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增加违约成本，提升公费师范生政策效率

近日，广东陆丰市教育局发布《广东省公费定向培养粤东粤西粤北地区中小学教师（定向汕尾陆丰）违约人员名单》。与此同时，媒体梳理发现，广东雷州、福建莆田等地也陆续发布多则公费师范生违约处理决定书。

公费师范生违约近些年并不罕见，几乎每年毕业季后，各地教育部门总要公布几则公费师范生违约信息。

公费师范生的培养模式本质上是一个合同，合同相关方都有各自所对应的权利义务——培养院校承担学生就读时的学杂费，并且提供一定金额的生活补助；各地政府部门在学生毕业后提供带编制的教师岗位；而对接受公费培养的师范生，只有一个要求，好好读书，毕业后到相关地区教书一段时间，一般来说，服务期为6年。

由于定向培养公费师范生的目的是改善区域内教育资源的不平衡，为欠发展的乡村地区补充优质教师资源，所以学生毕业后的工作地点一般是较为偏远地区的学校。一些学生可能在入学前想好了要投身乡村教育或为了求就业稳定签署了定向培养协议，但到了毕业时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就会在权衡之下选择违约。

然而，培养公费师范生耗费了不少社会资源。一般来说，先是由各县级政府部门列出教师需求计划；再由各地市政府部门进行审核汇总，报送到省教育厅；接着省教育厅将需求纳入各个学校招生的总计划，下达到各培养院校；最后等到学生毕业时，培养计划来源地的相关职能部门还要对学生进行面试、考察。一旦出现学生违约，会对各地预计的师资储备产生影响。

目前公费师范生的违约成本相对较低，以广东为例，若学生毕业后未能按约定到指定学校从事教育工作的，应在违约处理决定公布后的1个月内，一次性退还所享受的培养经费，并按培养经费总额的30%支付一次性违约金。不如来算一笔账，本专科层次每生每年的培养经费是2万元，4年下来就是8万元，经费总额的30%是2.4万元，如果一个学生违约，总支出为10.4万元。但是，其中有8万元是本来就应该支出的教育培养成本，只有2.4万元是惩罚性赔偿。

所以，惩罚性赔偿的部分可以适当提高，从而防止学生以较小的成本违约。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违约金有助于学生及家长更谨慎地做出决定，促使其对公费师范生计划进行更细致和更全方位的了解。同时，不能排除一些人家庭条件较好，只是看中了公费师范生包分配，把它作为一个就业备胎，等到毕业时若有更好就业机会就果断交钱走人的情况，适度提高违约金能更好地促使人们做出理性的决定。

当然，违约金也不能定得太高。高的违约成本虽然可以提高履约率，但阻碍了人员的退出。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人可能只是发现自己并不适合这个工作，接着干下去不仅影响教学质量还会导致身心焦虑，因此他们愿意交一笔违约金抽身。对于这种情况，政策设计也要留出口子。

检索社交媒体上关于公费师范生的信息，有人工作得很有成就感，也有人一直无法适应，归根到底，还是要在选择之前就做好充分考虑，特别是做出选择的那个时候孩子可能还不够成熟，家长要在了解情况后把利弊都讲清楚。大学4年+服务期6年的时间并不短，只有双向奔赴才能实现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