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主题对话三：软件产业转移与资本流动

主持人：谢谢各位嘉宾，接下来进行第三场对话，第三场对话的主持人是《21世纪经济报道》的高级记者丘慧慧女士。

主题对话三：软件业新机会——产业转移与资本流动

主持人：参与本次论坛的对话嘉宾是长江商学院案例中心主任赵昊先生，IDG全球常务副总裁，IDG亚太区总裁IDG VC创始人熊晓鸽先生、阿里巴巴集团自身副总裁兼阿里巴巴软件总经理王涛先生，大连现代高技术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罗宁先生；北京北方银证软件开发有限公司CEO王喆先生。

主持人：大家好，我是《21世纪经济报道》的记者丘慧慧，记者有提问的习惯，今天的话题之前，软件业新机会产业转移资本流动之前，我提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给熊总的，一位同行让我一定要问熊总一个问题，当我们记者问，熊老师，IDG最近有没有投资软件企业，你给我们的答案是NO，能告诉我们您的理由吗？

熊晓鸽：首先来讲，我本身就是一个少数，今天我们这个行业参加这个论坛的就我一个。第二，金蝶中间件的也是美女CEO，我们投过金蝶，包括速达，最近我们没有投过软件公司，为什么不继续投呢？是不是对这个没信心呢？其实也不是。怎么样投软件公司？对国内的市场来讲，公司怎么能做大？我们的风险投资，大概也没有真正搞明白，哪个公司可以做得大呢？碰到两个瓶颈，第一个瓶颈就是除了商业用户以外，像有一些公司可以在中国发展得很快，不一定有技术，像我们投的一些跟IT没关系的，比如说像酒店，他可以做得很大，已经上市了，发展的速度非常的快。如果说中国的软件做大的话，需要有两个方面的改进，因为投资讲环境，就是怎么解决知识产权保护和盗版软件的问题。

我们作为投资人担心的，投资人喜欢简单，你管得部门越多我们越担心，最好是国家有一个专门的部门，什么都不管，就管知识产权保护，可能会比较好一点。第二个，坦率的说，风险投资来讲，没有谁是专家，是学习，我到这里来是学习，寻找一些灵感，有一点，大连我挺愿意来，大连是我做IDG的福地，第一次来是1984年刚考上研究生。

主持人：非常感谢熊总带来了资本方面的意见，也非常高兴今天在我们台上的嘉宾有来自产业界的朋友，我记得罗总去年坐在这个地方抛出一个观点，认为做外包的企业继续做下去可能会面临一个困境，要转型做产品，这个观点的抛出后，引来了很多反对的声音，今天罗总还坚持去年的观点吗？

罗宁：去年在这个论坛上，我讲过外包是一个企业成长过程中的很好的方式，但是，我觉得并不是企业追求的最终的目的，它毕竟会随着我们社会的发展，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国外发达国家差距逐渐变小， 我们这个出卖劳动力为主的社会会遇到一些瓶颈，我觉得一个企业的发展在适当的时候搞外包是正确的，在做外包做到一定的时候，会关注自主知识产权。去年我也说了，我们开始积累了资金，积累了人才，向国外的一些先进国家和先进的企业学习，这样实际上是加速了我们的发展。有了这个基础以后，才有了自主开发。

今天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在做外包的基础上创新。

主持人：罗总的观点非常有意思，这个观点在东软的一个活动上，听卢总也谈过这样的想法，我想把我最近了解到的情况跟大家沟通一下，因为今天也有做外包的公司——大连华信也是做外包起家，都要开始转向国内的市场，改造内部的流程更适合客户的需求，同而在国内的市场寻找更多的机会，是不是有这么一个暗示，就是国内的软件市场面临一个新的拐点，是不是有这么一个机会存在，请王总谈一下您的观点。

王喆：我们不是做外包软件的，我们是做行业的垂直软件，您刚才的话题我可能不能回答。

主持人：贵公司是做行业软件的，新的机会在哪里呢？

王喆：近几年国家对城市燃起、供热的改革力度加强，我们参与运营商的运作，首先，我认为资本是一个行业发展的原动力，我们作为提供商，非常有幸能够抓住机会，四年来，我们目前已经形成自己独立的知识产权的产品，目前已经应用在全国30多个城市，我们这样一个新的行业，对软件企业是一个机会。

