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天下无疾（886）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过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

东北女作家讲述东北保姆和东北雇主的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每天下午2点更新。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午后，我干完活，就从许家离开了。我要回家看看我的大乖。

一到家，大乖就跑到我身边迎接我。我拍拍大乖的头，先到卫生间查看一下，很干净，什么也没有。看来，我的大乖真好了？

咦，卫生间也没有尿。这就有问题了。

大乖年轻的时候，不在卫生间方便。但是从去年开始吧，我觉得他真的老了，方便的时间缩短，夏天还好，我能经常带他出去玩。

但到了冬天，领他出去玩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他就到卫生间去方便。

这两天他拉肚子，就不再撒尿了。今天呢，怎么回事？早晨喂了他吃的喝的，一大上午，他没拉，也没尿？

对了，早晨又给他吃了半片药。

莫非，我给他的药吃多了？他反过来，不拉了，开始干燥了？

我的妈呀，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到家之后，大乖就到厨房，趴在他的狗盆和狗碗旁边，那就是他在向要食物和水呢。

小时候，大乖可逗了，他用嘴叼着他的饭盒，满屋子跑，我就知道他饿了。

长大一些他懂事了，就乖乖地趴在狗碗旁边，安静地等待。

我给大乖加了水，抓了一把狗粮。大乖站起来喝了水，嘴凑到狗粮旁边闻了闻，一个粒也没吃。

我也不敢再乱喂他了，怕他再拉肚。

我带着大乖下楼转了一圈，这孩子一直没拉。啥情况呢？真的反过来了？

我给他擦小屁屁的时候，发现昨晚出血的地方，结痂了。上面的小包也瘪了一些。

我不知道咋回事，慢慢地养吧，最好是他身体的自愈能力开始启动，就避免了医生的过度治疗，对他造成的二次伤害。

在家睡了一觉。外面天可真好，蓝天，一望无垠，看着真养眼。房间里暖和极了，25度多，睡一觉，真舒服！

睡醒之后，又去卫生间查看，很干净。

我又去了厨房，看到厨房，大乖有尿的地方。

说明他消化正常，又开始攒肚子了？

我拿来纸巾，把地面擦干净，穿上羽绒服，该上班了。

走在人行道上，我总是被感动，因为光秃秃的树干上，会落下很多麻雀，在阳光里静静地站着，它们为这个小城市，带来一丝勃勃的生机。

我到许家的时候，老夫人正站在窗前，从碗里抓了一把粮食，洒在外面的窗台上。

我说：“大娘，我来吧，窗口风大。”

老夫人说：“冬天了，地上找不到食物，麻雀该饿了，你记得，每天都洒一把粮食。”

老夫人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看得很真亮。

我到楼上，在各个窗口，都洒了一把粮食。

赵老师没在，二姐和小金在楼上带着妞妞玩。

等我下楼的时候，发现二姐躺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一只腿耷拉在沙发下面，一只手臂伸到沙发外面，睡的姿势特别张扬。

妞妞和小金玩玩具呢，也没哭，好像渐渐地在接受小金。

我说：“嗯，择菜呢。”

我开始掰辣椒，晚上要做一个肉炒青椒。掰辣椒的时候，要带上一次性的手套。

我的手指过敏，有一阵子了，择菜的时候，我就戴上手套，要不然，蔬菜的浆液，对手指也有腐蚀。如果不戴手套，手指就会疼。

我说：“还行，你要问哪方面？”

玉舒轻声地笑了，说：“妞妞有没有找我？”

我说：“找了，今天下午，好了一些，跟小金在楼上玩呢，没有哭。”

玉舒沉吟了一下。

我在等待她的决定，见她半天没说话，我就问：“你在医院，还是回家了？”

玉舒说：“我爸出院了，我们都回到我爸的老楼里。”

老楼，那就是玉舒的哥哥家，当然，也是玉舒父母的家。这个房子，有一半是哥哥嫂子的。

我说：“你爸咋样？”

玉舒说：“我爸还那样，不过，脸上的表情，好像比昨天多了一点。我跟他说话，他能嗯啊地答应。”

