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以为自己早已习惯给妹妹当垫脚石，为她的人生添砖加瓦。
直到父母金婚宴前夕，我端着亲手做的长寿面，却听见她在房里撒娇。
“妈，姐那对传家宝玉镯就给我呗，反正她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哪天一蹬腿，东西不还是我的？”
母亲宠溺地笑了：“傻孩子，你忘了你姐姐为什么身体不好了？她就是你的续命药，她的一切，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我无意中捡到一个怪异系统，妹妹第一时间抢走绑定。
“我才是女主角，系统就该归我！”
我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是。
多子多福系统，必须生够十个孩子才能解绑。
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1
岑瑶绑定系统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她顶着系统奖励的“桃花泛滥”光环，走到哪都像个发光体。
连一向对我爱答不理的男朋友裴川，看她的眼神都变得直白又热烈。
晚饭时，岑瑶当着所有人的面，夹了一筷子裴川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放进自己碗里。
她对着裴川眨了眨眼，声音甜得发腻。
“裴川哥，这个看起来好好吃，我尝尝哦。”
裴川的脸瞬间红了，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连连点头。
“你吃，你吃，喜欢的话我把整盘都给你。”
我妈在一旁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呀，我们瑶瑶就是招人喜欢。”
“小裴啊，以后要多来家里吃饭。”
我爸也跟着附和：“对对，都是一家人。”
他们三个人相谈甚欢，仿佛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
我低下头，默默扒着碗里的饭。
吃完饭，岑瑶拉着裴川去了后花园，说是要赏月。
我算着时间，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刚走到花园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岑瑶压抑的惊呼和裴川粗重的喘息。
我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
“瑶瑶，裴川，妈让我给你们送点水果来。”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后，岑瑶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恼怒和尴尬。
裴川跟在她身后，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将果盘递过去，笑得一脸无辜。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2
自那晚赏月被我打断后，岑瑶看我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怨毒。
她大概觉得是我故意坏了她的好事。
而裴川，则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我。
不过三天，我就在岑瑶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她和裴川的亲密合照。
配文是：“谢谢你，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照片里，裴川从背后抱着她，笑得一脸灿烂，脖子上还有一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我妈第一时间点了赞，还在下面评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爸紧随其后：“好事将近，提前恭喜！”
底下一堆共同好友的祝福，热闹非凡。
我把手机扔到一旁，只觉得讽刺。
没过几天，裴川主动约我见面。
还是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他却坐在了岑瑶常坐的位置。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手指紧张地摩挲着咖啡杯。
“小景，对不起。”
“我……我发现我真正爱的人是瑶瑶。”
“她那么活泼，那么美好，像个小太阳，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毫无波澜。
“所以呢？”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
“这是瑶瑶看上的戒指，我们准备订婚了。”
“我们三个人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们分手吧。”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裴川，你知道吗？你是我送给岑瑶的，第一份大礼。”
裴川被我最后一句话说得愣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没再理他，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家，岑瑶正坐在沙发上，向爸妈炫耀她手上那枚硕大的钻戒。
“妈，你看，这是裴川哥给我买的，漂亮吧？”
我妈拉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啧啧称赞。
“漂亮，真漂亮！我们瑶瑶就配得上最好的！”
我爸在一旁点头：“小裴这孩子有心了，以后瑶瑶就交给他，我们也放心。”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只有我被排斥在外。
岑瑶看到我，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像一只斗胜的孔雀。
“姐，你回来啦。裴川哥都跟你说了吧？我们要订婚了。”
我点点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说了，恭喜你。”
我的平静似乎让她有些失望，她眼珠一转，又有了新的主意。
“姐，你当我的伴娘好不好？”
“你从小身体就不好，也没什么朋友，我怕到时候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妈立刻附和：“对对，让你姐当伴娘，姐妹情深，说出去也好听。”
我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好啊。”
怎么能不好呢？
3
岑瑶的订婚宴办得声势浩大。
裴家在我们当地也算有头有脸，宴会包下了五星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
我穿着岑瑶亲自为我挑选的、灰扑扑的伴娘服，站在她身边，像一株黯淡的陪衬。
她穿着洁白的礼服，挽着裴川的手，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风光无限。
订婚仪式上，司仪问裴川：“你愿意娶岑瑶小姐为妻，一生一世爱她，保护她吗？”
裴川深情地望着岑瑶，正要开口说：“我愿意。”
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哭哭啼啼地冲了进来，目标明确地扑向了裴川。
