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渤变老虎是贪腐？蔡尚君：这是中国式的联想

网易娱乐专稿6月25日报道（文/派翠克 图/盛春）距离上一部《人山人海》，蔡尚君的新作《冰之下》与观众见面，足足用了6年时间。在这部由黄渤、宋佳、小沈阳等主演的片子于去年杀青后，所有人都在猜测，它很有可能花落2016年的威尼斯电影节。然而直到今年的上海国际电影，《冰之下》才第一次进行公开放映。

这个发生在中俄交界的故事，依旧是蔡尚君擅长的，讲述人物在极端环境下投射出的人性幽光。只是与《人山人海》不同，《冰之下》并没有改编自一个众所周知的新闻事件。采访中，蔡尚君导演透露，虽然有一些真实人物的参考，但总体而言，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即便拍摄期间宣传甚少，对于这部片子仍有不少流言传出。譬如宋佳所扮演的角色冰冰便曾意属汤唯。对于这个传言，蔡尚君给予了肯定的回复。但是对于汤唯的辞演原因，他则连连回答了三个“不知道”，只是表示，像谈恋爱一样没有缘分，“缘分到了就能走到一块”。

同样缘分到了的则是黄渤。2015年到2016年，这位炙手可热的男演员决定休息一段时间，开始自己首部导演作品的筹备。在这样一个时机，蔡尚君找到了黄渤。在谈了几次后，他差点以为黄渤要以准备自己的剧本为由，拒绝掉这个角色，然而到了2015年的10月，他决定出演。

电影的外景是在中俄边境的小城。拍摄时是北方漫长的冬天，气温掉到零下三十度。每个人都穿着三件羽绒服，追逐短暂的日照时间。在俄罗斯拍摄的六十天里，整个摄制组有十几天因为机器过海关的原因无戏可拍，只能去看景、复戏。

在电影的结尾部分，故事则一下子从北国移到了海南。在这个超现实段落里，一只猛虎闯入一座豪宅中，随后的镜头则是衣裳光线的黄渤从豪宅中走出，手里滴着血。对于这个镜头，网易娱乐问蔡尚君导演，是不是对贪腐的一些隐喻。蔡导则表示：“一提到老虎就是贪腐我觉得这是太敏感了，不是，我觉得是一种中国式的联想，想象力太好了。”

网易独家内容：

网易娱乐：据说小宋佳的角色之前考虑过汤唯，但是她没有接？

蔡尚君：对，肯定我们考虑过若干个人选，是这样。这种角色和能够成为一个合作，我觉得都是缘分，有各自的因缘机会吧。

网易娱乐：能说说汤唯当时拒绝的理由是什么吗？

蔡尚君：我也不知道。因为她们其实都有各自的原因。我觉得还是缘分，就跟谈恋爱似的，她拒绝你，你觉得是怎么样呢？或者你因为这个而改变吗？不太可能，就是缘分，缘分到了就能走到一块。

网易娱乐：看完片子以后，有人评价小宋佳这个角色是一个彻底畸生的性工具，没有人格，我不知道您怎么看待？

蔡尚君：我倒觉得，其实在我的电影中女性角色以前都比较少，这个角色我觉得我个人是最喜爱的。一个电影或者一个作品，如果说，刚才我说的如果有一个光源的话，那么这个光源在《冰之下》这个电影中，这束光源来自于冰冰这个角色，所有能照亮东西的是来源于这样一个人，来源于她。

这个女人，这个冰冰这个角色，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果敢的、决绝的人，在生活上，是我内心最欣赏的这样一类女性的形象。我觉得任何的判断不存在一个道德的判断，所以她的行为有的时候人在某一个阶段的时候，有一些行为的，比如说偏向，都不代表这个人，不能从道德判断一个人。我觉得是她自我的，在这种，在某一时刻可能跟波哥这两个，黄渤演的王海波这样的人能够走到一起，是因为他们命运在低谷的时候相遇了，可能需要一种互相的慰藉。其实这个女人一直是一个最清楚自己在要什么，她只是在那一刻被无名那种力量，命运所淹没的时候，那么她自己，黄渤也是，在一起的时候，她这个光其实是照亮了黄渤和她周围的人，那么黄渤是，可能本能的就扑向了这个光源。

