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漫记:在沙海与星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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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波斯湾的暖风掠过沙丘,带着椰枣甜香与历史尘埃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这不是地图上“石油王国”的单一注解,是阿布扎比绿洲里流淌的千年清泉,是卢克索神庙前矗立的巨石廊柱,是佩特拉峡谷中泛红的岩壁,是亚斯岛海滩上闪烁的波光。中东的旅途像展开一卷鎏金古卷:一页是沙海的浩瀚,藏着自然的伟力;一页是绿洲的温润,载着生存的智慧;一页是古迹的厚重,记着文明的传承;一页是海岸的鲜活,盛着现代的热忱。每处风景都不是刻板的“中东符号”,是能触到岩壁的粗糙、能尝到椰枣的绵甜、能读懂古渠的絮语、能听出驼铃的悠远,藏着西亚北非最本真的生命印记。
阿布扎比阿莱茵:绿洲深处的千年智慧
鲁卜哈利沙漠的晨光刚染亮沙丘轮廓,阿莱茵绿洲的椰枣林已在晨雾中显形。我跟着当地向导希哈布往绿洲深处走,他的皮靴踩过湿润的沙土地,手里的木杖轻敲着路边的椰树干:“要趁日出前来看绿洲,这时的露水最足,连空气都带着甜意,我爷爷的爷爷就守着这片绿洲过日子,早懂了它的脾气。”他的指腹有修剪椰枝磨出的厚茧,袖口沾着淡淡的椰枣香气,那是与绿洲相守的印记。
作为阿联酋最大的绿洲,阿莱茵绿洲占地1200公顷,数百个农场镶嵌在沙漠腹地,14.7万棵椰枣树与果树在晨光中舒展枝叶,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你看这些纵横交错的浅沟,就是法拉吉灌溉系统,比金字塔的年岁还大。”希哈布蹲下身,轻抚着地面的石砌水渠,“沙漠里的人全靠它活命,山里的泉水顺着这些沟渠流进来,千年都没断过,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生存智慧。”晨雾中,几位农夫正弯腰打理作物,水壶挂在椰树枝上,倒影映在水渠里轻轻晃动。
阳光穿过椰枣树叶的缝隙,在法拉吉水渠中洒下细碎的光斑。希哈布摘下一颗半熟的椰枣递给我:“刚摘的最甜,以前沙漠商队走到这儿,就靠这个补充体力。”椰枣入口软糯香甜,汁水顺着指缝流下。不远处的生态教育中心里,孩子们正通过互动展览了解绿洲历史,他们的笑声与水渠的流水声交织在一起。“有人来这儿只拍张照片就走,其实这绿洲的好,在椰林的绿里,在泉水的清里,在老祖宗的智慧里。”希哈布望着远处的沙丘,“沙漠再辽阔,有了这绿洲,就有了活下去的底气。”
鲁卜哈利沙漠:落日下的沙海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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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暑气渐消时,我们驱车驶入鲁卜哈利沙漠腹地,游牧部落的老阿卜杜勒已在沙丘上等我们。他裹着靛蓝色的头巾,手里的驼鞭缠着彩色绳结:“要趁夕阳西下看沙漠,这时的沙子会变成金红色,连骆驼的影子都拉得特别长,我在这儿放了一辈子骆驼,早懂了沙海的脾气。”他的脸上刻着风沙留下的纹路,指尖的老茧是常年握鞭的印记,那是与沙海相守的证明。
鲁卜哈利沙漠被誉为“空寂的 quarter”,连绵的沙丘像凝固的波浪,在阳光下呈现出丰富的层次。阿卜杜勒吹了声口哨,远处的骆驼群便慢悠悠地走过来,驼铃在寂静的沙漠中格外清晰。“这些骆驼是我们的伙伴,它们知道哪里有水,哪里有可吃的植物。”他轻抚着领头骆驼的驼峰,“冬天的时候,沙漠会开出白色的小花,那时的沙海就像铺了地毯,比城里的花园还美。”我们换乘越野车冲沙,车轮卷起的沙粒在阳光下飞舞,引来阵阵欢呼。