“裴川！你这个负心汉！你说过会娶我的！”
“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全场哗然。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台上闪烁。
岑瑶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裴川，又看看那个孕妇。
我妈一个箭步冲上去，指着那个女人破口大骂。
“你谁啊你！敢来这里捣乱！保安！保安呢！”
我爸也气得脸色铁青，死死地瞪着裴川。
裴川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解释。
“不是的！瑶瑶你听我解释！我跟她早就没关系了！”
孕妇不依不饶，死死抱着裴川的大腿。
“没关系？你上周还来找我，说你最爱的人是我！说你跟岑瑶订婚只是为了你们家的生意！”
我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心，悄悄退到角落，欣赏着这场闹剧。
那个孕妇，是我花钱雇来的，裴川和她暧昧过一段时间。
孩子当然不是裴川的。
但这重要吗？
重要的是，岑瑶的订婚宴，彻底毁了。
订婚宴不欢而散。
裴家和岑家，一夜之间成了整个城市的笑柄。
回到家，岑瑶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她双眼通红地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打我。
“是不是你！岑景！一定是你搞的鬼！”
我没有躲，任由她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她。
“你有证据吗？”
她被我问得一噎，随即更加疯狂。
“我不需要证据！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恨我！”
我妈冲过来，一把将岑瑶护在怀里，转头对我怒目而视。
“岑景！你怎么跟你妹妹说话的！还不快给瑶瑶道歉！”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安慰她，还刺激她！”
我爸也沉着脸。
“不像话！一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在他们眼里，岑瑶受了天大的委屈。
却没人想起来，裴川原本是我的男朋友。
也没人问问我，被人当众抢走未婚夫，是什么感受。
我捂着被打的脸，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不道歉。”
“还有，从今天起，你们谁也别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4
我说到做到。
第二天，我就把我的工资卡，银行卡全部挂失，重新办理。
找银行卡的时候，我翻出抽屉底层那个破旧的铁盒。
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医院缴费单，日期是十五年前。
那年岑瑶滑雪摔断了腿，大出血，急需输血。
她是罕见的Rh阴性血，而我，恰好也是。
医生说我当时刚经历一场大手术，身体极度虚弱，再抽血会有生命危险。
父亲却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力道大得让我耳鸣了整整一天。
“岑瑶是你妹妹！她要是死了，你也别活了！”
母亲抱着我哭，眼泪却冰冷刺骨。
“小景，就当是为了妈妈，你救救瑶瑶。”
“你的身体底子好，养养就回来了，瑶瑶她金贵，不能有事。”
我被按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血顺着管子流进岑瑶的身体。
她的脸色渐渐红润，我的眼前却一阵阵发黑。
从那天起，我落下了病根，成了他们口中走两步就喘的药罐子。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不是他们的女儿，只是岑瑶的备用血库。
我将那张缴费单撕得粉碎，丢进马桶，按下冲水键。
漩涡卷走过去的一切，也卷走了我最后一点温情。
并且明确告诉爸妈，我以后每个月只会给他们两千块的赡养费，多一分都没有。
我妈当场就炸了。
“两千块？你打发叫花子呢！你妹妹现在心情不好，要买包、要旅游散心，哪样不要钱？”
“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们？”
我爸也帮腔：“小景，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我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嘴脸，冷笑。
“从你们决定让我当岑瑶的续命药那天起，我们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让客厅瞬间陷入死寂。
爸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岑瑶从房间里冲出来，色厉内荏地尖叫。
“你胡说什么！什么续命药！我看你就是疯了！”
就在这时，岑瑶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发出了声音，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我们三个人听见。
“警告！宿主情绪波动过大，长期未能完成首个生子任务，系统将开启惩罚模式。”
“惩罚倒计时，三，二，一……”
“惩罚启动，剥夺宿主最引以为傲的秀发。”
话音刚落，岑瑶一头精心养护的、乌黑亮丽的长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把大把地脱落。
不过几秒钟，就掉光了。
她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头皮，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岑瑶秃了。
这个打击比订婚宴被毁还要大。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天以泪洗面。
我妈心疼得不行，天天在门口哭着求她开门。
“瑶瑶，你开门啊，妈妈给你炖了燕窝。”
“头发没了可以再长，咱不难过啊。”
我爸也唉声叹气，偷偷找了很多生发偏方，什么生姜抹头皮，何首乌炖汤，全都试了一遍，但岑瑶的头皮就像一块盐碱地，毫无动静。
家里愁云惨淡，只有我，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我每天准时上下班，下班后就去健身、做瑜伽，气色一天比一天好。
这天我刚健完身回家，我妈红着眼睛拦住了我。
“岑景，你跟我说实话，瑶瑶的头发，是不是也跟你有关？”
我看着她憔悴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妈，你是不是忘了，岑瑶为什么会掉头发？”
“是因为她没有完成系统的任务。”
我妈的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
“什么系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
里面清晰地传出那天系统发布的惩罚通知。
我妈的表情彻底崩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你……你早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提醒瑶瑶！你是不是就盼着她出事！”
我掰开她的手，掸了掸被她抓皱的衣服。
“提醒她？我为什么要提醒她？”
“这不是她自己抢着要的福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