我佩服玉舒，对老爸观察这么仔细。

我说：“在家里照顾你爸，和医院照顾你爸，哪个轻松些？”

玉舒说：“当然是回家了，有床可以躺着，再说，我妈能帮我，我爸的一些眼神动作，我妈能看懂——”

我忍不住笑了，老伴之间，生活了几十年，肯定比别人更了解一些。

玉舒说：“红姐，稍等一会儿再聊，我给我妈拿个东西。”

我说：“好的，等你。”

我掰好了辣椒，开始攥酸菜，再把酸菜炖肉做上。灶子上的火开得很大，砂锅咕嘟咕嘟冒热气了，我就把火转小，用小火炖。

二姐就爱吃酸菜，上顿吃下顿吃，她也不腻。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进来一条短信，是许夫人发来的。

许夫人说：“红姐，中午，妞妞还好吧？”

这天中午，许夫人没有回来吃饭，妞妞什么样子，她不知道。有点惦记女儿了。

我说：“挺好的，现在在楼上跟小金玩呢，没哭，放心吧。”

许夫人发来一个笑脸。随后，她发来一句话：“晚上做个小鸡炖蘑菇，调料少放点。”

我说：“好的。”

过了半天，许夫人没再说话，大概是忙上了。

我打开冰柜，里面冻着几只白条鸡。我选了一个童子鸡，放到微波炉里解冻。

时间要是来得及，我就把小鸡自然解冻，要是时间紧，就上科技狠活吧。

到储藏室，抓了一把蘑菇，用水泡上。

玉舒好像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她说话的声音也大了。

她说：“红姐，咱俩可以聊一会儿。”

我说：“你这是在谁的房间？”

玉舒说：“这是在卫生间，我在这里，哪有房间呢？”

一句话，倒出多少辛酸。

我说：“你爸现在出院了，你们兄妹咋想的，主要是你哥哥嫂子，咋想的，老人到底谁照顾？”

玉舒说：“还跟过去差不多，我哥哥嫂子都打工呢，不打工咋整，社保都没交完呢。”

我说：“你还没有社保呢。”

玉舒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了，谁让我过去跟我对象过日子，那么傻呢，把钱都给老公和孩子花了，轮到自己的时候，手里没籽儿了。”

我说：“那你咋想的，到底是在家看老爸，还是出来上班？”

我想说，你别总是为了别人，又把自己忘了。但想了想，没说。那毕竟是玉舒的爸爸。

玉舒说：“我跟我侄子商量呢，他说他白天看护爷爷，我晚上陪着。”

我说：“他能行吗？”

玉舒说：“还行吧，肯定是不如我。”

我说：“那你晚上不在许家，只是白天看着妞妞？”

玉舒沉吟了一下，说：“红姐，是这么回事，家里的情况呢，你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我父母呢，每月拿出两千元，给我侄子，我哥哥嫂子，每月拿出一千元，给我侄子，我呢，每天晚上看护我爸。”

我说：“那你哥哥嫂子，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玉舒哈哈大笑，但很快，她笑声刹住了。

玉舒放低了声音，说：“自己的爸妈，要啥钱呢？再说，我白天去打工，只有晚上回来照顾老爸。我呢，不出钱，就出点力——”

我想了想，别说，玉舒家这种安排，好像还不错。

我说：“大家都同意了？”

玉舒说：“昨晚开个家庭会议，都同意了，我妈也同意，这样的话，她孙子也算是有了工作，每月3000元工资，管吃管住，待遇还行吧？”

我可真服气玉舒啊，遇到这样大的事情，她还能笑得出来。

人生就应该这样吧，无论前路多么坎坷，都要笑着面对。

我问：“你侄子能不能干长？”

玉舒说：“红姐，你算说对了，我也担心这个，刚才还跟我妈聊了，我妈也说了，她会尽力地照顾我爸，不让我侄子太累，这样的话，我侄子能坚持得时间长点。”

我心里担心的，也就是这个了。

年轻人做事情，都容易三分钟热情，很快他们就放弃了，半途而废。

尤其照顾老人，又脏又累，就怕玉舒的侄子干几天就反悔了。

玉舒说：“慢慢来吧，谁家的日子不都是这样吗？磕磕绊绊的，一天一天过吧。”

