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最后岁月：不愿吃药，勉强同意用鼻饲管

1976年9月8日，这是一个平常的晴朗日子。护士小孟请了假回到家和小别已久的爱人小裴小聚。身为毛主席的护士，她在这段时间一直常驻中南海，与同事日以继夜地轮休，陪护已经身处晚年，行动不便的毛主席。

晚上7点15分的时候，有人来到小孟的住所，要求她立即返回中南海。当晚小孟回到主席卧室，才知道主席又再次犯了心肌梗塞，在场的医疗组的专家们都在场，正在为主席进行奋力抢救。

政治局的几个常委也都在，叶剑英、华国锋、李先念……都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守在主席身边。气氛十分紧张，现场安静得只能听见医生们时不时简短的几句指令，和委员们的呼吸声。

经过抢救后，主席心脏的跳动次数逐渐从高达110次恢复到正常的80次，正式脱离了险情，不一会儿，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手颤动了几下，嘴唇翕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机要秘书小张跟随了主席已经十几年，从主席异常细微的动作里，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主席的意思是想和叶帅讲话，便走到叶剑英身旁，向他传达了主席的意思。叶帅点点头，来到了毛泽东身边，俯下身静静倾听主席想要向他传达的话语。

当时间跨入9月9日的凌晨，心电监测仪的显示屏上成了一条直线，一颗伟大的心脏从此停止了跳动。

一、尼克松访华前，毛泽东突发休克

毛泽东的身体一直很好，在入住北京之后一直保持着运动的习惯。在闲暇时间，体操、散步、爬山、跳舞等等，都是他经常进行的运动项目，他最喜爱的，还是到北戴河游泳。他有一套独特的养生理论，十分重视饮食起居，并且时刻都保持着心情舒畅，心胸开怀。

也因此，工作时才能保持着相当旺盛的精力，即便已踏入“人生七十古来稀”的阶段，无论何时见到他，都如同在新闻报纸上经常见到的那样，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保持着最好的精神面貌示人。

但如同所有步入老年的普通人一样，长年累月积累下来，身体也偶有小病，也曾患有支气管炎、胃病以及肺炎等。真正让他感到困扰的是长期失眠和便秘。

早年间紧张的抗战和解放战争，紧张的局势让毛泽东不得不守在指挥部，收听战报、制定策略，工作起来连轴转，甚至连续好几天都要保持大脑的高度运转。失眠的病根就从那个时候落下。

后来为了对抗失眠，毛泽东长期过分依赖药物，产生了极大的抗药性。即便进入了和平年代，失眠这个问题也是成为他的困扰。长期的日积月累，在毛泽东77岁高龄时产生了真正病变。

1970年九届二中全会结束后不久，这时毛泽东已经时常出现低烧和咳嗽，这时经过初步诊断，怀疑他应该是患上了肺炎。周恩来很重视毛泽东的病情。

在他的主持下，毛泽东临时医疗小组成立，由周恩来进行主持领导工作。在医疗小组的多方治疗下，毛泽东的病情已经在次年转好。但他的体质已经迅速衰弱，健康状况很不稳定，有时候可以支持他连续几天进行大量工作，有时候却会因为帕金森发作而长卧不起。

后来“九一三”事件突发，处理事件劳神劳心，让毛泽东的病情再度在1972年复发，并持续恶化。时值春冬之交，气候环境剧烈变化，加上多年陈疾，第二次复发时，毛泽东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常年照料毛主席的护士长吴旭君回忆说，主席从这时开始，行动就已经开始很不方便了。医疗小组的专家经过多轮讨论，提出了数种方案，其中注射抗菌素是治疗肺炎最快最好的方法，但很多都被毛泽东一一否决。