夕阳把沙丘染成火焰般的颜色时,阿卜杜勒的族人已在沙丘下搭起了帐篷,篝火正噼啪作响。女人们端来冒着热气的羊肉手抓饭,香气混着沙枣的甜意弥漫开来。“来,尝尝这个,用沙漠泉水煮的。”阿卜杜勒给我倒上一杯香甜的椰枣茶,“沙漠里的日子苦,但只要有篝火、有食物、有家人,就什么都不怕。”夜幕降临,星星在沙漠上空格外明亮,阿卜杜勒弹起乌德琴,唱起古老的游牧歌谣,歌声在沙海中久久回荡。“这沙漠的好,在沙丘的壮阔里,在驼铃的悠远里,在族人的豪情里。”他举杯示意,“沙海再无情,也挡不住我们唱歌的心意。”
埃及卢克索:晨光中的古迹回响
抵达卢克索的清晨,尼罗河的薄雾还未散尽,考古学家阿米娜已在卡尔纳克神庙门口等候。她戴着宽檐帽,笔记本上记满了神庙的铭文:“要趁清晨来看古迹,这时的阳光最柔和,能看清石柱上的每一个刻痕,我在这里研究了二十年,早懂了这些石头的语言。”她的手指拂过斑驳的石柱,指尖的薄茧是常年触摸石刻的印记,那是与历史相守的见证。
卡尔纳克神庙的巨柱林在晨光中静静矗立,134根花岗岩柱支撑起庞大的建筑群,柱身上的象形文字记录着法老的荣光。“你看这根石柱上的图案,讲的是图特摩斯三世征战的故事,这些刻痕已经存在三千多年了。”阿米娜指着石柱上的浮雕,“以前的工匠在石头上刻下这些,就是想让后人记住他们的历史,现在我们读这些文字,就像在和古人对话。”晨光中,几位学生正围着石碑做笔记,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与远处的鸟鸣交织。
走到神庙的方尖碑下,阿米娜递给我一块仿制的莎草纸:“这是用尼罗河的莎草做的,和古埃及人用的一样。”莎草纸的纹理粗糙而温暖,仿佛还带着尼罗河的湿气。“有人来这儿只拍张合影就走,其实这些古迹的好,在石头的厚重里,在文字的神秘里,在历史的回响里。”她望着初升的太阳,阳光给方尖碑镀上了一层金边,“这些石头站在这里三千年,见证了王朝更迭,也见证了尼罗河水的涨落,它们比任何史书都更懂埃及。”
阿布扎比亚斯岛:暮色中的海岸欢歌
从卢克索飞往阿布扎比后,亚斯岛的暮色正温柔地笼罩着波斯湾。海边餐厅的服务生卡里姆笑着迎上来,手里端着刚切好的水果盘:“要趁傍晚来亚斯岛,这时的海风最凉爽,能看到落日掉进海里的样子,我在这儿工作五年了,早懂了这片海的脾气。”他的衬衫上沾着淡淡的海盐气息,笑容像波斯湾的阳光一样温暖。
亚斯岛的海滩上,孩子们在追逐浪花,年轻人骑着水上摩托疾驰,远处的游艇码头停满了白色的游艇,与蓝色的海水形成鲜明对比。“这里的水上活动特别多,早上可以冲浪,下午可以潜水,晚上还能在海边烧烤。”卡里姆指着远处的游乐园,“那里有中东最大的过山车,尖叫声能传到海边呢。”我们坐在海边的露台上,看着落日把海水染成橙红色,几只海鸥从海面掠过,留下优美的弧线。
晚餐时,卡里姆给我们推荐了当地特色的海鲜烩饭:“这些虾和螃蟹都是今天早上刚从波斯湾捞的,特别新鲜。”海鲜的鲜香混着藏红花的独特味道,让人回味无穷。“有人来这儿只玩一天就走,其实亚斯岛的好,在海水的蓝里,在海风的凉里,在人们的欢笑声里。”他望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高楼大厦的灯光渐渐亮起,像撒在海边的星星,“这里既有沙漠的豪迈,又有大海的温柔,这就是阿布扎比的魅力。”
离开中东那天,我的包里装着阿莱茵的椰枣干、沙漠的沙粒标本、卢克索的莎草纸、亚斯岛的贝壳。飞机起飞时,波斯湾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波光,远处的沙丘轮廓渐渐模糊。这段旅途让我明白,中东的韵味从不是“石油与沙漠”的简单概括——是希哈布的木杖、阿卜杜勒的驼铃、阿米娜的笔记本、卡里姆的笑容。这片土地的好,藏在绿洲泉水的清里,藏在沙漠落日的艳里,藏在古迹石头的重里,藏在波斯湾海风的凉里,要你慢下来,才能品出这跨越千年的文明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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