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树华:《白银帝国》不是商战片。
网易娱乐6月17日讯(文/3pinky) 改编自小说《白银谷》的《白银帝国》,讲述清末民初一个晋商大户的盛衰、展示晋商历史悠久的文化,而其中关于“商德”的主题,恰好跟现世的金融危机引起的反思不谋而合,给话题性加分,但被冠以“商战大片”之名的《白银帝国》上映后,观众却看到商界的风云变幻、商场的尔虞我诈并非重点,导演姚树华接受网易娱乐采访,重新诠释了这部处女作的真正核心,而这位曾活跃在戏剧舞台的导演在采访时善于旁征博引史料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也保存着艺术家对内心声音的强烈坚持,在面对媒体的误读时,细言慢语、温文尔雅的她竟也禁不住一度激动,“《白银帝国》讲的是中国人自我牺牲的精神”,“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拍商界的斗争,要看商战,请自己去拍吧!”
谈首次拍摄:拍《白银帝国》有使命感 怕自己剧本写得不好
网易娱乐:在戏剧界这么多年,为什么会选择跳到电影的圈子?
姚树华:我就是在戏剧界做不下来了,觉得很难再有突破,而电影是个新的起点,我觉得有有趣的东西可以尝试。
网易娱乐:作为新人,第一次上阵就接拍一部题材如此庞大的电影,遭遇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姚树华:其实,真正最困难的是这个题材本身,所谓越有趣就越复杂,越有意思就越庞大,这是硬币的两面。我想既然想做就把它做好,(拍这部电影)我真真正正觉得这是使命感。当时我有几个目标:一个是介绍晋商的体系或制度,另一方面是它的思想背景,还有它的一些发明,比如说,分红制、总经理制,这些制度其实早在明朝时就有了,是了不起的发明。这对我们中国人来讲,是一页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注意但非常光荣的一点。我那时想把它介绍清楚,那就意味着要银行里枯燥的东西变得有趣,这就是比较困难的。
网易娱乐:郭台铭先生把资金交给你之后,对《白银帝国》的创作有其他帮助和干涉吗?
姚树华:没有,他就把钱交给我让我做。他说他不是拍电影的,而且他工作很忙,来看一下很快就会走。
网易娱乐:一个新人是怎么组建起这个团队的?
姚树华: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开始找到张震燕(注:张艺谋《英雄》、《十面埋伏》的制片主任),然后他帮我联系李丛喜,有喜哥帮忙,后来的事情就都由他搞定了。我现在跟他是铁哥们,他是个非常全能的电影人。下一部作品也会一起合作。
网易娱乐:你在美国研究的是西方戏剧体系,跟中国演员合作,在表演风格和理解上有偏差吗,如何传达你的要求?
姚树华:我们处得非常好。希区柯克说过,电影90%都在选角,所以选角上花了很多功夫。我在片场做得最多的,就是叫演员放松。有时候我们拍摄时,导演和演员隔得很远,我就隔得老远叫“放松”,后来搞得我的副导演都说“你这样太过分了,你这样让演员很不舒服”。但大家好到一个程度了,就不在乎这件事。
网易娱乐:作为一个银幕经验远不如演员的新导演,驾驭他们的时候有不自信的时候吗?
姚树华:我拍完一段,他们就会过来看。其实拍电影就像开车一样,坐在那里你会不会,第一天就知道了,只要说两句话,演员就知道你行不行了。他们都蛮信任我的,看到结果他们也挺满意的,所以工作也比较顺利。文本是我的长处,诠释是我最强的地方,所以跟他们讲戏、讲角色动机的时候,都会讲到动情。好演员都是有灵性的,只要讲一点点,他们就抓住重点自己去做。
网易娱乐:你曾说过,拍电影和排戏剧最大的不同,是接受了一种新的语言。就《白银帝国》这个例子,电影这种新语言让你觉得具体的区别点是什么,学习新语言的收获是什么?
姚树华:如果从《白银帝国》来说,我现在还在工作状态中,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我才能说清楚两者有什么不同,应该是整个工作的历程很不一样吧,我从前导戏的时候剧本都是别人的,莎士比亚也好,轻歌剧也好,都是古典戏,我没有什么权利去动他们的东西,只能靠诠释。这回不一样,剧本是我自己写的,心里是多了很多忐忑不安,拍自己写得不好,一直到拍完都怕这个,但也是因为是自己写的东西,所以很难放弃。自己写的剧本,好处是声音是独特的,坏处是可能会极度偏差,我自己一直知道这个可能性。收获的话,我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收获了什么,我只是知道我对这个作品很满意,在这个过程里,我交到了很多真正的朋很高兴把这个过程完成了,而结果是不愧于这个题材的、不愧于帮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