但是这样的光源对黄渤这样的人来说，王海波这个角色是一种刺伤和伤害可能是，某种角度来说。那么在相互的沉沦和纠缠里面，各自有这种提升。这个女人永远是在关键时刻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我不认为她是一个，这个，我不认同这种观点。

网易娱乐：这部电影里面有没有一些，比如说可能写到的人物前史，但是被您剪去了的？比如说我们看到黄渤跟小宋佳的互动，感觉他们俩之前应该是认识的。

蔡尚君：他们俩认识吗？认识。没有，他们俩是在超市认识的，是这样。因为那个时候不需要认识不认识，不重要。

网易娱乐：有剧本里面写到的，但是被您删掉或者没有拍的人物关系吗？

蔡尚君：没有，都会在这儿。所以我为什么就是说，因为我也参与编剧，所以我觉得这个很重要。它不存在好像说一个导演必须要怎么着，因为你从开始创作的时候你就知道应该是，应该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网易娱乐：像您之前的《人山人海》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这个故事有参考任何的真实事件吗？

蔡尚君：没有，这个都是原创、虚构。但是我们也了解了很多，有一些类似样人物的原型的一些东西，但是那个只是一个了解而已，有一个形象的感受。我也不会拍新闻的老永远是改编的那种。

网易娱乐：您在这个电影里面多次出现了各种不同宗教的元素，从开始可能东正教的洗礼，到佛像的出现，再到后来回到东北的家庭教会这样的东西。其实观感上看，好像这三段都和整个电影的关联不是特别大，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放进这么多的宗教元素在里面？

蔡尚君：其实没有特别刻意，我还尽量淡化它们的，但是生活里面我们是有这些东西的，它的是在的，我只是没有太刻意的强调它们。我只是想说，我们在，在我们这样的生活洪流里面，泥沙俱下的生活洪流里面，还有其他的一些方式，不同样的一些方式，一些人的状态，在生存的一些状态，我们可以同时看到。我们不一定一定是认同或者是它的信徒，但是有不同类型的人在不同方式的生活着，我们应该能够感受到不同的东西。

所以有东正教，那是他们俄罗斯这样一个传统的东西，其实到中国这部分我倒没有特别想到，那是，其实更多的我觉得像是东北家庭聚会似的那种，在那么一个环境下那个东西。倒没有刻意什么宗教。只是结尾我用了大宝法王的狮子吼的祈愿文。我个人觉得实在这么一个时刻，得需要这么一个惊醒的狮子吼般的力量的一个东西，对这一种人的一种命运的那么一种。

网易娱乐：所以您刚才提到说，片尾觉得需要有这么一个怒吼，或者是这样一个警醒？

蔡尚君：对，我觉得放在片尾是最合适，我不希望在电影里面有这样一个。到片尾的时候，我觉得哦，它可能是一种声音，一种回响一样的声音。

网易娱乐：您在最后的结局部分，安排的是一个老虎和黄渤之间的这样一个隐喻。是在想，比如说这个东西可能跟，比如东北的贪腐或者什么之类的有关吗？

蔡尚君：没有，没关系。这个就是一个老虎，也可能是一个别的，都可以我觉得。那个倒不重要。一提到老虎就是贪腐我觉得这是太敏感了，不是，我觉得是一种中国式的联想，想象力太好了。

网易娱乐：您刚才提到投资的问题，这个《冰之下》的片头的字幕特别特别多，参投的公司很多，所以对您来说找钱是一个特别麻烦的事儿吗？

蔡尚君：我们有很好的制片人，就是出品人李兴，他是年轻有为的，是电影的真正的专业的这样一个热爱电影的一个人，所以好多工作是他来做，我只是作为一个导演赖，所以我觉得挺感激，就是在今天来说更需要这样好的制片人来合作，他来去做市场的布局呀，对制片的考量、合作者的资源的考虑呀等等等等。那么我就是能把创作者，好的创作者吸引过来，好的演员、好的摄影师、好的技术人员，我作为一个导演，完成我的创作的工作。

所以他也没有给更多的干预和限制，我觉得这个非常难得在今天来说，他一直在寻求找到更好的大家的合作者，这个是我觉得今天来说，今天中国市场需要这样的真正意义上的制片人。

