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慕兰一生结过四次婚,其中有三次就属于典型的“革命联姻”。
黄慕兰——“傍”上大律师,智救关向应
照片中的姑娘长着一张鹅蛋脸,五官很是娟秀。如今,她已经是102岁的老婆婆了。她叫黄慕兰,出生于湖南浏阳县一个书香门第,父亲黄颖初曾是谭嗣同的老师。
1926年,年仅19岁的黄慕兰只身来到武汉,与何香凝、杨开慧等一起从事妇女运动,不久加入中国共产党,并担任汉口妇女部部长。次年3月,在董必武、瞿秋白的撮合下,黄慕兰与《民国日报》总编辑宛希俨登报结婚。不料不久宛希俨就在赣南领导吉安暴动时牺牲了。
黄慕兰于是前往上海,进入党中央书记处,后经组织批准,与新任中央委员贺昌结成夫妻。不久,贺昌被调往中央苏区,黄慕兰继续留在上海。按组织要求,她对外隐瞒了自己与贺昌秘密结婚的经历,以宛希俨遗孀、到上海找工作的身份公开露面。随后,法租界的大律师陈志皋对她一见倾心,并展开疯狂追求。
由此,黄慕兰向组织申请去苏区与丈夫会合,却被否决:“你的工作岗位在上海,与陈志皋结合更有利于掩护身份,合乎工作需要。组织会向中央证明这是服从工作需要,相信贺昌不会埋怨你。” 从此,黄慕兰便在上海长期潜伏了。
1931年6月的一天,黄慕兰和陈志皋在一家咖啡馆遇到了陈的老同学、租界当局的法语翻译曹炳生。闲聊中,曹炳生说起:“今天一早,巡捕房捉了个共产党的大头头,50多岁的样子,湖北人。酒糟鼻金牙齿,一只手只有4个手指头。这人架子蛮大,但没一点骨气,还没用刑就什么都交代了……”
曹炳生一走,黄慕兰便借口头疼回了家,并迅速将负责中央特科工作的潘汉年叫到自己的住处,将在上海工作的湖北人一个个对起号来,最后锁定为年轻时为了戒赌,将左手指砍去了一个的总书记向忠发。
第二天,向忠发果真戴着手铐脚镣,领着巡捕房的人闯到周恩来家中。当然是扑了个空。第三天,康生和潘汉年带着黄慕兰去见周恩来,一见面,周恩来就紧紧握住她的手说:“慕兰,你真不错呀!”
黄慕兰在上海立下的第二件奇功是智救关向应。 1931年4月中,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关向应在其位于上海闸北的寓所被捕,因化名李世珍,他的身份并未暴露。几天后,顾顺章在汉口被捕,随即叛变,不仅供出中共中央地下几乎所有机关及领导人地址,还将在押的、身份尚未暴露的中共领导人一一指认出来。
黄慕兰接到营救关向应的指示后,向陈志皋提出要拜访他的父亲陈其寿。那陈其寿在法租界当了18年的刑庭庭长,在上海司法界可谓一言九鼎。陈其寿对美貌可人的黄慕兰自然是非常喜欢,主动提出收她为“干女儿”。陈志皋则向父亲提出,黄小姐有个远房亲戚叫李世珍,被当局误抓,现关在龙华监狱,不知能否通融一下。结果在陈其寿的打点和疏通下,被关了近半年的关向应终于被放了出来。
黄慕兰与陈志皋结婚后,于1933年奉命脱党,先后以银行家、慈善家、国民党特派员等身份,参与了“全国冤狱赔偿运动”、营救“七君子”出狱、香港文化名人大撤退等重大行动。
解放后不久,黄慕兰被卷入“潘杨案”,关进秦城监狱,直到20年后才在邓颖超的帮助下得以平反。
寻踪提示:
周公馆位于思南路73号,是一座法式花园洋房。原先的秘密寓所已于1979年正式辟为周恩来纪念馆。
关向应曾在上海大学就读,其位于闸北区的寓所已无证可查。
宋维静全家福(1935)。
宋维静:夫妻档情深,守了整整64年
按照如今的审美标准,照片上的宋维静并不能算是个美人。但依偎在丈夫身边的她,那股眉宇间透出的慈爱之气却让人心境安详,难以忘怀。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参加了广州起义,而且还打入了阎锡山控制下的妇女团体。工作中她与丈夫温健公配合默契,在收集和传递情报上机智果断,受到党中央情报部的赏识。此后,宋维静受组织派遣,再次打入阎锡山军队内部。一直都没有暴露身份的她,还被阎锡山委任为上校专员。
宋维静、温健公这对夫妻档是在上海结识的。1930年11月,温健公在上海被捕,被投进龙华监狱。当时受党组织委托,宋维静以表妹的身份去探监,两人顿生爱慕之情,并于3年后结为夫妇。
1938年,温健公牺牲那年,宋维静才28岁。尽管此后有很多机会可以再婚,但宋维静都放弃了。直到去世为止,为丈夫守了整整64年。大家都说,这是患难夫妻才有的恩情。
寻踪提示:
往日的龙华监狱位于龙华烈士陵园遗址区。遗址区内还有原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旧址和烈士就义地(刑场)。现在,上海市龙华烈士陵园每天都免费向市民开放。如果团体参观的话必须预约,这样就能配解说员帮助你了解那段历史。
监狱四周是六米高的高墙,上面架设铁丝网。男囚室南北并列三幢,每幢房内中间是走道,两侧各隔成五间囚室。每间囚室内放四张上下铺双人床,囚室四壁无窗,整日难见阳光,仅靠高高在上的气窗透进微弱的光线。女囚室是三间平房,睡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