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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锅熬干急火
5000元转业费起家,做成让海底捞都追不上的百亿火锅帝国,却在四年里败光身家成“老赖”,62岁拖着3000万未还债务开起新店——谭长安的人生,就像口煮干的火锅。
谁能想到,当年品牌估值8亿的“火锅一哥”,最后49个商标拍卖470万,连当年一家店的装修费都不够,给这段传奇画下了唏嘘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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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厨房的百亿传奇
1996年,刚退伍的谭长安揣着5000元转业费,又东拼西凑借了些钱,在成都百花潭盘下小门面,招牌上三个大字——谭鱼头。
那时候餐饮圈正闹地沟油风波,客人看见红油锅底就犯嘀咕,他干脆把厨房改成透明玻璃,师傅当着客人面拆封一次性底料包,倒进锅里咕嘟冒泡,香味飘满整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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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单后几分钟就上桌,第一年就赚了上百万,街坊邻居都说“老谭这锅鱼,煮出了真金白银”。
1999年他揣着赚来的钱往外闯,从四川到全国,三年开了90家店,2007年巅峰时全国门店超100家,年销售额5亿,资产冲到百亿,品牌估值8亿,那会儿海底捞还在二线城市打转,他早已是媒体口中的“火锅一哥”。
有食客专门坐飞机来成都,排几小时队就为尝口谭鱼头,说“这锅鱼,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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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执念下的扩张失控
可这风光背后,上市成了他心里的执念。
2009年他盯上香港福记食品,想借壳上市,团队驻港折腾半年,最后黄了;
2011年又咬着牙收购维奥集团壳资源,钱砸进去不少,还是没成。
可他停不下来,非要用“每72小时开一家店”的速度往外冲,搞起“三三制”加盟——加盟商掏三成钱,管三成事,分三成利。
门店是开得快,从四川到全国像撒芝麻似的,可总部哪管得过来?
多地加盟商偷偷换成便宜底料,客人吃出不对劲,投诉越来越多,
有熟客说“汤味儿不对了”,品控这道防线,早就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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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赌局连环债务
2012年,他咬着牙跟香港风投签下2000万美元对赌协议,拿到500万定金就急着在北京亚运村砸钱开亿级旗舰店,又在三个城市各投5000万扩张,钱像泼出去的水,哗哗往里流。
可剩下的钱迟迟不到账,投资方一句“资金到账以我方审核为准”,协议里藏的陷阱条款,让他血本无归。
同期,给弟弟担保的1500万贷款逾期,催债电话天天响;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说能借他3000万“救命钱”,结果卷款跑路,他的信用彻底崩盘,银行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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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头坠落百亿变一元
2013年开春,谭长安的债务像滚雪球似的炸了锅,供应商拉着横幅堵在公司门口要货款,后厨师傅们堵在店门口讨欠薪,北京亚运村那家砸了上亿的旗舰店先关了门,上海、广州的分店跟着停业,连成都总店都冷清得吓人,有天收银台对账,营业额才37块,连当天的水电费都不够。
2016年夏天,成都中院的裁定书送上门,谭鱼头正式破产,账本上欠着20多亿,光员工欠薪就涉及800多人,有人拿着工资条哭着说“干了五年,最后俩月工资没着落”。
2020年8月,成都最后一家谭鱼头关了门,招牌拆下来那天,老食客站在路边拍了张照,说“以后吃不到那口鱼头了”。
2021年商标拍卖会上,49个“谭鱼头”相关商标从100万起拍,最后470万成交,这点钱还不够2007年他在北京开旗舰店时的装修费零头,谭长安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上,从百亿老板变成了“老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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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旬再创业的血泪反思
2020年秋天,62岁的谭长安没闲着。
身上还背着3000万没还的债,他在成都一个老街区盘下小门面,招牌上“谭滋鱼”三个字刷得红通通的,门口摆着两张旧木桌,还是当年谭鱼头用过的款式。
店不大,位置也偏,开了没俩月,卫生监督局上门检查,说餐具消毒不达标,直接登上了黑榜,街坊邻居路过都绕着走。
他学着年轻人拍短视频,账号名就叫“老谭的鱼”,镜头里他穿着洗旧的蓝布褂子,蹲在灶台前杀鱼,边杀边念叨:“当年太狂了,一门心思想上市,把现金流当儿戏,结果呢?”
偶尔对着镜头苦笑:“错把资本当捷径,以为钱来得容易,结果被坑得底朝天。”
评论区里有人骂“老赖还开店”,也有人叹“当年谭鱼头多火啊”,可店里客流还是稀稀拉拉。
有次下午三点去,就两桌客人,服务员趴在柜台上打盹,锅里的鱼煮得咕嘟响,却没了当年排队几小时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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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盘人生锅在火续
他的失败,说到底就三个错:守不住现金流,把百亿估值当底气,结果对赌协议烧光家底;丢了口碑,加盟商偷换底料不管,老客吃着不对味就走了;轻信资本,以为钱来得容易,结果被挖坑跳进去爬不上来。
当年谭鱼头火的时候,他总说“要开遍全国让人人都吃得上”,野心胀得比火锅还大,反倒忘了巷口那张小桌子,靠真材实料和老客捧场才撑起来的。
但火锅能翻台,人生也能复盘。
现在他开着小破店杀鱼,视频里说“汤得慢慢熬,急了就糊”,其实是懂了——当年那口锅熬得太急,汤干了,再鲜的鱼头也救不活。
不过还好,锅还在,火没灭,62岁蹲在灶台前慢慢杀鱼的老谭,说不定哪天就能把汤重新熬开,只是这次,得记着少添柴、多搅锅,让那口鱼头汤,慢慢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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