我说：“那你跟海生和小娟说了吗？”

玉舒说：“我还没跟他们两口子说呢，我先跟你商量商量，红姐，我要是只在白天带着妞妞，老许家能不能同意啊？”

我说：“这个不好说啊——”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说：“玉舒，你们家能不能这样安排一下呢？你哥哥嫂子晚上照顾你爸，这不是把你的时间腾出来了吗？你每个月，给你大哥2000元，这行不？”

玉舒说：“我原来也有这个打算，后来一看，不行——”

我连忙问：“咋不行呢？”

玉舒说：“其实，跟我侄子商量的时候，我就跟我侄子说了，爷爷换下的在脏衣服脏裤子，都归我晚上回来洗，这样，我侄子才能干下去。”

我说：“玉舒，你的意思是，晚上的工作是很重的，你哥哥干不了？”

玉舒说：“我哥本来就懒得要命，能出去打工，交自己的社保，就不错了。我嫂子跟我妈爸的关系不好，让她伺候我爸，我妈也不同意。我妈说，你嫂子总耸哒我和你爸，你爸现在动弹不了，她更得耸哒。再说，我看嫂子耸哒我爸，我也受不了。”

我说：“要不然这样，雇个人，晚上照顾你爸爸——”

玉舒笑了，说：“雇个人照顾我爸，也得花钱，那还不如我干了。别人照顾我爸，我也不太放心——”

我明白了，玉舒家的事情，已成定局，玉舒白天能出来，但晚上必须回家。

要是这样的话，玉舒白天收拾许家房间的工作，我估计，她也干不了。

晚上回家，她的工作是很劳累的，白天在许家带妞妞，也是很累的。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间，跟许家两口子聊啊？最好别太迟了。”

玉舒说：“你的意思是，要是太迟了，可能，人家就留下小金了？”

这时候，楼梯上有响动，小金抱着妞妞，从楼梯上走下来。

我说：“你说的是对的，早做决定，迟了，你会后悔的。我忙了，赶紧去做你的事吧。”

小金抱着妞妞来到厨房，站在厨房不走，看我做菜？

我抬头看看小金，说：“你要给妞妞做辅食？”

小金说：“她吃完了。”

那你看我做饭干啥呀？我心里有疑问，但也没有说。

今天许家很安静，老夫人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看电视，好像是言情呢，老夫人就愿意看谈恋爱的电视剧。

楼上二姐睡得正酣，也没动静。

小金忽然说：“红姐，那个以前带着妞妞的保姆，是不是要回来呀？”

我说：“你听谁说的？”

小金说：“我听大家话里话外透露的。”

我说：“我不太清楚，你和你二嫂，怎么签的协议？”

我不能实话实说，这对小金打击太大。再说，事情没定下来呢，玉舒还没有跟许先生夫妇谈，我怎么能随便说呢？

小金说：“我们没签呢，我还在试用期。”

啊，我想起来，好像试用期是一周。

我说：“七天呢，过了试用期再签协议，是不？”

我也没话跟小金说，只能是没话找话。

小金的脸色不太好看，说：“红姐，我挺闹心的——”

我说：“怎么了？妞妞不好带吗？”

小金说：“这对我不公平，妞妞以前的保姆要是回来，就得把我辞退，家政老师就得认为是我干得不好，以后有单，也不愿意派给我——”

听小金这么一说，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我说：“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事情，那你想怎么办？”

小金说：“我也不知道该咋办，就想问问你。”

我，我是啥呀？我也就是听听，遇到这种事情，我也麻爪。

小金不太高兴，好像我跟玉舒是一伙的，想把她挤走似的。

我也确实跟玉舒是一伙的，所以，每次看到小金，我都有点愧疚感。

今天下午，妞妞倒是出奇的安静，小金抱着她，她也没有抗拒。当然，也不是很泰和。

小金转身走了，抱着妞妞下了楼梯，大概是带着妞妞，到地下室去玩小车。

看小孩的活儿，也是真不容易啊。

傍晚时分，大门响了，我以为是赵老师，但不是，这个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是大姐来了。