他拒绝注射治疗，也抗拒服用人参等补药对体质进行增强。医师不得已，只能为他开具口服抗炎药的药方，并嘱咐值班护士和卫士监督毛泽东服用。

采取这种方式对疾病进行治疗，只是一种极其保守的疗法，很难做到根治，长时间无法治愈肺炎的话，还加重病情。

加上1月春寒，天气反复，日积月累的失眠和便秘症状在此时也骤然加重，血压也开始升高。多重病症的折磨之下，毛泽东的胃口也开始变差，这形成了更为恶性的循环。

周恩来对毛泽东的病情深感忧虑，他多次对毛泽东进行劝说，但毛泽东依然固执己见，连身体检查也不愿意做，只有在病情危急时刻，才会勉强同意医生对他进行检查。

1月10日，陈毅追悼会在八宝山公墓举行。10日中午，依照惯例毛泽东应该在此时午休小憩。但他辗转难眠，于是临时决定，还是去送老战友一程。

时间仓促，照料毛泽东起居的卫士们和医疗小组的专家们都准备不足，毛泽东仅仅在睡袍外罩上一件灰呢大衣就急忙出发。

回到居所后，毛泽东受寒，病情突然急剧恶化，咳嗽变得更加频繁，夜间睡觉也不能平卧，只能倚靠在沙发上睡觉。但医疗小组提出的其他医疗方案，还是被毛泽东坚决驳回。医疗组的成员们感到十分不安。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1月18日，毛泽东突发休克。正在西花厅主持会议的周恩来闻讯火速赶到中南海“游泳池”。到达目的地时，自己却由于同样身患重病，久久下不来车。待他到达毛泽东卧室时，医疗小组的专家们已经将毛泽东抢救了回来。不久，毛泽东缓缓醒转。

为了对毛泽东此时的健康状况做出针对性的治疗方案，医生决定进一步对他进行身体检查，这一提议却再次遭到了毛泽东反对。周恩来亲自主持医疗小组的工作，又对毛泽东进行多番劝说，他才勉强同意只做心电图和X光胸透等检查。

为什么毛泽东会三番五次地拒绝进行身体检查，治疗方案也只接受口服药物呢？这要从主席的早年经历和生死观谈起。

毛泽东的人生经历是十分丰富的。他的一生经历了工人运动、革命、抗战、内战，可以说是光辉又斗争的一生。他见惯生死，多次在九死一生的困局中逃脱。

1935年5月红军长征期间，刚渡过大运河，毛泽东一行就遭遇飞机轰炸。毛泽东的卫士长胡昌宝为了保护他当场牺牲。毛泽东见惯生死，这造就了他异于常人的超脱生死观。不仅是自身，六位至亲的相继生离和死别，也加重了他的这种超脱。

他也经常对身边照料他的护士开玩笑说：“活到八十四，阎王不召见就自己找去咯。”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或许一般人碰上这种经历，会将精神寄托于鬼神。但毛泽东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信仰马克思主义。他的一生奉献给了党和祖国建设的光辉事业，对于自身的安危也就不那么看重。他坚持锻炼、注重饮食起居，也是为了有个更加健康的体魄奋斗在建设新中国的事业之中。

也因此他对自身身体状况的看法，其实并不是不重视，而是他认为坚持用自身的抵抗力去战胜病魔的侵袭，会获得一个更强健的体魄。

因此他拒绝注射式治疗，认为这是依靠外力去帮助他战胜病魔，相较于西方那些人造的药物，他更奉行自然的法则；他也拒绝人参等补药，认为这是一种奢侈浪费。

在重重矛盾的心理之中，他仍然也有想要战胜病魔的意愿，是基于他想要战胜自我的潜意识中的意愿。这从他晚年时常吟诵的诗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可以窥见这种心境。

二、政治局召开会议讨论毛泽东病情

作为相处了几十年的亲密战友，周恩来多少是了解毛泽东这种矛盾心理的。他规劝毛泽东说，现在马上进行治疗，病情不但会好转，而且恢复也会比较快。再拖下去，肺炎有可能会转化为其他的疾病。

医疗小组也同样担心久治不愈的疾病，会恶化，甚至转化成其他更为棘手的疾病。根据毛泽东最新进行的心电图和X光胸透的检查结果发现，他的肺炎已经危及到心脏，感染已经相当严重。

