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军阀混战,让1916年北京北洋政府的军费开支飙到1.5亿元,到1919年更是涨到了2.1亿元,光是段祺瑞掌舵期间,每月就要亏损800万元。
这么大的窟窿怎么补?军阀们当然是靠“刮地皮”,把四川的田税预征到民国74年(1985年)。你敢信吗,这都是横征暴敛的“皮毛”生意。
此外,还有一个让他们不惜代价也要垄断的硬通货,这才是真正的暴利。
真正的暴利:军阀与黑帮合伙的“毒品提款机”
真正能让一支部队一年军饷直接到位,让大帅们过上“真正的享受”的,是另外一条更黑、也更暴利的黑色金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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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谁把这笔“皮毛”生意做成了“硬通货”,那必须是“三不知”将军张宗昌。在1925年,当他的部队开进上海这座“花花世界”时,这位大帅早已许诺兄弟们:“大烟土整船地往上运,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享受呢。”
资料显示,无论张宗昌本人还是他的部队,其出身多为地痞流氓,品质本就腐败。而“鱼找鱼,虾找虾”,他一到上海,立刻引来了杜月笙这类地痞流氓的关注,双方迅速结成了共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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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接的证据是:张宗昌立即设立了上海军实处,这个机构具体负责鸦片事务,内设秘书、军需、司法等科,活活把贩毒变成了“官方垄断业务”。
进口到上海港口的印度烟土,立刻由张宗昌派兵保护,负责安全卸运,一场大规模、公开的贩毒活动就此启动。一箱烟土在港口价值800元,而运到租界加上运费和保险费,其价值立刻飙升到2000元以上。
更惊人的数据是:每年包运烟土所得的收入,足够张宗昌所属部队全年的饷项。这可不是收几个月的税就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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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这笔巨额利润不被他人染指,上海军实处集历来垄断之大成,规定在租界以外的上海中国地面,再不许他人染指。除非是交钱经他许可的烟土贩,其他人根本不能自由买卖。
当时的警戒程度也到了如临大敌的地步,烟船一到,军队无论黑天白日都要匆匆出发加以保护,运往租界,军实处内的士兵甚至要脱去外衣后,腰间仍挂着盒子枪,以防被同行抢夺,充分体现了这黑色生意带来的巨大利益分争和血腥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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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毛下的血淋淋:预征百年税的“合法”掠夺
当然,毒品生意属于军阀的暴利黑金,而广为人知的苛捐杂税,则是他们公开的抢劫合法化。虽然比不了毒品的利润率,但这才是真正对中国社会造成结构性摧坏的“皮毛”。
在军阀割据的年代,这种税收有个专业名词,叫“预征”,意思就是把后一年的税提前收了。不够怎么办?那就收后三年的,后五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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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民国23年(1934年)的四川为例,这里的军阀们把“预征”玩到了极致:
南充县的税被20军征到了民国54年(1965年),资中和犍为两县的税被21军分别征到了民国60年(1971年)和64年(1975年);
最狠的是越巂,直接被24军把税征到了民国74年(1985年)。这种横跨半个世纪、甚至提前征收六十年的税收,让百姓根本无以为生。
结果就是人道灾难:1925年2月16日的《国民公报》记载,巴中县“树皮草根业已吃尽,无以为生,饿死者到十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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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宁山、浮鸣河、杨家湾一带,饿死人民“沟死沟埋,路死路埋,不计其数”。到1934年,长寿县四十万农民中有二十万人无食,合川县六十余万人中生活无着的达四十余万。更有甚者,潼南等县出现了沿街求卖幼孩的惨状,每一个小孩价值二三元不等。
不仅是农民,工商业也成了军阀的提款机。1916年,上海烟酒联合会哀叹“捐税之繁苛,实为中外古今所仅见”。当时要从上海运一坛烧酒到北京,一路上的各种“过路费”和雁过拔毛的捐税,竟然达到了烧酒价格的足足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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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种对正常商业的毁灭性盘剥,导致曾无比繁荣的天津面粉业到1928年都“相继停业”,让《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不得不给出“民初之十年为黑暗时代”的不客气评语。
“禁”字作掩护:毒品贸易的“制度性”升级
军阀们深知毒品暴利,但又不能公然违背晚清禁烟的国际惯例,于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中央政府的“禁烟令”上,发明了一个堪称无耻的“制度创新”:寓禁于征。这才是将暴利合法化、制度化的终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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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18年春,陕西督军陈树藩与镇嵩军首领刘镇华商议后,就在陕西率先组织了禁烟善后清查总局,打出“寓禁于征”的幌子,明着是清查,暗地里却是利用毒品掠夺社会财富。陈树藩在陕西省各处设立运贩机关,派队护送鸦片,从中获得了巨额利润。
这种“以禁为名、行征之实”的把戏在各地军阀中屡试不爽。1921年,直系王占元的十八旅赵荣华部驻扎在宜昌,专门护送出川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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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曾因英国人告发被吴佩孚查获并付之一炬,但次年吴佩孚就批准设立了济宜办事处,由宜昌商会会长韩慎之任经理,土税号又应运而生,公开买卖鸦片。
1923年11月,宜昌军事当局干脆公开允许鸦片公卖,“设鸦片公管局,专司其事”,鸦片商只要交纳200至450元的税便可公开运售,甚至烟馆也明码标价“每灯月收费1元”,彻底将罪恶产业洗白。
即便是西南军阀,也与北洋军阀有惊人的相似之处。1915年至1916年,滇军入川反对袁世凯称帝时,就陆续将近500驮烟土(每驮2箱,每箱1000两,共计约百万两)运进四川充作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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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初,刘湘、杨森等人从四川运出的大批烟土在宜昌被王汝勤部扣留,共计350个木箱,重730担,最终还需吴佩孚来电疏解,以收税45200余元后放行,理由竟是“彼此俱属一家”,足见军阀之间对此事的心照不宣和利益纠葛。
参考资料:
西南军阀的贩毒
北洋军阀的贩毒
北洋军阀中央政府毒品政策的演变
军阀、捐税、百姓,民国时期的四川剪影.2024-06-12.观风闻
民国时期各军阀的军费是怎么来的?观风闻.2021-01-14
军阀与毒枭的合作:张宗昌护航鸦片,杜月笙截留九成利润大发横财.网易2025-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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