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罢官》是中国文学史上不可或缺的一段。它曾被编写成戏剧等多种形式被人们所熟知,甚至还被某些人利用,成为了攻击他人的标靶。
那么海瑞到底是何许人也,在他死后的400多年里,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呢?
同僚们记恨他,但又不能暗地搞死他,只能花钱帮他升官,让他挪挪位置。单从他奇怪的升迁之路,也许就能反映出这个人不平凡的一生。
海瑞所处的政治环境
分析历史上的人物,首先就不能脱离当时的生活环境。对于海瑞这样闻名遐迩的大清官,了解当时的政治环境尤为关键。
明太祖朱元璋出身贫寒,骨子里带有非常浓厚的小农习气。他有感于“元以宽失天下”,所以在明朝建立之后,他就制定了一系列严刑峻法来限制官员体系的贪污和腐败,其中不乏有剥皮充草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
有了他的先例,后世继位的子孙们尽管多多少少放宽了刑法,但是依然能够让不法的官员们闻之色变,后背发凉。
明世宗朱厚熜是以远房王爷的身份继承大统,这也就决定了他的措施多多少少会触碰到原有贵族官员阶层的利益。所以他就要想方设法树立起一个现实当中活着的典型,作为标杆来打击那些反对他的官员。
至于打击的手段,他既可以选择传统的罢官免职,充军发配,更可以上升到明太祖皇帝时期那些惨绝人寰的酷刑。
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外部环境,海瑞这样的官员才有了他的生存价值。
执拗的海瑞
明代开启了八股文考试入仕的先锋,表面看起来给广大中下游的读书人提供了“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机会,但是这些生僻的八股文章,需要一定的高度和实践才能充分理解,普通的读书人在当时能吃上一口饱饭都已经是菩萨积德的好事,哪有财力和运气去参悟经典呢?
海瑞家族本身也是声名显赫,他本有机会借着家中的积累爬的更高,可惜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由于没有了父亲的指点和关爱,他的成长过程中势必会或多或少受讨好型人格的影响。
一方面,他会形成执拗的性格,用强势的外在行为来掩盖内心的自卑;另一方面,他也会在外人面前不断地表现自己,做出引人眼球的事情来弥补曾经爱的缺失。
这一点从他后来宁可饿死亲生女儿,也要换取虚无缥缈的名声,显现的尤为明显。
海瑞的官场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海瑞自幼丧父,但是他的母亲依然有能力利用家里广袤的田产把他抚养长大。只可惜,他的母亲文化程度不高,没有能力帮他在文化领域更上一层楼,而普通的塾师本身又是科举制度的失败者,更没有能力打开智慧大门,让他在科举道路上走的更远。
等他考中举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力向进士发展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成为了福建下属县城的教育局长(教谕)。
这样的起点,注定了他在官场无法走的太远,同时他的执拗个性,也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
当上级前来检查的时候,别的官员倒头便拜,生怕得罪了上级。而海瑞则仅施了拱手礼就站到一旁。这样特立独行的举动,无异于开会的时候当众顶撞领导,让领导威信受损,下不来台。
别人都为海瑞捏了一把汗,而海瑞则把孔圣人搬了出来,用圣人的名头来压上级。
要知道,从朱元璋时候起,老朱家就把孔孟捧到了天花板上,套用孔孟的治国理念把百姓的思想牢牢地控制住。
海瑞的上级再大胆,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轻则乌纱不保,重则充军发配,所以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所幸这位上级心肠不坏,没有因海瑞的不敬而记恨他,反而因海瑞工作上的成绩向上表奏。海瑞因此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上了淳安县的知县。
成为了一县之长,手里有了实权,海瑞就打算大展拳脚做出一番事业来。
上任之后,他以身作则,保持着极度清廉的生活作风,同时针对当时朝廷推行的一条鞭法,严格的遵照执行。
明朝到了中期以后,土地逐渐的集中到了大地主手里,原有的税收政策已经不能符合当下的国庆,结果造成了大批百姓成为了流民逃亡他地。
一条鞭法对症下药,可以缓解民间的土地危机。但是这项政策却损害了地主阶级的利益,所以各级官员为了私利,总是找出各种借口阳奉阴违。
海瑞的做法,与国有利,与民有恩,得到了广大底层老百姓的拥戴,可是官员阶层却把他恨得牙根直痒痒。
换到别的朝代,他这样的人难免会被人穿小鞋,不遭贬官,也遭训斥和排挤。
可惜,高高在上的明世宗和官员们对立。他需要这样的典型来证明自己措施的正确性,更需要这样的人来树立自己的威望。
心知肚明的官员们当然不会明着把海瑞赶走,他们采取逆向思维把海瑞推上了另一条路。
海瑞的升迁之路
在官场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党同伐异。拉拢跟自己统一战线的其他官员是为了扩大影响力,争取更多的利益。而排挤那些跟自己不一心,甚至是其他派系的官员则是消除隐患,减少对方的威胁。
通常的做法,就是带着放大镜在鸡蛋里挑骨头。一旦找到对方的死穴,就通过御史告刁状,把对方扳倒。
皇帝日理万机,哪能真正做到明察秋毫,自然大笔一挥,准奏。
可是海瑞这样的人在当时实在是道德君子,模范典型,一旦动了他很容易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不好收场,搞得两败俱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他在明世宗的内心深处还有其他的用处。
能当官的自然都是人精,这种事情自然难不倒混迹官场多年的官员们。他们一边给上级主管部门行贿,一边给领导面前大肆吹捧海瑞的功劳,不动声色就把海瑞升走了。
高升了的海瑞自然喜气洋洋,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些讨厌他的同僚们更是背后抓紧偷着乐。
大明朝毕竟只有一个海瑞,一旦他离开了,其他人的生活自然恢复原状。
而海瑞新的同事们看到有如此操作,自然上行下效,给他继续升官。
就这样海瑞一直升到了他人生当中的天花板——四品大员才得以终止。
恐怕中国历史上这样的情况,也是独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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