之前那一次休克，正是因为肺炎引起的肺性脑病，造成脑部缺氧，平日昏睡也是由于肺炎已经加重的原因所致。尽管听了周恩来的规劝，接受了医疗组提出的强心、消炎和利尿三大医疗方案，也接受了注射青霉素与口服抗炎药双管齐下的治疗手段。

然而，听说当时也生病住院的康生只服用抗生素后，又开始拒绝注射和其他方案，坚持只口服抗炎药。江青这时也说道：“你们不要制造紧张的空气。”

周恩来决定在1月21日晚9点召开一次政治局会议讨论毛泽东的病情，尽快讨论出一个能让毛泽东接受的治疗方案，以免他的病情继续恶化。医疗小组的成员原本想将主席的病情详细如实地向政治局汇报。不料这时姚文元过来，开口道：

“我是受中央政治局和江青同志委托找你们谈谈。主席的身体一向健康，每天参加会议和接见外宾，精神状态都是神采奕奕、满面红光的。他现在只是有点感冒受了点凉，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他神情严肃冷淡，毫无关切之情。言下之意就是医疗组的医生们夸大事实，将毛泽东的病情描述得十分严重，毫无根据地说有心力衰竭的危险。他罔顾事实，还威胁医疗组的成员，说道这么动摇人心是要负政治责任的。

医疗组的成员只好保持沉默，不敢发表任何意见。政治局会议结束后，叶剑英和李先念接见了医疗组的成员们。叶剑英让医疗小组无需顾虑，陈言直述把毛泽东的病情实话讲清楚即可。

和蔼的语气让专家和医生们打消了顾虑，他们先是试探性地抛出了一些实情，见到叶剑英和李先念尊重科学的态度，也就再无顾忌。他们说道，医疗组给出三个有效方案，并且认为毛泽东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能够彻底根治，关键在于主席的配合治疗。

如果毛泽东的肺炎再次拖延下去，有可能累及心脏。最近的一次检查显示，他的心脏已经出现了心律不齐的症状。叶剑英根据自己的健康状况，也做过心电图检测，当即便判断出医疗组所言为实。但关键在于毛泽东的配合。然而怎么才能打消他治疗的消极态度呢？

这时，一个新的转机出现了。

二、尼克松访华，毛泽东产生了想快点痊愈的想法

2月上旬，美国总统过尼克松访华的消息通过中央政治局的报告递交上来，批复过后，毛泽东忽然生出了想快点痊愈的强烈愿望。尼克松的这次访华，为1979年中美建交奠定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此时的毛泽东知道了此次会面的重要性，之前医疗小组提出的所有治疗方案主席都已经同意，甚至同意在静脉注射青霉素，这让医疗小组的成员精神也振奋了起来。然而治疗方案才开始不久，毛泽东又发生了一次严重的昏迷。

2月4日，医师在为毛泽东进行注射抗菌素后，他发生了剧烈的咳嗽，忽地被浓痰卡住了喉咙，一直无法吐出，竟然造成了昏迷。然而中南海在此前是禁止医疗器械的存放，医护人员只能就近从中南海门诊部调用过来，而门诊尚有一段距离，此时毛泽东的情况十分危急。

周恩来听闻这个消息后立即赶往游泳池主持领导医疗小组的抢救工作。这时毛泽东已经被医疗小组抢救了回来，尽管已经醒转，仍然面色青紫，呼吸有些困难。医疗小组为他戴上氧气罩，又为他注射了强心和气管缓解类的药物。

周恩来听取医护小组的报告后，当即决定尽快往游泳池安装必要的医疗器械，并对医疗小组的紧急抢救工作给予了肯定。这次转危为安后，毛泽东的病情很快收获了很好的治疗效果，他的病情正在好转。

2月中旬，困扰了毛泽东多时的下肢浮肿症状明显地出现了消除，肺部的感染也已经近乎消除，剧烈咳嗽等症状也已经大大缓解。到了2月21日，尼克松访华，毛泽东的精神已经恢复得很好。

