和我姐签字放弃手术。葬礼上，大伯大姑出手打我

风景如画的江南小镇，燕子衔泥忙着筑巢，老柳树随风轻舞着它的绿丝带，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色。李老伯却突然倒在了这个春意盎然的小镇，急诊送到了县医院。

病房内，李明紧紧握着姐姐李红的手。他们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无助和焦虑。医生的话仿佛重锤一般击打在两人心上：“状况不乐观，高风险手术，成功率只有三成。不进行手术，恐怕......”

李明努力平复情绪，轻声说：“姐，我们怎么办？爸那样的状态，手术......”

“我知道。”李红打断了他，声音里透着颤抖，眼眶开始泛红，“可是，不试一试，我怕......”

两人的对话在走廊里回荡，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他们的鼻腔。

望着窗外的一片绿意，李明陷入沉思。记忆中，父亲老李总是那个骑着三轮车，吆喝着“回收废旧”的人。他的背，总是挺得笔直，即使是在风霜雨雪中，也未曾佝偻。

“如果，”李明开口，打断了沉默，“我们放弃手术，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想？”

李红哽咽着，眼中含着泪花，“可是明，我们全家攒的积蓄，都不够爸手术的......”

话未说完，老李的声音忽然在床边响起：“孩子们，我听到了。你们别为难，老头子我这一辈子已经没啥遗憾了。成家立业也看到了，你们都挺好的，老李我......”

“爸！”李明和李红几乎异口同声地插话，“您要坚强，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但老李摇了摇头，虚弱地说：“傻孩子，人总有一死，这世上没谁能例外。你们要是因为我落下病根，或者借钱弄得家破人散，我老李做鬼都不会瞑目的。”

病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心跳监视器的“滴答”声和窗外不时传来的鸟鸣。李明和李红望着父亲，两人眼中涌出的不再是无助，而是一种默默的决断。

“爸，我们听您的。”李明沉声说，然后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医生，我们决定不手术了。”

他们做出了沉重的决定，不知道这份选择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在那一刻，他们只想尽孝，不愿见父亲受更多的痛苦。“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大伯张开有力的臂膀，走进病房，眼神里充满责怪。

李明的脸上还留着泪痕，他微弱地回答：“大伯，我们......我们觉得，这样对爸爸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别傻了，你以为放着病不治，就是对你爸爸好？”大伯有些愤怒，“家里的大事，应该大家商量着来。”

站在一旁的李红试图解释：“大伯，您也听医生说了，手术风险太大，万一......”

“万一怎么了？你们害怕花钱，是不是？”大姑一脸不屑地插话进来，“你爸爸替你们操碎了心，这就是你们的报答？”

“不是这样的，大姑。”李明焦急地反驳，“钱我们可以筹，但是爸爸的身体我们更担心......”

一室的亲戚开始议论纷纷，有支持李明和李红的决定的，也有强烈反对的。小小的病房内，气氛越发紧张。

“大家安静一下！”李明高声喊道，“我们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请尊重爸爸的选择。”

突然，李爸爸的声音苦涩地响起：“孩儿们，我听到你们每一个人的议论了，我......”

“爸爸，你醒了！”李红忙抹去眼泪走到床边。

老李咳嗽着，勉强开口：“是啊，我听到了......无论怎样的决定，都是你们的苦心。我......我不怪你们。”

李明沉思着，他明白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寻找一个至少大部分人能接受的中间道路。“亲戚们，我有个提议。”李明望向众人。

“什么提议？”大伯蹙着眉头问。

“我们可以筹集一笔钱，做一个中等风险的治疗，尽可能延长爸爸的生命，同时也不会给家庭带来太大的压力。”李明期荆地说。

大伯听后稍稍缓和了表情，“这......倒是个办法。”

“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至少给了我们希望，而不是完全放弃。”李明继续说。

李红在旁边点头：“我们知道每个人都关心爸爸，我们也不想轻易放弃。这次，我们说不定能够走到一个折衷的点上。”

“说得对，明、红，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舒服多了。我之前太冲动了。”大伯咳了一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姑虽然依旧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李明趁着气氛稍微缓和，迅速铺开纸笔开始计划筹款方案。亲戚们虽然意见不一，但看到李明的认真态度，也开始出谋献策。

难得的合作让病房的气氛变得没有那么沉重。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保证了老李的知情和同意之后进行的。

尽管冲突并未完全平息，但至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家人开始团结起来，共同面对眼前的困境。细雨蒙蒙的清晨，李家老宅前的槐树静悄悄，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沉重与凄凉。亲戚们穿着素服，聚集在这里，为李老伯送行。哀乐低回，似乎也在诉说着离别的痛楚。

李明和李红静默站在灵堂一旁，脸上的悲伤与复杂情绪几乎凝固成一层难以消散的霜。

“哼，真是不孝！”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宁静，大姑的话语带着刺耳的回声作响。

“我们哥哥好好的，要不是你们，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大姑愤怒地指责着，语气中充满了指责与非难。

李明低下头，声音低沉，“大姑，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们也不想这样......”

