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一选科数据曝光:7成学生扎堆物化生,历史老师被迫转行打杂?当“理科为王”成为高中课堂新常态,文科老师们正在经历怎样的生存危机?
当某高中新高一的分班结果摆在办公桌上时,教导主任的红笔在报表上划出刺眼的曲线:物化生组合被70%的学生选中,像超市里被哄抢的促销商品。
走廊尽头的历史教研组办公室,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王老师捏着那张选课统计表,指腹在“历政地”三个字上反复摩擦,表格里不到10%的选择率,像冬天结冰的湖面一样冷清。
隔壁班的学生小李在日记本上写:“妈妈说学理科就像手握万能钥匙,以后选专业时能打开更多扇门。”她的同桌把历史课本塞进课桌最底层,封皮上还贴着上个月月考的92分试卷。
教务处的公告栏前围满了家长,一位穿西装的爸爸举着手机拍照,屏幕上是某教育博主的视频:“物化生组合对应的大学专业,相当于菜市场里最受欢迎的摊位,从计算机到临床医学,全是不愁卖的‘硬菜’。”
三楼的语文办公室里,张老师批改作业的红笔突然顿住。桌角堆着刚领的《高中历史新教材》,塑封还没拆开,封面上的“必修”两个字被阳光照得发亮。
上周教师例会上,校长用激光笔指着投影幕布:“去年闲置的历史老师,已经安排去图书馆整理档案,还有两位调去负责食堂的卫生检查。”话音刚落,坐在后排的几位文科老师下意识地把教案往抽屉里塞。
高二(3)班的课表贴在教室后门,历史课从每周3节减到1节,被物理实验课和生物自习取代。课代表去办公室拿试卷时,看见历史老师正在给饮水机换滤芯,蓝色工装外套上别着的教师胸牌歪在一边。
校门口的文具店老板发现,最近来买物理错题本的学生排起长队,而历史地图册在货架上积了薄薄一层灰。他用鸡毛掸子拂过封面,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像极了被遗忘的旧时光。
某重点高中的贴吧里,有学生发帖:“我们班52个人,只有3个选了纯文科。班主任说,这就像下雨天大家都打伞,你偏要淋着走,不是不行,但肯定会感冒。”下面跟着23条回复,全是“+1”和“过来人劝你慎重”。
教学楼的公告栏更新了最新的教师安排,原本教高三历史的李老师名字后面,备注栏写着“协助德育处管理宿舍”。有学生路过时小声议论:“上周还看见他在操场捡垃圾,西装裤脚沾着草屑。”
家长群里流传着一张截图,某985大学的专业录取线表格里,临床医学专业的最低分比历史学高了120分。一位妈妈转发时配文:“选科就像选股票,谁不想买涨得快的那只?”
周五下午的社团招新会上,历史社的摊位前空荡荡的,社长抱着一摞《明朝那些事儿》,而隔壁的机器人社团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犹豫着停下脚步,听见同伴喊:“快走,物理老师说参加机器人比赛能加分!”
总务处的仓库里,堆放着去年没用完的历史试卷,纸箱上贴着“2024届高三”的标签。管理员用记号笔在上面画了个叉,转身搬来一箱新的物理实验报告册,封面上印着“紧急采购”四个红字。
某教育机构的咨询室里,咨询师正在给家长演示选科系统:“你看,选物化政组合,能报的专业像超市货架一样摆满屏幕;选历政地,就只剩几个孤零零的格子,像被挑剩下的尾货。”
放学铃声响起时,高二的文科生小林抱着一摞书往图书馆走,路过操场看见理科班正在上体育课,自由活动时男生们讨论着航天发射,女生们在背元素周期表。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史记》,封面被手指摩挲得有些发皱。
教师宿舍楼下的公告栏贴出通知,下学期开始,历史老师需轮流担任晚自习值班员,负责检查学生的手机。有老师在通知下方用红笔写了一行小字:“值班表等同于新的课程表。”
教务处的打印机吐出一张新的课表,物化生组合的班级排得密密麻麻,而历政地组合只有一个班,被安排在顶楼最角落的教室。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课表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像一道划不开的鸿沟。
某高中的教师休息室里,历史老师和语文老师坐在一起喝水。前者翻着手机上的招聘信息,后者指着朋友圈里的照片:“你看隔壁学校的地理老师,现在改教数学了,教案写得比地理图册还厚。”
放学路上,背着画板的艺术生小张听见两个家长在聊天。穿风衣的妈妈说:“选科就得选‘铁饭碗’专业,文科那些东西,就像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填志愿的时候根本没用。”另一个家长点点头,手里提着的购物袋里,露出半截物理练习册的封面。
教学楼的走廊里,贴满了优秀毕业生的照片,简介里的专业几乎全是计算机、金融和医学。在最末尾的角落,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简介写着“历史学专业”,相框玻璃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像哭过的泪痕。
某教育论坛上,有老师发帖:“上周去听物理课,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后排还加了椅子。而我的历史课,连第一排都有空位,学生趴在桌上刷题,课本崭新得像没开封的礼物。”下面的回复里,有人发了个哭泣的表情,配文:“同是天涯沦落人。”
食堂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主持人说:“今年高校招生中,理工科专业的扩招比例是文科的3倍。”打饭的阿姨把一勺红烧肉盛进男生的餐盘,笑着说:“多吃点,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男生点点头,餐盘里的米饭堆得像座小山。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历史老师抱着教案走向教室,走廊里遇见抱着实验器材的物理老师。两人擦肩而过时,物理老师的白大褂上沾着粉笔灰,而历史老师的教案封面,不知何时沾上了一滴油渍,像朵开败的花。
家长会上,班主任用投影仪展示选科数据:“我们年级1200个学生,选纯文科的只有98个。这就像春运抢票,大家都盯着热门车次,冷门车次就算有空位,也没人愿意坐。”台下的家长们纷纷点头,有人拿出手机拍下屏幕上的数据图表。
教学楼的楼梯间,贴着最新的教师荣誉榜,物理组和生物组的名字占了大半,而文科组只有两个名字,排在最末尾。有学生路过时,手指划过那些名字,在空白处留下淡淡的指印,像一串无人问津的省略号。
某高中的小卖部里,老板正在整理货架,把卖得好的物理辅导书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而历史辅导书被挪到最下层,旁边放着打折的橡皮擦。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对进货员说:“下次少进点文科的书,占地方还卖不动。”
放学的铃声像叹息一样回荡在校园里,选物化生的学生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往校门口走,而几个文科生抱着篮球走向操场。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篮球拍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像在数着被遗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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