此后，他也多次接见来自其他国家的元首、领导人们。他们来到这个庞大的东方国家，就想见一见这位东方巨人一面。毛泽东只要不是病情十分危急，就会对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进行会晤。

直到1975年，他会见巴基斯坦总理布托，这次见面他尚在抱病之中。会面开始后不久，他就感到了相当疲累。这是毛主席历次与外宾会晤中时间最短的一次。此后，人们也不会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接见外宾。

三、不愿吃药，勉强同意用鼻饲管

1975年，毛泽东的病情短暂地稳定下来。著名眼科专家唐由之为毛主席做了白内障手术后，他的视力也已然恢复，可以恢复日常的起居生活。

然而，到了11月，却出现急转直下，毛泽东多次肺部感染、咳嗽。这时他开始出现了语言不清，普通在室内行走也变得困难，气喘也变得严重起来。

病情加重导致胃口变差，饮食摄入的减少又造成了对身体健康的恶性循环。医疗组提出以注射的方式补充体内营养，遭到了毛泽东的抗拒。他对打针相当反感，也不愿意吃药。他迷信靠自身的抵抗力可以抵挡病魔。

然而越发病弱的身体打破了这种想法。医疗组又提到外国新近有一种胃管的方式，这种胃管又称为鼻饲管，管身极细，可以解决营养摄入不足的问题。

护士小孟劝说道：“您看人家刘伯承身体不比您好，您老说靠抵抗力，没有营养怎么有抵抗力啊。”在护士小孟的劝说下，毛泽东勉强同意了使用鼻饲管。使用鼻饲管后，毛泽东的健康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身体机能也比以前好了不少，也慢慢显得比以前更有精神。

时间转眼到了1975年12月26日，毛泽东迎来了他82岁生日。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个生日。

这天一早，护士长吴旭君、机要秘书张玉凤早早来到了毛泽东所居住的游泳池，居室里充满着欢声笑语。桌子上的菜式也只比平时多了几样。可是最后一道本来是预定为长寿面的，却不知道为何，面条全碎在了锅里。负责毛泽东起居的吴连登急了，他当即决定换了挂面。

毛泽东不知道最后一道应该是长寿面，还是吃得很香，还连夸鱼汤特别好吃。长寿面全碎在了锅里，这对于几十年经验的老师傅来说是从未碰见过的事情。这也许成了一种预示。

1976年初，周恩来就病逝了。主持医疗小组工作的改为华国锋，以及张春桥、王洪文、汪东兴四人。5月中旬，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毛泽东却突然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了起来。医疗组立即为毛泽东进行了检查，确认他突发心肌梗塞，情况十分危急。

早在此前，接见外宾的工作已经停止，四人决定文件经过他们审阅，经过批准后再交给毛泽东，以减轻他的工作量。

第一次心肌梗塞暂时得到控制后，毛泽东已经开始无法进食了。他仍然相当难以接受胃管。这时为了说服毛泽东，华国锋和医疗小组决定自己尝试一下胃管，然而毛泽东仍然不接受胃管。

5月底，毛泽东又再次突发了心肌梗塞，还出现了段时间的昏迷。幸而抢救及时，毛泽东才同意让医生进行血液检查，又同意配合医生使用心电仪。这样，医疗组才得以随时监控毛泽东心脏变化，及早采取相应措施，他的病情也终于进入了一段短暂的稳定期。

然而6月份26日，毛泽东发生了第三次心肌梗塞。由于安装了心电图，医生及时发现了心电图上显示毛泽东出现心律加快和间歇性早搏的迹象。经过抢救，他的心律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这时，他已经近乎无法开口说话了，对火速赶来的华国锋、叶剑英等人，只能久久地握住他们的手，嘴唇翕动，流露出依依惜别之情。毛主席最终在中南海溘然长逝。在他最后的岁月里，也仍然是不负荣光的：病中也坚持接见外宾、坚持批阅文件、坚持阅读。

他是一代伟大领袖，也是一位普通的老人。最终他也并没有留下什么感人肺腑的遗言，却留下了一片已经进入和平年代的土地，和一项将一个大国引向繁荣强盛的未竟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