网易娱乐：您这次上影节参赛的版本，是最终的上映版吗？还是说可能还会再进行一些调整？

蔡尚君：这是有龙标的版本，中国只有一个版本，我们只有一个版本，不可能有别的版本。这是有法的。

网易娱乐：但是可能在上映的时候再微调一些？

蔡尚君：应该不会，应该不会。因为这是电影局审过的，你不能随便再动。

群访内容：

记者：导演，从《人山人海》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六年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于一个导演，您觉得自己算是低产吗？

蔡尚君：嗯，我好像前三部相隔都比较长，可能每个人有各自的生命节奏吧，所以创作节奏有的时候跟自己的生活还是相关的。因为我一直不觉得自己一定是一个职业的电影导演，非要拍电影多少才行。所以我觉得就是能拍自己最喜欢的，最认为对的就可以了。但是下一部可能节奏会快一点

记者：您觉得和宋佳老师这次这个缘分怎么样？因为好像拍摄的地方特别的冷，是这样吗？

蔡尚君：我觉得非常好。其实我们一开始，我们跟制片人其实还有，也纠结了好久，但是内心觉得就是小宋佳是最合适的。当然有其他的时间的问题，还有有一些其他的投资人的干扰，其实还有一些别的有人说，我们想要参与，但是能不能用谁谁谁呀。

我们和制片人一直觉得小宋佳是最适合这个角色。因为她本身也是东北人，而且她在最近中的一些演出是最好的，她本身特别又富于激情、悟性和她的一个，演员最重要我认为是审美，就是你必须得有审美，有认识。她是具备这样的，而不仅仅有一个样貌，其实那都不重要，灵魂是最重要的。她的审美和她的认识，决定这个演员能够走多远。所以小宋佳我觉得是最好的人选。

记者：因为拍摄的地方是中国和俄罗斯的交界。您当时拍摄的时候，整个剧组的状态是什么样？

蔡尚君：现场确实是非常，我基本上穿了三个羽绒服、薄的、厚的、大衣什么的，各种。所有设备是都得用那种特殊的防冻的，因为它有一些，还有一些得上那种防冻液或者暖宝都得，基本。因为现在我们都是电的东西，它不是机械性的，电池基本上一会儿就没电了。所以每天的日照时间很短，从上午到下午三点半天就黑了，所以一天能真正拍摄的时间很有限，而我们的周期也是有限的，因为演员的档期也是有限的。所以基本上非常的紧张。

这也是我拍电影，这几部，我拍的少嘛，但是这一部我觉得遇到这样的困境是最难的一次。因为它必须，还有在俄罗斯这样的环境拍摄，它那个环境和周边的服务设施很少，就是电影制作来说，因为它是远东，不是特别发达的地方，遇到的困难很多。那么你所有全体的人都得来解决这些困难：场地、沟通的问题，包括我们有十几天因为海关的问题，设备没有，我们只有六十天的时间，所以有十几天拍不了戏，那其实是一个非常灾难性的一个遇到的一个问题。

记者：拍不了戏的时间要干吗？

蔡尚君：就是看，在复景，讨论一些东西，在准备，完了我们还得积极的去沟通，跟海关人员，遇到了很多的（困难）。我觉得这些都还好解决，只是说能把大家能够聚集在一起，能够有一个好的创作气氛，这是最重要的。

记者：大家都说黄渤老师对剧本是特别挑剔的，我们大家都知道您的剧本好，因为您之前是做编剧出身，是不是因为您的剧本好，您去找的黄渤老师，他才答应演的这个戏？

蔡尚君：那肯定的，因为对黄渤老师这样的演员来说，他的片约太多了。其实对他来说，我觉得他是，为什么他能够说我不想，我要休息一段，调整自我？我觉得这是最难得的。因为这说明他是一个对自我非常有严格要求的，对自我的这个成长是非常理性的、清醒的一个人，所以他永远能够再进一步上升，能够做得更好。一般人是在这种成功、利益面前，容易被淹没，或者在某一阶段能很享受，这是他的努力得来的。

但是你在这里面能够保持惊醒的人，其实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所以他能做到说，我要不接戏了，我要自我反思一下，这个首先是难得的。所以正好可能也是有缘分，在那个时候，正好我们的剧本出来了，在寻找演员。也是跟他沟通过好几次，他说你等等，我现在想做我电影的剧本，一直在做。我估计可能够呛。但是他可能是他的同时也在做的时候，但是这个剧本，他说读了那么多，确实我喜欢这个人物，所以在10月份吧，正好有一个空闲，可能在他的计划可能有一个空闲，所以他就接了这个戏。所以我觉得是这些合作者吧互相的，他觉得对他来说，他想演这样一个角色。

