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冬天,东北,大雪封山。
一支抗联小分队刚从中苏边境带回一批珍贵的武器,原本悄无声息地准备返程,却没想到,踏雪留下的痕迹成了致命的信号。
那时候,关东军在北满地区的侦察网已经铺得很密。
雪地里的脚印、篝火的灰烬,甚至是一截未熄的烟头,都可能被翻译成情报。
谁也没料到,这支队伍竟被一路跟踪到了回撤线路上。
敌人没急着动手,而是提前设伏,埋在他们必经的山口。
李荆璞,东北抗日联军第五军第一师的师长,行军几十里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那时候天色已经发灰,雪越下越密,前锋部队在山洼中突然遭遇火力压制,通讯又一度中断,情况一下子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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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判断:这是有备而来的围歼战。
不是小股冲突,是真正的合围。
可就在这种紧要关头,站在他身后的女副政委孙玉凤,突然抬起了枪。
枪口对着的,不是敌人,是他。
让人震惊的是,这两个人不仅是上下级,还是未婚夫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孙玉凤没开枪。
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逼他做出那个最艰难的决定——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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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带人走,我留下。”
李荆璞不肯,回头看她,眼里满是怒意和不解。
她却把枪口移到自己额头上,声音比雪还冷:“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开枪。”
这话说出来,谁都不敢拦。
那一瞬间没人敢出声,风都仿佛停了。
李荆璞知道她不是虚张声势。
他了解她。
孙玉凤不是那种轻易就服从命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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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姑娘。
她出生在书香门第,自小就读书识字,弹得一手好琴。
可惜生不逢时,家道中落。
那会儿,东北已经被日本人吞了,旧式的体面家庭一夜之间就被撕碎了皮。
她的表哥周仓,是个伪警长。
对她很上心,家里也觉得这门亲事稳妥——有权有势,还能保命。
可孙玉凤看得清楚,周仓那身皮是穿给日本人看的。
他爹,就是靠出卖同胞才爬上这个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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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嫁。
但也不敢硬顶。
那时候的东北,女人要是不识时务,是会出事的。
她选择了另一条路——假意顺从,甚至主动讨好。
她陪周仓练枪,说想学点防身的本事。
周仓没起疑。
反而觉得她终于开窍了。
每天笑呵呵地教她握枪、瞄准、拆弹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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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得飞快,几个月下来,枪法已经不输给一般伪军。
最关键的是,她从他嘴里套出了不少消息。
1932年春节前夕,她无意中听到周仓说要去抓几个抗联的“逆匪”,其中就包括李荆璞。
她当晚就动了身,冒着风雪跑到崔家报信,又护着崔母一起翻山越岭,才在一处林场找到了抗联的小队。
李荆璞当时还没什么名气,只是个基层干部,穿一身打补丁的棉衣,脸冻得通红。
她第一次见他,说了句:“我来送信,也想留下。”
他愣了几秒,说:“我们这儿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回:“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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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她一直跟着队伍走。
学救护,学战术,枪法越练越准。
没多久就成了妇女队的队长,后来升任副政委。
他们的感情,是在枪林弹雨里一点点磨出来的。
说不清哪天开始的,也没谁先开口。
后来部队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准备结婚。
可婚礼一直没办成。
不是没时间,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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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的围剿越来越紧,抗联的物资又越来越少。
那次去中苏边境接武器,原本是希望能缓口气。
谁知道,一回来就掉进包围圈。
李荆璞最后还是听了她的话。
带主力部队从西南方向突围,留下她带着一小队人断后。
他们没再说话。
她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转身朝敌火最集中的方向去了。
后来有人说,孙玉凤在最后一场战斗里,换了三支步枪,两次负伤,最后子弹打光了,手雷也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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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被俘。
她知道被抓的下场是什么。
她走到一处悬崖边,摘下帽子,整了整衣襟,然后跳了下去。
尸体没能找回来。
只在悬崖下的石头缝里,发现她常用的那块手帕,上面绣着两个字:“玉凤”。
李荆璞后来提起这事,只说了一句:“她没让我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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