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在太行山脚下,有一个小山村,小山村里有一大户人家,房有千间,地有万顷,主人姓黄名世仁,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地主。
黄世仁虽然富甲一方,但是府上没有一个考取功名之人,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土鳖财主而已,社会地位自然不高。
对此,黄世仁一直耿耿于怀,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幻想着:“如若哪一天自己能得一功名,那是何等荣耀,一定会受到村人的尊敬。”
可是,黄世仁自己从来没上过学,目不识丁,怎能得到功名呢?每每想到这,他常常心中发愁。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日,黄世仁无意间与本村人闲聊之际,探听到本村一远房侄子家有一亲戚名叫白不捞,是本县县衙掌管文书的一个小吏。
于是,黄世仁就央求远房侄子,一同带着厚礼拜见小吏白不捞。
见了白不捞,黄世仁说出了多年的苦衷。
小吏白不捞道:“要想在庄上有地位,你可以拿纹银三十两,我交给县太爷给你捐个监生,你看如何?”
黄世仁喜道:“只要能有地位,拿五十两,我也情愿。”他随即拿出白银五十两,交与小吏白不捞。
不到几天,小吏白不捞从县城归来,给黄世仁带来了监生专用的靴、帽、蓝衫。
黄世仁一见,可高兴坏了,随即换了,穿戴整齐,到村里闲逛。这时村人改变了原来的态度,都是很恭敬的说:“监生爷请到我家里喝茶……”
黄世仁真是喜形于色,感到自己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了,从此以后,自己就是一个有功名的人了。
一日,黄世仁正在家中闲坐,有两名衙役骑着高头大马,到门口停下,送来一请柬。
黄世仁把衙役打发走了之后,心中紧张起来,心想:“是何人告我?知县叫我明日到县衙。”
恰好,小吏白不捞返家,黄世仁随即跑到他家中,拿出请柬,对白不捞说:“你瞧,这红纸上写的是啥?谁告的我?知县叫我明天到县衙。”
小吏白不捞接过一看笑道:“我正想告诉你,因为前任知县为官清正,爱民如子,已升任知府。咱县新来的知县,昨天刚上任,定于明天宴请咱县有功名之人,你是监生,当然也要请你。明天,你可换上靴、帽、蓝衫到县府赴宴。”
黄世仁一听,心里高兴极了,心想这是何等的荣耀。但心里也有点胆怯,于是说:“你们那些都是有真学问之人,都是考上的功名,一定能说会道。可我的功名是买来的、捐来的,见了知县我说啥呢?”
小吏说:“常言道,言多必失。到了县衙,你尽量少说话,知县问啥你说啥。特别记住,对知县的称呼是老父台,因为你有功名,高于普通老百姓一辈。这老父台,就是地方士绅拜见县官时,对其的尊称。”
黄世仁说:“我这是第一次到县衙赴宴,千万可别在知县那里闹出什么笑话来。”
次日早上,黄世仁老早起床,吃过早饭,穿上他的功名服装,骑了一头小毛驴,就到县衙赴宴去了。 到了县衙,黄世仁找了个偏席坐下。
席间,他只听别人谈笑,自己是一言不发,好像木刻泥塑一般。
知县见这人沉默寡言,就主动走到黄世仁身边,打招呼道:“先生台甫?”
在古时候,台甫就是请问对方姓氏、表字。与人交往直呼其名为失礼,故初交时多问字号而忌问名。
黄世仁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不懂台甫何意,却听成了抬土,就对知县说:“我老了,恐怕不行了,若只是抬土,叫我儿子来就好了。”
一席话,惹得满堂人哈哈大笑。
知县以为他故意闹笑话,又问:“先生大号?”
在以前,大号就是对他人字号的敬称。
黄世仁不懂大号是啥,感觉应该是乐器,随即说:“我有两个侄子,是吹号的,既然你要听,明天我叫他来,吹给你听。”
知县听了大笑不止,以为黄世仁是有意说笑,并不介意。
宴席开始,知县逐一敬酒,众人回敬感谢。
到了黄世仁那,他一高兴竟忘了对知县的称呼,只记得百姓称知县为大老爷,自己比老百姓高一辈。
于是,黄世仁对知县说:“谢谢大舅。”
知县一听,心想:“此人真乃一金漆马桶,徒有监生之虚名,的确无才!”
啥是金漆马桶呀?指的是用金漆漆过的粪桶,用来讽刺那些服饰华丽,胸无点墨,且无德无才的人。
一怒之下,知县命令衙役,把黄世仁从宴席上拉了起来,撵出了县衙。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