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75岁的陈大爷,老伴走了三年。他手里攥着每月4800块的退休金,外地还有个孝顺的儿子。任谁看,这都是个安稳的晚年。可陈大爷却说,他的日子过得兵荒马乱,看不到一点光。他试着去儿子家养老,住了三个月就逃了回来。他想找个伴搭伙过日子,却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他不是在卖惨,他只是用亲身经历告诉所有人,老来难,这三个字,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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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把他接到身边,本想让他享享清福。那三个月,陈大爷活得像个寄人篱下的客人。白天,他想看会儿电视,耳朵背,声音开小了听不见,开大了又怕吵着邻居和儿子儿媳,只能作罢。晚上,他不敢多喝水,生怕起夜次数多了,影响小两口休息。饭桌上,儿媳做的饭菜软烂可口,他却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他不敢说想吃点什么,只能做啥吃啥。有一次,他实在嘴馋,偷偷在外面下馆子打牙祭,结果迎面撞上儿媳。那顿饭,他吃得如坐针毡,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儿子送他回来时,拍着他的肩膀说,爸,你想找个伴我们不反对,别领证就行。陈懂,这潜台词是搭伙可以,再婚不行,怕财产纠纷,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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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陈大爷开始寻找那个能陪自己走完一程的人。他前前后后见了七八个女人,没有一个人问他的感情,上来就谈条件。看上他的,不要钱,却要求在他的房产证上加个名字,占百分之三的产权,说是为了“以防不测”。他看上的,张口就要他的退休金卡,再外加五万块的“搭伙保障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彼此都觉得还行的,人家却不愿意同住,只肯白天过来一起做饭吃饭,晚上各回各家。这哪里是找老伴,分明是一场场赤裸裸的交易。陈大爷心里凉了半截,他终于明白,那个愿意无条件对你好,跟你风雨同舟的人,一旦走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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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陈大爷一个人守着老房子。白天,他不敢待在家里,屋里太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就去公园,去社区广场,扎进人堆里,感受那份热闹,仿佛那样就能驱散一些孤独。可到了晚上,他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唯一的陪伴,就是床头老伴那张黑白照片。他抱着照片,一遍遍地自言自语,说着一天里遇到的琐事,盼着能早点去那边和她团聚。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时常觉得浑身不得劲,去医院也查不出所以然,医生只说,人老了,机器零件都磨损了。他把退休金省下来一大半,存着,他告诉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给儿子添麻烦。他报喜不报忧,电话里永远是那句“我挺好,你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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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每天为你端上热饭热菜的人走了,晚年的烟火气也就散了。剩下的日子,不过是独自坐在窗前,看日出日落,等一场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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