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据说话：遗传、环境与炎症对精神疾病的影响有多大？

严重且持久的精神疾病包括精神病性障碍（如精神分裂症）、情感和心境障碍（如双相障碍、重度抑郁症）、焦虑障碍（包括创伤后应激障碍和创伤相关状况）以及发育障碍（如自闭症谱系障碍）。

新兴研究支持一个多因素的致病模型，其中多基因遗传易感性与多种可改变的环境因素动态地相互作用，特别是感染后炎症和物质使用，这些是影响疾病发作和持续的关键途径。

跨疾病的遗传易感性

• 精神病性障碍：如精神分裂症，其遗传度估计高达80%，由影响神经网络和认知内表型的遗传变异介导。

• 心境和情感障碍：显示出高的多基因风险（40%至70%），并与精神病性和焦虑障碍存在遗传重叠。

• 焦虑、强迫症、创伤后应激障碍和创伤相关障碍：具有中到高度的遗传性（40%至65%），并且与心境障碍存在遗传重叠。

• 自闭症谱系障碍：具有高度遗传性（70%至90%），其遗传异质性广泛，影响相关的发育和精神脆弱性。大多数谱系障碍患者患有神经精神共病，如抑郁、癫痫、焦虑以及如精神分裂症等精神病性障碍。

环境风险因素

严重且持久的精神疾病的关键环境影响因素包括：

• 父母沟通偏差：碎片化、模糊的家庭沟通模式会增加患精神分裂症谱系的风险，并影响与心境、焦虑和自闭谱系状况相关的社交及情感发育。

• 照料不足、剥夺或虐待：无论有意与否，照料者会直接影响孩子的身体和精神健康。

• 童年期铅暴露：铅的神经毒性会破坏大脑发育和神经传递，增加患精神性和神经发育障碍的多因素风险。

• 头部损伤/创伤性脑损伤：创伤后的神经损伤和神经炎症会放大对精神病性、心境、焦虑和发育障碍的遗传易感性。

• 感染后炎症：全身性感染会引发细胞因子风暴和大脑神经炎症，破坏神经递质系统、神经内分泌调节，有时甚至诱发自身免疫性神经损伤，导致多种精神综合征。

• 轻度药物滥用：使用咖啡因、烟草或尼古丁、大麻、酒精和能量饮料构成了一种可改变的环境风险因素，它与遗传易感性相互作用，增加了精神障碍的风险和持续性。

感染后炎症作为一种独特的环境因素

感染会引发全身性免疫激活，伴随细胞因子（如IL-6, TNF-α, IL-1β）水平升高，这些细胞因子信号穿过血脑屏障，激活小胶质细胞，导致神经炎症、突触可塑性受损、神经递质平衡破坏，有时甚至导致自身免疫性神经损伤。

这些因素促成抑郁、精神病性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强迫症和神经发育障碍的发作或恶化。

表1. 严重持久性精神疾病的整合风险因素与机制

风险因素

类别

作用机制

相关疾病示例

遗传易感性

遗传因素

神经网络功能障碍、神经递质失衡、免疫调节异常

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抑郁症、强迫症、自闭症谱系障碍

父母沟通偏差

家庭环境

损害情绪调节能力、干扰意义建构、导致社会认知功能低下

精神病性障碍、心境障碍、焦虑症、自闭症

童年期铅暴露

环境毒物

神经毒性影响大脑发育、破坏神经传递功能

广泛的SPMI谱系（包括认知功能损害）

头部损伤/创伤性脑损伤

物理创伤

神经网络损伤、神经炎症、结构连接中断

精神病性障碍、抑郁症、焦虑症、发育障碍

感染后炎症

感染/免疫反应

细胞因子风暴、小胶质细胞激活、血脑屏障功能障碍、自身免疫性神经损伤

抑郁症、精神病性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强迫症、神经发育障碍

轻度药物滥用

物质使用

神经化学功能破坏、遗传易感性加剧、行为与情感调节失常

精神病性障碍、心境障碍、焦虑症、注意缺陷多动障碍

表2. 感染后神经炎症通路导致精神症状

阶段

过程描述

感染（病毒/细菌）

暴露于病毒或细菌等传染源

全身性免疫激活

促炎细胞因子（IL-6, IL-1β, TNF-α）释放引发全身性炎症反应

血脑屏障交互作用

细胞因子穿越血脑屏障运输或在屏障处发出信号，激活脑内皮细胞

神经炎症

小胶质细胞激活导致氧化应激和突触功能障碍

神经递质与神经回路调节异常

五羟色胺、多巴胺、谷氨酸信号传导改变；前额叶-边缘系统连接中断

临床表现

出现或加重抑郁、焦虑、精神病性症状、强迫症、创伤后应激障碍及认知功能障碍

表3. 感染后神经精神风险的临床与公共卫生干预策略

干预层级

干预策略

目标

一级预防

减少感染、有毒物质暴露（如铅）、头部损伤及药物使用

降低人群中神经精神风险的发生率

二级预防

早期识别神经炎症、评估家庭环境（沟通偏差）、筛查药物使用情况

早期发现高风险个体并及时干预

三级治疗

整合精神科、免疫科及成瘾治疗；精神药物与抗炎疗法结合；提供创伤知情心理社会支持

管理已确诊疾病，改善预后并降低复发风险

结论性思考

严重且持久的精神疾病源于遗传易感性、家庭沟通异常以及多种环境风险（包括脑震荡/创伤性脑损伤、环境毒素暴露、感染后炎症和轻度药物滥用）的共同作用。

神经炎症、环境毒素暴露、脑创伤、家庭环境以及物质使用或滥用协同作用，破坏了掌管认知、情绪和行为的大脑功能。预防和治疗必须整合针对感染、毒素、心理社会和物质相关风险的方法，以减轻疾病负担并改善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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