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来城里读书想住我家，我说没房间，堂哥：让你儿子住校挪位置

"让你儿子住校挪位置，这有什么问题吗？"堂哥李明轩的话像一把刀子直接插进我心里。

我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看着坐在沙发上写作业的儿子李浩然，十二岁的他专注地算着数学题，完全不知道有人要把他从这个家里赶走。

"明轩，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家里真的没地方了。"我尽量压低声音，不想让儿子听到。

"没地方？李志强，你别给我装了！"堂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两室一厅的房子，你们夫妻住一间，让浩然住校不就行了？雅婷高三了，学习紧张，需要安静的环境！"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清秀的女孩子——堂哥的女儿李雅婷，从小就聪明伶俐，成绩优异，确实是考大学的好苗子。

"爸爸，怎么了？"儿子抬起头，眼中满含担忧。

我挂断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01

三个月前，堂哥李明轩突然来到我家，一进门就长吁短叹。

"志强啊，我这次真的是没办法了。"他坐在我家简陋的沙发上，点起一支烟，"工厂效益不好，我被裁员了，雅婷马上高三，不能耽误孩子啊。"

我给他倒了杯茶，心里其实挺意外的。堂哥比我大五岁，从小就比我能干，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后来在县城开了个小厂子，日子过得比我们城里的工薪阶层还要滋润。这些年逢年过节，他总是开着小轿车回老家，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说话也比以前有底气多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我想让雅婷来城里读书，就住你们家。"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你也知道，县城的教育资源比不上市里，雅婷聪明，不能埋没了。"

妻子陈丽华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洗菜的毛巾："雅婷来当然没问题，这孩子我从小就喜欢。但是明轩，我们家真的地方不够。"

我们的房子是九十年代分配的老房子，两室一厅，总共不到七十平米。主卧我们夫妻住，次卧是儿子的房间，客厅除了基本家具，连多放一张床的地方都没有。

"这个好办。"堂哥弹了弹烟灰，"让浩然住校就行了，反正他也上初一了，住校能锻炼独立性。"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为难。儿子从小体质就比较弱，而且性格内向，我们从来没想过让他这么早就住校。

"明轩，这事得从长计议。"我小心翼翼地说，"浩然还小，而且他不太适应集体生活。"

堂哥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志强，我们是亲兄弟，雅婷叫你叔叔，你就不能帮帮忙？再说了，住校对孩子有好处，你们不能太宠着他。"

那天晚上，堂哥在我家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开车回县城了。临走时，他拍拍我的肩膀："志强，你好好考虑一下，雅婷的前途不能耽误啊。"

02

其实，我和堂哥的关系一直有些微妙。

小时候，我们都生活在农村，家里条件不好，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但奇怪的是，他们更偏爱堂哥。可能是因为堂哥比我大，也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就表现得更勇敢、更有主见。

我记得有一年春节，家里只买得起一身新衣服，父母毫不犹豫地给了堂哥。那时我才八岁，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眼巴巴地看着堂哥在院子里炫耀新衣服，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后来我努力学习，考上了师范学校，分配到城里当老师，算是跳出了农门。而堂哥初中毕业就开始闯荡，虽然没有文凭，但脑子活络，胆子大，竟然也闯出了一番天地。

前些年堂哥生意好的时候，每次见面都会有意无意地提到自己赚了多少钱，买了什么车，搬了什么新房子。而我只是个普通教师，工资微薄，除了有个城里的户口，其他方面都比不上他。

"志强啊，你虽然是老师，但这年头光有文化没用，还得有钱。"这是堂哥经常说的话。

有一次，我们一家三口回老家过年，堂哥开着新买的轿车来接我们，一路上不停地炫耀这车的配置，说这是进口发动机，那是真皮座椅。儿子浩然坐在后座，眼睛里满是羡慕。

"浩然，以后要向你爸爸学习，好好读书，但也要学会赚钱。"堂哥透过后视镜看着儿子说。

我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各有志，他选择经商，我选择教书，各走各的路。

但现在，当他的生意失败，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幸灾乐祸吗？还是同病相怜？我说不清楚。

03

堂哥走后的一个星期，我们家的气氛都有些沉闷。

妻子丽华是个善良的人，她总是念叨着雅婷这个孩子："那丫头从小就乖巧，学习又好，如果因为家里的困难耽误了高考，真是可惜了。"

我也知道雅婷是个好孩子。记得去年春节，她来我们家拜年，主动帮丽华洗碗收拾，还辅导浩然做作业，确实让人喜欢。

但是让儿子住校这件事，我们夫妻俩都有顾虑。

"浩然性格内向，在学校本来就不太合群，如果住校的话，我担心他适应不了。"丽华一边洗碗一边说。

我点点头。儿子从小就比较敏感，在班里话不多，朋友也不多，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跟我们分享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如果让他住校，失去这个情感交流的机会，真不知道会对他的性格发展造成什么影响。