因为这个角色跟他以前的一些电影里面的喜剧角色还不太一样，所以我觉得他也想挑战自己，所以他是一个能够不断的挑战自己的那么一个人。如果他没有这个意愿，他不会接这个角色。那么最保险、最成功的就是在重复自己嘛，这是最保险的一个方式，那我就再演那些角色，那是最保险的。所以他能够突破，我觉得是有这样的想法的人，所以他一定还是还能做得更好。

记者：感觉这个电影像他说的，很多部分的感觉，好像都有一点关系，但是又都没有点透，这个是不是跟片名“冰之下”，就是你想让很多东西埋起来，让观众自己去发现，是你自己在做剧本的时候？

蔡尚君：是，我们可能是在剧本的时候可能更相对文学的那种表达方式。其实在后面拍摄和剪辑的时候我也在变换这种东西。以前我可能更喜欢有些情节可能放置的不需要解释那么多，或者是需要观众自我勾连，自我投入的那种。但是好像一个电影对普通观众来说，可能会要求高了。他还是需要更明确直接的联系。

我不太喜欢一二三那样，由一到二马上又到三那样的一个简单的线性逻辑的他们一个电影。其实好的电影应该是相互作用。可能我把第一个事情放在这儿，可能我在第三处才提到那么一个原因，但是需要这样自我的勾连。所以它这个电影有的时候需要更多的这种智力的投入。

记者：所以您在现场也是严格执行剧本的？

蔡尚君：我倒觉得，到现场我就不想这些了。剧本其实，我其实花在剧本的时间，比现场或者比真正的时间要投入的大的多。因为你脑子里在构思的时候，所以各有利弊。有的导演是在现场弄，其实我更喜欢，从我个人来说，因为我是从做戏剧出身的，所以我们更喜欢是现场感。所以这个戏其实也不是，我也没画，我们从来也没画过什么分镜头剧，像什么故事版。我拍电影好像都没画过，都没做过这个。基本上是更多的看完景以后，每天的，因为它还不像剧场，剧场你可以有充分的保障一段时间，跟演员的一种磨合在这么一个空间里面，每天是有变化的，根据不同的情绪，不同的一个环境的变化，或者某一个道具的变化，你产生不同的东西。

好的电影其实应该是这样的，每天会有新鲜的感受、发现，对一个角色的处理上的东西。电影它不太可能有这么充分的时间。那么就需要非常好的有素质的演员，非常好的悟性的演员，能够在那一刻，你产生很多的互动。有的时候比如好几场戏，我们在现场也是在变化，跟演员谈，他就觉得，有一场戏我记得黄渤就说我走不动，我起不来，比如审讯的时候，我觉得你看电脑那场，我说原来设想，在那个空间里，我说你应该站起来，凑到跟前看，撅着屁股那么看，看完了你什么也没说，走过来了，是一种拒绝嘛，我不承认的一种感觉。他说我现在走不动，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他从演员的角度，我没那种可能能站起来走过去，这个动作我做不出来，做不到这儿。

那么我在现场你再一琢磨，因为他每个人，你是通过演员来表达，不是你自己的设想，我觉得这是对的。那么我肯定会尊重他，OK，你就坐在这儿。那么他这个方式肯定是符合这个人物在当时的那一刻的那个心态，和他的那种情绪的把握，他是更精准的。因为他是那个人物，我还不是那个人物，所以他来完成，我觉得是，我更多的时候是尊重演员的一种表演。除非是有一些特别大的分歧，那么我们会在之前都沟通好了，也一般不会在现场有这样的分歧。

记者：可是现在这个片单，演员表出来之后，大家对小沈阳老师是有一些争议的，您怎么看待这样的事情？

蔡尚君：没有，我觉得小沈阳，从我个人来说，给我的惊喜特别大。我一直觉得，小沈阳是非常好的演员，只是说他可能在某一类型里面被所谓观众误读或者定型的一种东西。他没有遇到一个更好的机会我觉得，如果有这个机会，他身上的潜质是特别大，能塑造非常不一样的一个人物。因为我们一个朋友以前有一个戏也是，也是要演，当时我跟我们一个朋友刁亦男导演我们都力荐，就是小沈阳来演。其实不是我们的事儿，但是我们觉得，就是看这个他生活照，其实以前我跟他不熟，这次完全是第一次的接触。我觉得我们都直觉上，因为大家是有直觉的判断的，他一定能演得比现在的那个演员还要精彩。

