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代码抄袭侵权成立！美摄一审赢了

近日，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就北京美摄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美摄公司）诉字节跳动旗下巨量创意等6款软件产品代码抄袭案作出6份一审判决，分别认定巨量创意、Faceu激萌、图虫、轻颜相机、多闪、火山引擎VESDK共六款软件的部分代码与美摄SDK软件部分代码构成实质性相似，判令北京抖音信息服务有限公司等（以下简称抖音公司等）停止侵害美摄SDK软件著作权的行为，并赔礼道歉、赔偿经济损失600万元。

案情简介

2021年4月底，美摄公司在其官方微信发布了一则声明：美摄公司以侵害计算机软件著作权及侵害技术秘密为由，起诉字节跳动旗下多家关联公司的多款软件产品抄袭美摄SDK源代码。

美摄公司诉称，其是“美摄视频编辑SDK软件”(简称美摄SDK软件)的著作权人。2021年初，美摄公司发现抖音自3.0版本开始，视音频编辑处理功能的相关代码抄袭自美摄SDK软件，随后又发现字节跳动短视频产品矩阵的其他产品，剪映、巨量创意、多闪、Faceu激萌、图虫、轻颜相机、火山引擎等，也均存在代码抄袭。遂请求法院判令被告赔礼道歉、消除影响，抖音公司等连带赔偿美摄公司经济损失及合理支出。

抖音公司等辩称，美摄公司主张权利基础的软件范围不明确，且对于其主张权利基础的源代码、目标代码的举证均存在瑕疵，无法证明美摄公司权利基础的真实性及形成时间；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接触+实质性相似”的侵权构成要件；美摄公司要求抖音公司等共同承担的民事责任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

一审法院判决

1、“巨量创意”“火山引擎VESDK”等6款软件部分代码与美摄SDK软件部分代码构成实质性相似

在代码抄袭剽窃类案件中，对双方软件源代码进行比对，是判断被控侵权软件是否与原告权利软件代码构成实质性相似最为直接的方式。由于被控侵权软件的源代码由被告掌握，法院往往会责令被告提交源代码。

本系列案件中，法院一审判决认定，抖音公司等被告无正当理由拒不提交源代码，导致本案无法进行软件源代码比对。美摄公司举证已可以证明巨量创意软件、火山引擎VESDK软件等目标程序中存在美摄SDK软件的特有类名、函数名、函数参数等特有内容，可以认定巨量创意、火山引擎VESDK等软件的部分代码与美摄SDK软件部分代码构成实质性相似。

此外，北京知识产权法院认为，被告在法院明确要求提交软件源代码的情况下，仅提交了不完整的源代码且拒绝补充提交明显存在妨碍诉讼的恶意，并将其作为损害赔偿酌定的参考因素之一。

2、抖音公司等通过美摄公司前员工接触美摄SDK软件具有高度可能性

在代码抄袭剽窃类案件中，因为软件源代码通常是公司比较保密的核心技术，因员工离职导致的代码泄露是此类纠纷中经常出现的情况。

本系列案件中，法院认定，案外人利用其在美摄公司的工作职位和便利条件接触美摄软件的源代码和目标代码等核心内容，离职后入职字节跳动网络公司，参与开发了巨量创意、火山引擎VESDK等软件的视音频功能。抖音公司等通过美摄前员工接触美摄SDK软件具有高度可能性。

3、被告应承担停止侵权、赔礼道歉、损害赔偿等法律责任

一审法院判令抖音公司等立即停止侵害美摄公司的美摄SDK软件著作权的行为，并刊登道歉声明，就本案侵权行为向美摄公司赔礼道歉，6案总计赔偿美摄公司经济损失600万等。

法院在赔偿额的认定中，未采纳双方当事人提交的损害赔偿计算方式，而是在综合考量美摄SDK软件商业价值和授权许可费、侵权人的主观恶意程度、侵权行为的程度和规模等因素，酌情确定赔偿数额。

据悉，原告方美摄公司认为一审判决未能充分考量其源代码的价值，以及被诉侵权人通过实施被诉行为不仅节省了大量研发成本，还获得了高额的违法所得，导致其赔偿额认定过低，现已提出上诉。

在司法实践中，软件著作权侵权案件技术难度大、复杂程度高，审理周期也往往较长。判决书显示，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于2021年5月8日立案，一审耗时两年又两个月。据了解，目前双方均已提出上诉，将进入最高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庭二审。而美摄公司起诉字节跳动系列案中索赔额最高的抖音、剪映案，截至发稿时仍在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一审审理当中。该系列案件后续进展如何，我们将持续关注。

附六案判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