"可是雅婷那边..."我的话没说完，妻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那天晚上，我们把情况跟儿子说了。

"爸爸妈妈，我可以住校的。"浩然很懂事地说，"雅婷姐姐要高考，比我的事情重要。"

听到儿子这么说，我和丽华都心疼得不得了。这个孩子总是这样，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浩然，你真的愿意住校吗？"丽华蹲下来，抚摸着儿子的头。

"愿意的。"浩然勇敢地点点头，但我分明看到他眼中的不舍和恐惧。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第二天，我给堂哥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同意了。

"太好了！志强，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堂哥在电话里兴奋地说，"我明天就带雅婷过去看房间，顺便买点生活用品。"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正在整理自己小书桌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04

雅婷是在一个周日的上午到我们家的。

她长得很清秀，个子高挑，背着一个大书包，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箱。堂哥跟在后面，脸上满是笑容。

"叔叔阿姨好，给你们添麻烦了。"雅婷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一家人。"丽华赶紧迎上去，帮忙拎行李。

我看着雅婷，心情复杂。这个孩子确实优秀，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城里孩子都没有的朴实和懂事。她主动帮忙打扫房间，收拾东西，还给我们买了水果和点心。

"雅婷真是个好孩子。"丽华在厨房里跟我说，"有这样的孩子，明轩应该感到骄傲。"

我点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儿子。浩然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雅婷整理房间，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那是他的房间，从小到大的房间，现在要让给别人了。

"浩然，来帮姐姐整理一下。"雅婷主动招呼儿子。

浩然乖巧地走过去，默默地帮忙叠衣服。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天晚上，我帮儿子整理住校的行李。他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一些学习用品，还有他最喜欢的一本漫画书。

"爸爸，我会想家吗？"浩然突然问我。

我的手停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会的，但是爸爸妈妈也会想你，所以你要经常回来。"我轻抚着他的头。

"那雅婷姐姐什么时候走？"

"明年高考结束吧。"

浩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他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第二天，我送浩然到学校办住宿手续。看着他拖着行李箱走进宿舍楼的背影，我的眼睛湿润了。这是我第一次让十二岁的儿子独自面对集体生活，他能适应吗？

05

雅婷在我们家住了两个月，一切都很顺利。她生活规律，学习认真，从不给我们添麻烦，甚至还经常帮忙做家务。

但是，浩然的情况却让我们担心。

每次周末回家，儿子都显得很疲惫，话也比以前少了。问他学校的情况，他总是说"还好"，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开心。

有一次，丽华发现浩然偷偷在被子里哭。

"怎么了，浩然？"丽华心疼地问。

"妈妈，我想回家。"浩然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宿舍里的同学都不喜欢我，他们说我太安静，像个女孩子。"

听到这话，我和丽华都心碎了。儿子本来性格就内向，现在住校更加孤独了。

"要不我们想想别的办法？"丽华私下里对我说。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也许可以让雅婷住在客厅？但是客厅没有隐私，而且晚上学习会影响我们休息。或者我们夫妻住客厅？但是那样的话，两个孩子住在两个房间里，也不太合适。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堂哥又来电话了。这次，他的语气比上次更加强硬。

"志强，我听雅婷说，浩然周末回来了？"

"是的，他想家。"

"想家？！"堂哥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李志强，你什么意思？说好的让浩然住校，现在又反悔了？"

"明轩，不是反悔，是浩然在学校确实不适应..."

"不适应也得适应！"堂哥打断了我的话，"雅婷高三了，关键时刻，你们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影响她学习！"

"可是浩然还是个孩子..."

"雅婷就不是孩子了？她为了学习，连家都不能回，你儿子住个校就受不了了？"

我被堂哥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儿子的痛苦在他眼里竟然只是"一点小事"，而他女儿的需要就是天大的事情。

"李志强，我最后说一次，让你儿子住校挪位置，这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你不同意，那雅婷就只能回县城了，将来考不上好大学，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妻子走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志强，我们再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雅婷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听到了堂哥的话。

"叔叔，我..."她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清秀的女孩子，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确实是个好孩子，但为了她，我们全家都在承受压力。这样的牺牲，真的值得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浩然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行李箱，眼中含着泪水但又故作坚强的样子让我心如刀割。

"爸爸，我明天就回学校住，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真相，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我即将发现的秘密，将彻底改变我们一家人的命运..

就在浩然准备回宿舍的前一天晚上，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秘密。

06

那天晚上，我去书房拿备课资料，无意中听到雅婷在打电话。她压低声音，但我还是听清了她的话：

"妈妈，我不想再住在这里了...叔叔阿姨对我很好，但是我看得出来，浩然弟弟因为我很痛苦...是的，爸爸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他只是想让我考个好大学，给他争面子..."

我愣住了。原来雅婷心里也很矛盾，她并不像堂哥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种安排。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和雅婷单独谈谈。

"雅婷，昨天晚上的电话，我听到了一些。"我开门见山。

雅婷脸红了，低下头："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抱怨的..."

