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例“安乐死”执行医生，追悔莫及：就算给100万也不会再干

如果你的至亲正在经历的痛苦不堪的癌痛，希望你帮他解脱，你会如何做？是让他坚持治疗，还是帮助他解脱呢？

杰克·科沃基恩，一部由真实故事改编的电影《死亡医生》的男主角，在影片中他是一位执行“安乐死”的医生，从1990年帮助了一位54岁的珍妮特自杀后，他先后帮助130位患者“摆脱痛苦”。

这种做法使他遭到了大众的一致反对，人们斥责他，更送了“死亡医生”的绰号。

虽然很多人无法理解“安乐死”，但杰克一直坚信，医生的职责不仅要尽最大努力医治病患，更要设身处地为病人着想，满足他们需求，包括死的渴望。

实际上，在我国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最后结果怎么样了？

一、国内首例安乐死：男子和医生合作，为患癌母亲安乐死

01、母亲患肝癌晚期，生不如死

1986年，正在陕西省第三印染厂工作的王明成收到一封《家书》。电报里，母亲夏素文病得非常严重，王明成思母心切，立马跟厂子请假，赶回家中。

夏素文曾于1984年10月被查出“肝硬化腹水”，接受了一段时间治疗后，病情有所缓解。但没想到还没到两年，夏素文的病情突然加重。

王明成见到母亲时，她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了，透明发亮的皮肤下都能看到青黄的骨头，身体也严重变形，下肚子鼓得像一个圆球，下身严重水肿。

随着病情发展，夏素文出现大小便失禁，各种并发症出现，让其苦不堪言，就连止痛药也失去了缓解的效果。

王明成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很好，看着母亲被病情折磨，王明成内心煎熬。

母亲觉得自己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是没有尊严的一件事，每次清醒，她都坚定而平静地对儿子说：“明成，我不想活了，你让我去死吧。”

02、执行医生被判刑，后悔不已

看到母亲这种生不如死的痛，王明成决定满足母亲的愿望。

1986年6月27日，在查房结束后，王明成询问院长自己的母亲是否还有存活希望，院长表示患者晚期，已经药石无灵。

王明成表明了“安乐死”的意向，遭到了院长的当场拒绝，并表示在我国属于犯罪行为，不能做。

于是他又找到了主治医师蒲连升，蒲医生听完他的请求后，一口回绝。然而，他低估了王明成的决心。此后，王明成多次哀求蒲连升为母亲施行“安乐死”，甚至还掏出一份事先写好的免责书，表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蒲连升心软，决定帮他一把。于是给夏素文开了100毫升的复方冬眠灵，并在处方上注明是家属要求安乐死，还叮嘱值班医生，如果夏素文12点还没死，就再打一针复方冬眠灵。

当天，夏素文完成了注射，宣告死亡，她也成了我国首例实施“安乐死”的病人。

但就在夏素文死后3个月，蒲连升还是被捕了。夏素文的两个女儿表示自己并未同意，认为是医院将母亲治死，要求赔偿，并以“故意杀人”控告蒲连升。

虽然在审判时，王明成揽下了所有罪过，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双方都要为此负责。

本以为两人都要承担罪证，没想到五年后，案件又迎来转机。

依据夏素文的情况，其直接死因是肝性脑病、严重肝肾功能衰竭，并不是注射的100毫升复方冬眠灵，夏素文从服药到死亡，经历19小时，并不属于真正“安乐死”。

于是6年后，王明成、蒲连升被无罪释放。虽然无罪释放，但蒲连升和王明成，却在此后，付出了更为惨痛的代价。蒲医生直接被降级成为医院的一名清洁工，日子大不如前。

在媒体采访时，记者问蒲连升后不后悔，他毫不犹豫地表示十分后悔，“如果事情可以重来，就算给我10万、100万，我也不会再干”。

03、17年后请求安乐死却被拒

王明成出狱后，每天希望多赚点钱，早出晚归，终于把身体熬坏。2000年11月，他被查出胃癌，经过手术，两年后病情再度恶化，癌细胞扩散。

2003年，饱受癌痛折磨的他，也提出了同样“安乐死”的要求。

然而由于没有国家立法，医院同样拒绝了他的请求。就这样，在病痛折磨中，王明成陷入昏迷，最终在病痛中停止了呼吸。

二、一次安乐死，需要花费多少钱？

在我国提起安乐死，最著名的就是18年台湾名嘴安乐死的事件——台湾体育主播傅达仁饱受胰腺癌镇魔，他想要有尊严的走完最后一程，于是选择了安乐死。这也是亚洲首例选择“安乐死”的中国台湾人。

目前全世界范围，只有荷兰、瑞士、比利时、卢森堡等少数地区允许安乐死。

其中瑞士是目前唯一允许协助外籍公民实施安乐死的国家，据瑞士规模最大的一家自杀机构EXIT介绍，2022年，该组织共帮助1125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安乐死的标准门槛并不低。首先需要入会，协会需要收取会员相关资料，签字成为会员后便可开始进入安乐死的程序准备了。

在情况符合的情况下，申请者将获得“初步通过安乐死”的书面通知，并需提供在瑞士获得死亡证明所需的居住地户籍材料。

材料中，要明确是自己意愿实施安乐死，且必须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确认不是凭冲动行事，不受第三方的影响，自行实施生命终结。等材料收集齐全，才能预约死亡。

申请成为会员后，“尊严”（安乐死机构）收取最低年费80瑞郎，约550元人民币；“解脱”（安乐死机构）45瑞郎，约300元人民币，而辅助安乐死的收费一般会通过效果时间和劳力另外计算。

据此次傅达仁公开的费用显示，“协助自杀”的过程共花费达三百万新台币，约人民币60万，但这显然不是最高费用。

有纪录片表示，组织会“看人下菜”，对于亿万富翁，显然他们会收取更高的费用，一位德国富翁就被收取了20多万的美金。不少人表示“现在连死都死不起了”。

三、癌症晚期，如何有“尊严”地离开？

小九曾经看到过一个案例：87岁的老杜因肝癌晚期入院，进入医院后，老杜要求子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转上级医院、不插管、不急救，老杜认为自己“够本了”，何必在最后一程还经历痛苦，“不要抢救”是自己最后的尊严。

对于安乐死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在我国《人口学刊》的问卷调查中，多数人赞同安乐死，认为是个人选择权利。

但安乐死合法存在不可忽视的前提——安宁缓和医疗，在缓和医疗与基本医疗未实现覆盖前，安乐死的合法化可能会对某些患者构成选择压力，进而破坏患者对安乐死的自由。

事实上，癌症要想有尊严的离开，除了安乐死，舒缓治疗也是很好的选择。

舒缓治疗是不以治愈疾病为目的，而是专注提高受到重大疾病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它可以帮助减轻患者痛苦，为患者和家属提供心理上和精神上的抚慰和支持。

舒缓治疗绝不是放弃治疗，通过改善患者症状和减轻痛苦，换一种方式帮助患者面对疾病，甚至可能不仅活得更好，也活得更长。

如果是你的话，在生命的终章，你会选择安乐死吗？

参考资料：

[1]《中国首例“安乐死”执行者：很后悔，就算给100万也不会再干》. 纪人物. 2023-04-08

[2]《辟个谣，“一键操作，30 秒无痛离世”的自杀胶囊在瑞士没有合法化丨热点较真》. 全民较真-腾讯新闻. 2023-05-09

[3]《100多位华人报名排队安乐死？揭秘瑞士“死亡旅游”真相》.凤凰网. 2022-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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