二姐在楼上睡足了，下楼跟大姐聊天。

这时候，老夫人也从房间里出来，撑着助步器，去了客厅。

母女三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聊天。

大姐说：“这个新来的保姆，看着妞妞还行啊？我刚才看到她在地下室，跟妞妞玩小车呢。”

二姐说：“人倒是很勤快，就是不爱说话，”

老夫人说：“我看还不错，挺本分的，对妞妞也有耐心，这就行了，你不能挑十全十美的，又不是娶回家当媳妇。”

二姐和大姐都笑了。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小金牵着妞妞，从地下室上来。

客厅里，大家的聊天，就换了一个话题，不再聊小金。

只听二姐说：“大姐，你总也不去我姐夫的学校，谁照顾我姐夫？”

大姐说：“他都那么大了，还需要谁照顾？”

二姐哈哈大笑，说：“要论岁数大，咱妈年纪比谁都大，妈现在也需要人照顾。”

老夫人说：“可不是吗？小红没事的话，就陪我聊天，陪我去逛公园，方之在外面，一个人，可不容易啊，他是男人，又不会做饭，不会收拾房间，你不雇一个人帮他，能行吗？”

大姐说：“你们俩就别一哼一哈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有人伺候他，用不着我。人家的日子，过得逍遥着呢。”

二姐愣住了，连忙催问大姐是咋回事。

老夫人也问：“谁照顾他呢？雇个保姆？雇个男的，还是女的？”

大姐看着老夫人，笑了，说：“妈，这次不是外人，是亲戚。”

二姐说：“亲戚是谁呀？咱家这面的亲戚，没谁去啊？”

大姐说：“梅子，你可真是的，非得咱家亲戚？人家老方家是个大家族，他弟弟家的孩子，去了。”

二姐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她拔高了声音，说：“大姐，照顾我姐夫的，是我姐夫的第几个弟弟？”

大姐说：“是老弟——”

二姐说：“要是我姐夫老弟的话，他就一个儿子，也就是说，我姐夫的侄子去照顾他？他侄子能行吗？”

大姐说：“前两天，我跟世伟通个话，世伟说的，他媳妇也跟去了——”

大姐没说完呢，二姐就惊讶地说：“啥？一家人都去了？上那里过日子去了？”

大姐点点头，说：“咋地，不行啊？”

二姐连忙说：“大姐，你糊涂了，这可不是好事，那两口多能算计呀，无利不起早，我姐夫画的画，别让他们两口子都给拿走啊？”

大姐苦笑，说：“你姐夫又不是傻瓜，任人摆布？”

老夫人似乎也觉得不太对劲，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味吧。

老夫人说：“凤子，我想啊，你还是去学校吧，你守着他，比谁守着他都强，有点病灾儿的，你能照顾她。卖画的事情，你也能帮他。再说，你前几天不是嫌弃东北冷吗？那你就赶紧走吧——”

大姐夫在南方大学教学呢。

二姐说：“大姐，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我担心，这两口子没安啥好心眼子，将来，我姐夫没的那天，涉及到遗产的事情，别让他们两口子，都划拉走。”

大姐倒是没什么想法，她淡淡地说：“谁愿意划拉谁就划拉吧，我是累了，想自己在老家歇歇。”

二姐说：“大姐，那你不管世伟了？他可是你们唯一的儿子，他做生意不单单是挣钱，他做生意还需要本钱呢。有时候没有钱，公司可能就垮掉了。你不在乎我大姐夫的遗产，世伟还要呢，你不为你儿子着想。”

大姐没说话，起身来到厨房，她问我：“红啊，家里还有西瓜吗？”

老许家人都愿意吃西瓜。

我说：“哎呀，没有了，我忘记买了。”

这两天，因为家里大乖生病的事情，我忘记卖西瓜了。

大姐说：“没事，我买吧。”

大姐拿出手机，在上面联络了一下，说：“一会儿，超市就给送来了。家里还需要啥水果？”

我说：“啥都有，就是缺西瓜。”

大姐没说话，起身走了。大姐身上有香味，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水。

大姐是优雅的，甚至给我一个感觉，她不属于这个城市，她早晚会走的。

大姐回到客厅，二姐又开始劝说大姐。

二姐说：“我前两天，怎么听说，世伟的公司出现问题，你是不是把手里的钱，都给世伟了？”