但是你得有这个信心，这个信心是相互给予的。你有了这个信心，他也一定能够给你，你有自信，他能够激发出来他的能力，如果你没有这个信心，那么他不会有能力反映出来，其实是相互的。只是说我觉得他有更多的人，而不是一个人说，这个人他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其实不是。小沈阳我觉得潜力特别大，我还真是希望下次还能跟他在别的里面真正的再合作。

记者：导演做那个老虎的特效这块技术上能给我们讲讲感受吗？

蔡尚君：倒没有什么，就是找了一个，请了一个韩国的团队他们来做，他们可能做过类似的，只是拍的时候我们设想的时候是，把我们的轨迹记录好，这个就是做一个老虎。但是挺难的，因为我也不怎么以前用特技，所以这次在做的时候也在学习，就是怎么能够质感上，还有动态上做得更好。这个老虎花了很长时间，花了一个月多好像至少，就是他们纯做一个月，还有来回调整什么的，因为他们做这个光啊什么质感，毛发的什么等等等等，开了很多会。

记者：会不会考虑一些审查制度的因素？

蔡尚君：第一个我得解释一下，要不这误会太多了，我没说过因为电影审查制度我才很慢，这个简直是太荒唐了，这个理由不成立。我觉得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因为审查制度你就不拍，就，有人可能选择不拍，这个也正常。但是不会因为这个就慢了，我觉得我没说过这个话。我觉得其实，在全世界来说都一样，从来就没有不受限制的自由，真正的自由是在限制里面你去找到的才叫自由，没有，不可能不负责任的一种东西的，那不存在。

所以只是说在这个环境下，我们是能够，其实也是相互影响在沟通，我觉得是在进步，在沟通。这个是大家都能看到这么多年了，一点一点的，大家是一再努力，在寻找边界的界限的拓宽，在一点点的进步，我觉得这个是。因为我们也在慢慢的立法了，慢慢走向一个很正规的去，这么一个方向上，我觉得这个是首先的，是对的一个方向。

那么我们在里面只是说我们可能没有那么详细的那样分级的制度在电影里面。所以对如果没有这么一个好的分级制度，确实你很难要求一个电影，能够让所有人都看。就像有些恐怖片，它没有分级，你说小孩能看吗？他也可以看啊，我们没有规定说你不能看。所以它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是一步步怎么规范，其实也都在讨论。我觉得创作，我想说它只是跟你自身的生命的节奏和你创作的个人的一个节奏有关系，跟这个没关系。

记者：您在拍摄电影的时候会考虑向观众、市场妥协的问题吗？

蔡尚君：每个电影都有它自己的观众，有它自己的市场，这是一定的，只是有多有少的事儿，我觉得这个还是得明确了。我觉得，我一直是产量比较低，我也说了，也不想做一个那么职业的职业化的导演，什么戏都拍，什么戏来了接了就拍，我也不是那样的。

所以我就觉得，如果有可能我就拍一些我认为有价值的好的东西，有意义的电影，就可以了。如果没有这个条件，那你可能比如投资都不重要，投资有大有小，那你就，现在今天手机都能拍了，那你就换个形式拍呗。如果这也你觉得不够表达，那你就不拍呗，或者还有别的方式呢，可能还有戏剧呢，还有小说呢，还有剧本呢，都可以表达。

记者：故事里面其实蕴藏的内容、情绪，包括您想讲的人物身上的坎坷的故事，很像俄罗斯那种电影，我不知道这种风格是您刻意追求的？

蔡尚君：俄罗斯电影？我还这么厉害？我不知道。我倒没想俄罗斯的电影。电影我觉得一个人都有各自的节奏，有他的性格，那这个电影在《冰之下》可能是一种被遮蔽的一种欲望的隐藏的情感的东西也好，或者内心的那种罪恶的也好，或者是堕落的那样一个东西也好，那么在一点一点的冰释，在融化，在一点点苏醒，这么一个感觉。你想一块冰，你抱着一块冰，它不是马上就能化的，所以它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