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里安：抽象即艺术的目的

彼埃·蒙德里安

（Piet Cornelies Mondrian）

他用了一生的纠结画直线

是继维米尔、伦勃朗和梵高之后，

荷兰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

对服装和设计界的影响极其深远。

寻找“纯粹的存在”

荷兰风格派运动(De Stijl)诞生于1917年，该派主张纯抽象和纯朴，外形缩减到几何形状，颜色只使用原色，而蒙德里安正是该画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众所周知，蒙德里安的艺术几乎纯粹到极致。他崇拜直线美，主张透过直角可以静观万物内部的安宁。蒙德里安认为艺术应根本脱离自然的外在形式，以表现抽象精神为目的，追求人与神统一的绝对境界。

然而实际上，蒙德里安最早也是在具象和自然中一步步摸索和探求，早年他画过许多写实的人物和风景。1905年前后，他开始尝试从传统的写实到带有表现主义的画面，甚至是全新的试探。

盖因河畔的树

他是用了多久，从“盖因河畔的树”的蒙德里安走到了为大多数人所知、为时尚界所用的“红蓝黄构图”的、荷兰风格派的蒙德里安呢。从下面的这几幅不同时期的作品中可见端倪。

De Jacobskerk in Winterswijk, 1898

蒙德里安作品的素材一开始和大多数画家一样，他画农场、风车、教堂和花卉。

《Mill in sunlight》，1908年

在1909年时，蒙德里安接触到了通神论，这使得他的艺术思考发生了转变。宗教的力量赋予他对于神秘主义的好奇，他试图通过自己的艺术创作去表达宇宙万物内在潜藏的“纯粹真理”。

Seascape，1909

《Dune I》，1909年

Church in Zoutelande, 1909

后来，蒙德里安逐渐把树木的形态简化成水平与直线的纯粹抽象构成，他逐渐摆脱了自然的外形，直接触及事物内在精神性的本质，将其外化成为抽象的形体。虽然当时还略有些生涩，但在思考层面上，蒙德里安可以说是与众不同并且超前。

《The gray tree》，1911年

《Flowering apple tree》，1912年

1911年，年近40岁的蒙德里安来到巴黎，并且毅然决然地去掉了名字字母中其中一个“a”。他投入到了当时最浓厚的立体派风格中，彻底叛离了写实的艺术思路。1912年，蒙德里安陷入立体主义的块面结构之中。他在巴黎的最初几年里，受到毕加索、勃拉克的分析性立体主义影响，作品在色彩上喜爱使用灰、绿、赭石三种颜色。

Still Life with Gingerpot 2，1912

但是，蒙德里安虽然热衷于立体主义，但他更重在超规。之后，他画树木或房屋几乎只用线来构成，形成一种高度分析后呈现的画面。

《Composition No.9, Blue Façade》，1913-1914年

Composition n. XIII 1913

蒙德里安终于意识到，艺术的终极目标在于将表象化的现实还原到最本质的结构，也就是平面、色彩、节奏和韵律。

《Composition No.VII》，1913年

这也最终成为了他艺术的终生追求，他曾说：“我感到‘纯粹实在’只能通过纯粹造型来表达，而这纯粹造型在本质上是不应该受到主观感情和表象的制约。”1914年，蒙德里安的父亲病重，蒙德里安不得不离开法国回到荷兰。

Composition 8，1914

回到荷兰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蒙德里安留在荷兰致力于“绘画中的新造型”，集结许多有志一同的朋友激荡出新造型主义。

Composition Nr. VI, Blue Facade，1914

Composition with Oval in Color Planes II，1914

Composition in line, second state，1916-17

1917年，蒙德里安与杜斯伯格共同出版了《De Stijl》(风格杂志)，风格派艺术的理念从此正式公之于世。在杂志上，蒙德里安发表了他著名的“新造型主义”理论(Neo-Plasticism)，主张“抽象即艺术的目的。”

Composition with Color Planes 5，1917

Composition number 3 with Color Planes，1917

Lozenge with Grey Lines，1918

1921年，蒙德里安终于实现了他多年以来的艺术追求，用最为纯粹的三原色、直线、平面等元素，创作出简化到极致的几何抽象艺术。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他精心地安排与思考，传递出世间万物的精神的内在模样。

Composition with Large Blue Plane, Red, Black, Yellow, and Gray，1921

Composition with Red, Green and Blue，1921

《造型艺术与纯粹造型艺术》那篇文章正标志着他的抽象派艺术理论的确立，因为他已多次提到“抽象艺术的首要和基本的规律，是艺术的平衡”，他的抽象画排除了任何曲线，画面上的色块都离不开直角。

Composition with Large Red Plane, Yellow, Black, Grey and Blue，1921

蒙德里安自己说“我一步一步地排除着曲线，直到我的作品最后只由直线和横线构成，形成诸十字形，各自互相分离地隔开……直线和横线是两相对立的力量的表现，这类对立物的平衡到处存在着，控制着一切。”

《Lozenge Composition with yellow Lines》，1931年

离开了风格派之后，蒙德里安成了独行侠。1940年，他前往美国。在那里，他接触了爵士乐，这为之后的创作带来了新的激情与灵感。他开始在画面上创作丰富而精彩的节奏，一反过往的冷静，多了许多热闹的视觉局部，黑色也逐渐消失了。

New York City, 3 ，1941

生命中最后四年，蒙德里安移居美国纽约市，在这五光十色的大都会，蒙德里安感受到没有战事纷扰的世界，在纽约创作的作品比过去更为明亮、更为抽像，反映了纽约的现代经验，他融合了过去不同时期作品风格加以延伸，色彩、线条呈现轻快的律动。

《New York City I》，1942年

《Broadway Boogie Woogie》，1942-1943年

蒙德里安用一生的时间，将复杂的世界不断地提纯和净化，用艺术的思考呈现出事物内部的秩序与纯粹的精神。正如他所认为的：“绘画的根本，是以色彩和线条将宇宙万物提炼为可感知的造型。”

蒙德里安最后一幅未完成的作品《Victory Boogie Woogie》，1942-1944年

蒙德里安与他完成的最后一幅作品《Broadway Boogie Woogie》合影，1943年，摄影：Fritz Glar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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