同时，我们也不断的技术创新，来引发行业业务模式的变化，这样我们就会和行业共同发展和成长。目前，我们也不断进行模式创新。

主持人：资本在寻找产业，产业在寻找资本过程中，一项是眉来眼去的，但是我们发现IDG的熊总已经按奈不住要找大饼了，下面请阿里巴巴的王总谈一下，为什么一下阿里巴巴要进入这个行业，您认为这个时候有很大的机会吗？切入点是什么？

王涛：我认为熊总对软件行业太悲观了，其实软件是朝阳性的行业。现在的软件企业一定要结合互联网的发展，网游是很好的特点，没有盗版。互联网从游戏的本质上发生了很大变化，游戏以前是人跟机器玩，现在是人跟人玩，软件行业要和互联网结合起来。我到阿里巴巴工作三年的时间感受很深，就是要有客户数，当客户数很大的时候，价格并不是很高的时候，就要对自己进行保护。

主持人：今天除了来自风险投资的嘉宾，还有来自长江商学院案例中心的赵老师，不知道长江商学院关于资本和产业的关系，有没有研究？

赵昊：资本和软件企业的相互关系，我觉得刚才熊总和王总讲了很多，从风险投资的角度来讲，刚才王总提到的阿里巴巴，淘宝网，在严格意义上来讲，不能说他们是软件公司，他们是用软件的公司为客户提供服务，昨天还有猎头公司找我太太，说有一个网络公司，请我太太去做营销总监，什么样的公司？是一个网上搞婚配的公司，搞到了1亿的风险投资，我想这样的公司不会有太多的前途。

这次我参与创新报告的过程，我也有很多体会，我觉得给我印象很深的是在深圳的这次研讨会，深圳有很多小软件公司，他们是比较纯粹的软件公司，它们规模很小，人数很少，从风险投资的角度来说，这些公司没有吸引力，他们只能找一两个比较大的客户，所以像这样小公司生存比较困难，如果让这样的小公司进行技术创新，他们即使有愿望，但是他们没有资金。像美国最近十年，二十年，出现的雅虎、谷歌，必须要有像美国硅谷这样的环境。中国的软件公司，初步还是更多的走应用的道路，像张司长讲的，还有刚才的王总也讲了，中国的市场非常的大，各个行业的发展有相当的水平。

中国和印度比外包，差距很大，外包是不是我们的出路？外包我们有没有优势？有，但我认为永远不可能做到印度INFASYS的水平。

我觉得，走微软的道路是不现实的，但是做外包也是不现实的，毕竟这个机会已经被印度、爱尔兰拿走了，中国的软件业更多的应该立足于本土，立足于中国的庞大市场，风险投资，对这个是一个最理想的投资渠道。

主持人：刚才场上的嘉宾跟我们分享了，他们对软件业，看多和看空的观点，下面请嘉宾做总结，我认为不管是看多还是看空，从产业来讲，从资本来讲都是数据。我昨晚做了简单的统计，《21世纪经济报道》在2004年写过一篇文章，联手ERP，谁在坚守，谁在逃跑？在联合最近IBM和雷曼兄弟共同入主IBM的行业事件来看，是不是这个行业的机会正在向多，请嘉宾用一两句话回答这个问题。

罗宁：软件开发的精髓是拷贝，我们能够做到软件增长是靠卖拷贝，软件产业的精髓应该是卖拷贝。

王喆：……

王涛：阿里巴巴进入软件业，是因为我们看好软件行业，第二，我们要客户数，是为了我们将来要一百亿、两百亿以上。

熊晓鸽：对软件行业我充满希望，但是我认为软件行业在中国要想很大的发展，一定要解决知识产权的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这样有助于我们软件行业的发展。

赵昊：除了知识产权保护的问题，我想软件产业的利润，将来会越来越集中于比较成规模的企业，比较小的软件企业，如果不做并购、合作等形势，他们生存会很困难。

主持人：非常感谢场上的嘉宾朋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