大姐说：“世伟的事，你咋知道呢？”

大姐笑了，说：“你们盖房子，也有今天！”

许先生下班回来了，一进屋，听到大姐这句话，哈哈大笑，说：“二姐，我二姐夫也有今天！”

二姐笑了，站起来，举起拳头，照着许先生的后背，哐哐地砸了两拳。

许先生说：“打不疼，干气猴！”

妞妞看到爸爸回来，高兴地冲爸爸走了过去。

许先生把妞妞抬了起来，在地上转了两圈，卖臭肉，最后，妞妞被大姐买去了。

二姐用手指点着妞妞的额头，说：“妞妞，你大姑这几天可能要去南方啊，你跟大姑走吧。”

许先生听了二姐的话，连忙问：“大姐，你要走，去我姐夫那里？”

大姐说：“别听你二姐胡嘞嘞。”

大姐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正好，有人摁门铃。

大姐打开大门，有人走进来，提着一兜西瓜。

许先生连忙把西瓜接了过去，拿到厨房。

许先生说：“红姐，现在是开饭，还是吃西瓜？”

许先生就是问我饭菜好没好。

我说：“先吃个西瓜吧，小娟没到家呢。”

老许家吃饭，都要一起坐在餐桌前吃饭。

小鸡炖蘑菇已经好了，这个菜的香味太迷人。

许先生的大光头凑到砂锅跟前，鼻子用力地闻着香味。

我说：“你感冒了吧？”

许先生直起腰，惊诧地看着我，说：“哎呀，红姐，你真会算呢？咋知道我感冒了呢？我也没淌鼻涕呀？”

我笑了，说：“这香味这么浓，你还没有闻到？还用凑到砂锅旁边去闻？我猜你是有点感冒了。”

许先生说：“真有点，嗓子紧。”

我说：“抓紧吃药，别传染给孩子和老太太。”

许先生说：“马上吃，等小娟回来，给我找药——”

他切完西瓜，端到客厅。又走了回来，倒了一杯热水，站在吧台跟前，咚——咚——咚，一口气，差不多，都干掉了。

门一开，许夫人回来了，许先生说：“娟儿，给我找点药吧，你老爷们好像要感冒。”

许先生伸着光头，往许夫人身边蹭，说话赖唧唧的，撒娇呢。那么大的人了，就那样式的，真一半，假一半，每天都嘻嘻哈哈地闹。

许夫人往许先生的光头上，弹了一个脑瓜甭儿，说：“别发洋贱！”

许先生摸着被弹疼的光头，说：“真感冒了，还打呢？”

他跟着媳妇的后面，上楼了。

许先生是轻易不会感冒，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许夫人自己下楼了。

许夫人来到客厅，说：“海生发烧了，不太好，我担心他病了，我不让他下楼，老妈也不要上楼，妞妞今天就在楼下睡。”

大姐说：“哎呀，那可不行，我赶紧走吧，我要是再感冒，就没法出门了。”

二姐说：“你不是不去南方吗？”

大姐说：“我出门，就得去南方啊？”

大姐没有留下吃饭，站起来，穿上羊绒大衣，她真的走了。

我猜测，大姐可能近期内，要去南方，或者说，老夫人过完生日之后，她会去南方的。

许夫人来到厨房，说：“红姐，开饭吧，每样菜都盛出来一些，我给海生端上去。”

我说：“那你，会不会被他传上感冒？”

许夫人说：“两口子要是害怕，那不是完了吗？”

我盛了饭菜，许夫人端到楼上去了。

晚饭后，许先生没再下楼，许夫人在楼上带着妞妞玩了一会儿，小金开始打扫卫生。

玉舒不来许家，许家打扫房间，就没有人干了。

玉舒的事啊，还是难办，将来，可能也会有各种问题。

许先生的感冒，但愿明天能好。

收拾完厨房，我就往家走，我也希望我家的大乖，病也好了。

人世间，要是没有疾病该多好啊！

《女作家去做保姆》1-884篇，在我的头条主页-文章-合集里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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