"你没有抱怨，你只是说出了心里话。"我坐到她对面，"告诉叔叔，你真的愿意住在这里吗？"

雅婷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叔叔，我当然希望能在城里读书，这里的教育资源确实比县城好。但是，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到来，让浩然弟弟受苦。"

"那你爸爸知道你的想法吗？"

雅婷摇摇头："他不会听的。他现在生意失败，心情不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他说，只要我考上好大学，他就有面子了，就能证明他虽然生意失败了，但教育孩子是成功的。"

我终于明白了。堂哥之所以如此坚持，不仅仅是为了雅婷的前途，更多的是为了挽回自己失败的面子。他需要一个成功的女儿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雅婷，如果不考虑你爸爸的想法，你更愿意怎么办？"

"我想...我想回县城。"雅婷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县城的学校虽然不如这里，但我可以更加努力。而且，我不想让浩然弟弟因为我离开家。"

那一刻，我被这个十七岁女孩的善良深深震撼了。

07

当天下午，堂哥又来了电话，这次他的态度更加强硬：

"志强，我已经跟雅婷说了，让她专心学习，不要胡思乱想。浩然住校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不要再给孩子添乱。"

"明轩，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考虑这个问题。"我尽量保持平静。

"重新考虑？有什么好考虑的？难道你真的要看着雅婷的前途被耽误吗？"

"不是耽误，是..."

"没有但是！"堂哥打断了我，"李志强，我告诉你，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到学校去找你，到你们领导面前说这件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当老师的，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愿意帮！"

听到这威胁，我彻底愤怒了。

"李明轩，你够了！"我第一次对堂哥大声吼道，"你以为只有你的孩子重要吗？浩然也是孩子，他也需要家庭的温暖！"

"你吼什么吼？我说的不对吗？雅婷高三，正是关键时刻，你儿子才初一，住校怎么了？"

"关键是你根本不关心孩子们的感受！你只想着自己的面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堂哥冰冷的声音："李志强，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生意失败了，想通过雅婷考好大学来挽回面子，但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们是怎么想的？"

"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雅婷昨天晚上跟她妈妈打电话，我都听到了。她根本不想给我们家添麻烦，她宁愿回县城读书！"

电话那头的沉默更长了。

过了好一会儿，堂哥的声音传来，但语气已经完全变了："雅婷...真的这么说？"

"是的。这孩子善良，她看得出浩然因为住校很痛苦，她不忍心。但是她不敢违背你的意思，只能把痛苦憋在心里。"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叹息声。

"明轩，我们都是父亲，我理解你想给孩子最好教育的心情。但是，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孩子的前途，而牺牲另一个孩子的幸福。更不能不考虑孩子们自己的感受。"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很久，然后我听到堂哥哽咽的声音："志强...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08

一周后的周末，堂哥和堂嫂一起来到我们家。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堂嫂情绪如此激动。她一见到雅婷，就紧紧抱住了女儿：

"婷婷，妈妈对不起你，我们只想着让你有好的学习环境，却没想到给你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雅婷眼中含着泪水："妈妈，我没有怪你们，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堂哥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他走到浩然面前，蹲下身子："浩然，叔叔向你道歉，不应该让你住校，不应该让你离开自己的家。"

浩然懂事地摇摇头："叔叔，我不怪您。"

"不，孩子，是叔叔错了。"堂哥的眼睛红了，"叔叔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的困难最重要，却忘了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需要。"

那天，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重新讨论了这个问题。

最终，我们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雅婷回县城读书，但是每个周末都可以来城里，我负责给她补习功课。这样既不会让浩然离开家，也能让雅婷得到更好的学习指导。

"叔叔，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雅婷担心地问。

"不麻烦，我是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微笑着说，"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和努力，在哪里都能考出好成绩。"

堂哥站起身，深深地向我们鞠了一躬："志强，丽华，谢谢你们的理解和帮助。这段时间，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面子，忘了孩子们的感受。"

"明轩，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这些。"丽华赶紧扶起堂哥。

那天晚上，雅婷收拾行李准备回县城。浩然帮她整理东西，两个孩子相处得很愉快。

"雅婷姐姐，你要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浩然认真地说。

"浩然弟弟，你也要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加油。"雅婷摸摸浩然的头。

看着两个孩子，我心里涌起一阵温暖。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每个孩子都能在适合自己的环境里成长，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的前途，牺牲另一个人的幸福。

后来，雅婷真的考上了重点大学，浩然也在家庭的温暖中健康成长。堂哥的生意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他变得更加理解和关心家人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关爱，不是强加给孩子自己认为好的东西，而是理解和尊重每个孩子的需要，让他们在适合的环境中自由成长。

家，不应该因为任何理由而让孩子感到痛苦和委屈。每个孩子都有享受家庭温暖的权利，这个权利不应该被任何借口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