“命中注定？我看是你贪钱、舍不得花！”大伯跟着站出来横加指责，“老伯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李红的泪水悄然滑落，“大伯，我们......我们尽力了，钱的事我们可以解决......”

“尽力？尽了什么力？！”大伯气愤到颤抖，“你别忘了，是你们签字放弃了手术！”

周围的亲戚们议论纷纷，眼神中难掩误解与埋怨，李明和李红仿佛成了针对的靶心，一时间防不胜防。

“明，红，这事不全怪你们。”叔叔在一旁开口了，他神色黯然，“我们都知道你们的苦衷，但这事毕竟......”

“苦衷？”一个远房亲戚挑衅地说，“谁没有苦衷啊？爹快死了的时候，这苦衷就变得特别起来了？”

“我们并不是那个意思！”李明努力保持着冷静，声音带着哽咽，“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对爸爸来说没有那么多痛苦的方式......”

“少来这套！”大姑冷哼一声，“你们就是自私！”

局面一度失控，纷乱的声音在葬礼上盘旋，家族的裂痕在这悲哀的日子里被无情地撕扯开来，原本应该是缅怀与告别的时刻，因为争执与误解变得充满了伤害与寒冬。

就在气氛即将陷入不可收拾时，一直沉默的老阿姨缓缓走上前：“大家都静一静！”她一边说一边望向李明和李红，“孩子们，你们承受了太多，但愤怒和指责解决不了问题。”

然后她转向其他人，“咱们现在需要的是团结，不是相互埋怨。老李在天之灵，如果看到自己的子女和家族这样，他会怎么想？”

老阿姨的话语像一泓清流，暂时冲淡了争议的火焰。周围的亲戚开始冷静下来，面面相觑，愤怒和苦涩的情绪逐渐退去。

虽然裂痕仍在，但至少，葬礼上的冲突在老阿姨的话语中找到了临时的缓解。李明抬起头，拭去脸上的泪水，他知道，这一刻，他需要的是勇气和坚持。葬礼过后，小镇的生活还是得继续。李明和李红回到了家，厨房里飘出了饭菜的香味。没有了争执，两姐弟用简单的晚餐为凄凉的日子画上了一个句号。

“红，咱们这样真的对吗？”李明夹起一块豆腐，望着对面的李红。

李红微笑着，“我觉得爸爸如果在天有灵，他会理解我们的。”

“你说的对，姐。”李明的声音渐渐坚定，“我们至少让爸爸安详走了，这点我不后悔。”

窗外的月亮爬上了高高的柳树，静静地照亮这个小小的世界。两兄妹品尝着属于他们的平静时刻。

过了几天，李家的亲戚们陆续来访，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老阿姨拎着一盆刚做好的红烧肉，笑呵呵地走进门。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们吃点补补身子。”老阿姨温暖地说。

“谢谢阿姨，真是辛苦您了。”李红满含热泪。

“你们这些孩子，受苦了。”老阿姨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大家也都想通了，咱们还是一家人。”

另外一些亲戚也表达了他们深深的歉意：“明，红，我们之前太冲动了。”

“是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李明抱拳感激。

渐渐地，家族里的人都围坐在李家的客厅中，笑声和谈话声温暖而真挚。李明看着这一幕，眼角的泪痕也不那么辛酸了。

“姐，你看，这些日子我们经历了太多，但最终大家还是回到了一起。”李明轻声地对李红说。

“是啊，即使是在新旧观念的冲突中，我们还找到了和谐。”李红回应着，轻轻的一笑照亮了她的眉眼。

夜深了，客厅的笑声已逐渐沉寂，只剩下微微的灯光和淡淡的余温。李明和李红知道这一刻，他们不再孤单，不仅因为家人的理解，更因为他们对选择的坚持与宽慰。

家庭的团聚，是不是就是对所有选择最好的证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