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都要男默女泪：宋朝使节，曾被金国宫廷黑暗料理惊得掩面失语

端平元年（1234年）正月初七，完颜守绪站在蔡州城头之上，面对着城外刀枪林立、士气高昂的宋蒙联军，不由发出一声哀叹。

祖宗的大金江山，就这样断送到了他的手里。

由孟珙带领的两万宋军，上月即攻占了蔡州的重要防守阵地——汝河上游的柴潭，个个如狼似虎。

什么时候，大金的勇士连南人都打不过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吃着狗血拌饭、住着土坯草房的太祖、太宗，可以有“满万不可敌”的骁勇铁骑。

而到了他这一代，物阜人丰。却从上到下，羸弱至此。

01

宣和五年（1124年）八月，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病逝，其弟完颜晟继位。作为“海上之盟”的邦交国，北宋派出尚书司封员外郎许亢宗带领使团出使金国，哀悼完颜阿骨打，庆贺完颜晟登基。

使团在宣和七年（1125年）正月出发，历经数月时间，行3100里，总计39程，抵达金国上京会宁府（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许亢宗也将出使见闻记录于《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行程录》，其中详细记录了路程、地名、饮食、礼遇、风土人情等。

总体来看，许亢宗一路之行，下巴颏就没合上过。

从东京汴梁的鼎盛繁华之地，来到金国的上京会宁府，大抵就是从上海外滩，到了非洲原始部落的感觉。

在住进了金国给安排的最豪华国宾馆之后，却发现这个国宾馆就是几间高大一些的茅草屋，盘了几铺大土炕，上面铺一层毡褥。

有人可能以为是金国故意给使团难堪：实际并不是，因为接下来许亢宗就能够发现，金国皇帝住的房子尚且不如国宾馆。

在国宾馆住了几天之后，通知要去皇城觐见完颜晟。

一路上根本没有什么城郭里巷，只有一些散居的草房。

所谓皇城，就是一个大一些的土围子，占地数百步，大门上写有“皇城”两个字，周围以柳树作为围墙。

在皇城里面则是有一个土里土气的大殿，上面写有“乾元殿”三个字。

完颜晟用高规格的宴席来招待使团——大锅煮肉。

使用的器皿却是非常高级，非金既银——从辽国抢来的。

旁边还有一堆人乱七八糟的唱歌奏乐助兴，还夹杂着口技表演——也都是从辽国抢来的。

因为此时正值夏日，所以后来许亢宗还惊奇的发现：金国的皇帝、官员，会一窝蜂的跑出去脱得光溜溜，下河洗澡，与平民嬉闹如常，毫无尊卑忌讳……

02

实际许亢宗的运气算是不错了，此时金国在与辽国作战当中发了一些财，所以建了一些房屋，还有大锅煮肉吃。

在五年之前，即宣和二年（1120），北宋派出的以马政为正使的使团来到金国，这时候才是真的令人无语。

根本没有皇城，皇帝住的地方名叫“皇帝寨”……

穿着一身皮袍的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召集亲贵共同招待使团，结果马政惊恐的发现：

国宴就是每人一碗半生半熟的粗梗饭，里面倒入新鲜的狗血，搅拌之后即可食用……

许亢宗吃大锅煮肉的时候，已经被不加任何佐料、也不打血沫，煮到三分熟就开搂的名场面，恶心得不要不要的，记录说“秽污不可向口”。

那么马政吃狗血拌饭会是什么心理？

这黑暗料理，绝对是天花板级——英国人看了沉默、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土著看了流泪的那种。

当时马政更直接被惊到失去语言能力，目瞪狗呆。本来还以为是被故意刁难，结果很快看到金国皇帝以及一众权贵，捧着狗血拌饭吃得津津有味，甚至把碗底儿都舔干净……

这两次使团都参加过金国皇帝举行的围猎活动，规模庞大，分成不同的马队配合，以军旗为指引，呼啸之间即形成合围，一起快乐的绞杀猎物，纵是猛虎熊罴，也抵不住重箭强弓。

获得的猎物，当场架起篝火开B-BQ——如果不是金国上下狂吃一分熟的烤肉、血水顺着嘴角直流的场面，实在过于惊悚，那么宋朝使节们还是很乐意参与其中的。

幸好金国人腌制的野蒜、野韭菜还是有一些风味，许亢宗们一边想着东京樊楼的滴酥水晶鲙、蜜香腌糟鹅、沙糖冷丸子、细料馉饳儿，一边就着野蒜干饭——拒绝加狗血的那种饭。

其实真的不是金国人慢待使节，当时金国尚处于渔猎文明末期，农业水平低到令人发指，只会种植稗子（这东西实际根本不需要侍弄，等同野草），产量低而且脱粒极困难，只有金国的权贵有条件干饭。

所以，为宋朝使节提供的狗血拌饭，已经是极富诚意了。

03

待时间过去一个甲子之后，南宋淳熙三年（1176）十一月，为庆贺金国皇帝生辰，派出以张子政为正使的使团前往金国，此时金国的都城已经迁居到了中都大兴府（今北京西城区广安门一带）。

大兴府都城建设过程当中，征发民夫与兵士120万人，完全参照的是北宋汴京的规划及建筑式样。

皇城周长3里，光是大殿就有36座，而且还配备了一个规模庞大的皇家园林，“巧无遗力，所谓穷奢极侈者”。

根据使团成员周辉所撰的《北辕录》赞叹曰“宫阙壮丽”，而宫廷宴席则更是奇珍百味，醇香御酒，罗列而向。金国贵族的服装样式也是与汉人无异，区别在于更加奢侈华丽。

凡此种种，让使团成员感觉自己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当时南宋都城临安也是繁华之地，而能够让从临安来的周辉们产生如此感觉，可见一斑。

金国人在连续攻灭了辽国、北宋之后，获得了海量的财富以及奴隶人口，也占有了大量的土地，生活方式出现了根本性的转变，传统的狩猎变成了耕食。

以皇帝为首的贵族更是深受汉文化的熏陶，生活讲求奢华舒适，尚武之风逐渐消散。

然而在治国方面却根本没有掌握汉文化制度的精髓，有其形而无其神，比如金章宗学北宋发行纸币，结果导致货币疯狂贬值，经济体系崩溃。

一个四不像的女真帝国，并不具备韧性，在蒙古人的铁蹄之下，只坚持了二十年即告终结。

04

金国人只做到了“文明其精神”，却忘记了“野蛮其体魄”。心向文明本没有错，但是在那个大争之世，想要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只是奢望。

所以，还是“狗血拌饭”更具有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