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首页 > 网易号 > 正文 申请入驻

我是公主买来的婢女。她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嫁给敌国二皇子晁旬

0
分享至

我是公主买来的婢女。

她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嫁给敌国二皇子晁旬。

倾尽所有助晁旬登上皇位。

晁旬却搂着心爱的女将军要她死。

而我,被丢进军营凌辱而亡。

一朝重生,我占了公主的身体。

这一世,我与晁旬的皇兄——

暴戾荒淫的晁珩打赌。

赌他会爱上我。

我赢了。

赌约是,整个江山。

1

人牙子只用三两银子,就从便宜爹手里买下了我。

我被关在铁笼里,蜷缩在一角苟延残喘。

直到那顶缀满珠玉的轿辇停下。

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掀开了轿帘。

帘后露出一张脸,美得不像凡尘俗物。

眸子是没有被世俗沾染的纯净。

是玄机国唯一的公主——戚欢。

只一眼,我就知道,她会买下我。

果不其然,我不过是佯装哀鸣了几声,她眼底便顷刻盈满了不忍。

「这丫头……我买了。」

她声音软得像春水。

我垂下眼,心里既喜且忧。

被保护得这样好的金枝玉叶,心善至此,究竟是福是祸?

一语成谶。

玄玑国和苍玦国连年征战,民不聊生。

终于,苍玦国遣使求亲,求娶戚欢公主。

和亲对象,是苍玦国二皇子晁旬。

世人皆知,晁旬的生母不过一介戏子。

他自身更是备受排挤,远戍边关苦寒之地。

公主若嫁去,无异于跳入火坑。

太子在御前跪了整整一夜,声音嘶哑:

「我玄玑男儿尚未死绝,何至于用妹妹的终身去换片刻安宁!」

就在圣上松口,回绝来使之际。

却不料,公主亲自跑到殿前。

她说,她愿意。

我曾跪在她面前,磕得头破血流,劝她回头。

她只摇头,眼底的光亮得吓人:

「那年我任性跑去边疆找皇兄,结果遇上劫匪,是晁旬救了我。」

原来,一颗芳心,早已暗许。

我不懂。

为何放着泼天的富贵与疼爱不要,偏要去那异国他乡,赌一个男人虚无缥缈的真心?

男人的心,最不可信。

出嫁那日,我作为陪嫁丫鬟,一同前往苍玦国。

送亲队伍行至边关,漫天黄沙卷着寒风。

我在喜轿外,与她打下那个赌。

赌她捂不热晁旬的心。

她只是笑,笑我多虑。

在苍玦国,公主放下尊严,陪晁旬吃苦。

每日清粥小菜,她也甘之如饴。

晁旬要她的嫁妆豢养私兵,她全然奉上。

晁旬要她向母国索要金银,她欣然应允。

直到晁旬要她写信,求玄玑太子出兵,助他杀进皇宫。

最疼她的皇兄,亲自率十万玄玑儿郎,为他血战开路。

晁旬成功了。

可允诺给公主的凤冠霞帔没有来。

登基那日。

他搂着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凌霜,高踞龙椅。

殿前,摆着三颗血肉模糊的头颅。

那是公主的父皇、母后与兄长。

而那些,她昔日为助晁旬写往玄玑的书信,此刻却成了「通敌叛国」的铁证。

「玄玑国余孽已肃清……」

晁旬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欢妃,勾结外邦,祸乱朝纲,赐白绫。」

他的目光扫过我,如同看一只蝼蚁:

「至于这个婢子,送入军营,犒赏将士。」

我死死抱住怀里颤抖不止的公主。

她跪在至亲的头颅前,眼中流下两行血泪。

在我被侍卫拖走的那一刻。

她凑在我耳边,气若游丝,留下最后一句话:

「阿离,你赌赢了,如果有下一世,换你来当公主吧……」

2

再一睁眼,我已坐在通往苍玦国的喜轿中。

身上繁复的嫁衣重如千斤。

肌肤上还残留着军营里那些男人黏腻的触感。

恶心污浊,如附骨之疽。

我攥紧嫁衣,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刺痛。

戚欢,是你救了我,也是你,害我至此。

既然这一世,我成为了你。

那你的仇,我来报。

你的命,我来活。

喜轿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轿帘。

日光倾泻而下,晃得我微微眯眼。

待视线清晰,透过却扇边沿,我对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眉目如画,鼻梁高挺,眸若星辰。

和煦的笑意里,是深藏的冷漠与疏离。

苍玦国二皇子晁旬。

上一世负了公主真心,灭了玄玑国之人。

"公主。"

晁旬伸手,姿态完美得无懈可击。

我将指尖虚虚搭上,掌心传来刻意营造的温暖。

既然你那么爱演,我不介意陪你多演一会。

红绸漫天,却遮不住苍玦国凛冽的风。

婚礼在一处偏院举行。

陈设简陋,破败不堪,远不及玄玑国的隆重华美。

「一拜天地——」

主婚人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礼乐戛然而止。

「哟,本王来迟,可别错过了好戏。」

一个漫不经心的嗓音划破寂静。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玄衣男子,锦衣敞怀,金冠歪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群环佩叮当的女子。

个个纱衣轻薄,媚眼如丝。

来人与晁旬有三分相似,却全然是两种风情。

眼尾微微上挑,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轻佻与邪气。

「参见殿下。」

众人齐声施礼,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惶恐。

是暴戾荒淫的苍玦国大皇子,晁珩。

3

他径直走到喜堂中央,一脚将晁旬踢跪在地。

「拜天地,要这么拜。」

脚掌重重碾在晁旬背上:

「还用我教?」

晁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攥紧的拳青筋暴起,却终究跪伏不语。

主婚人颤声劝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殿……殿下……这于理不合……」

话音未落,晁珩一脚踩上他的脖颈。

力道之大,让人能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

主婚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再无声息。

众人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动。

这便是晁珩,比传闻中更加残暴。

想起上一世他被万箭穿心的结局,倒也是死得其所。

他张狂地笑着,揽过身旁端酒的侍女:

「不若这主婚人,由我来当,可好?」

侍女吓得打翻酒盏,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青石地上。

她磕头如捣蒜,额间很快见了血痕:

「殿下……饶……饶命!」

「够了。」

我掷下却扇,直视晁珩:

「早闻殿下性情暴躁,却不知,竟视人命如草芥。」

一语毕,身后传来倒吸冷气之声。

晁珩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玄玑国的女人性子都那么烈?」

下一刻,他倏然逼近,大手扼住我的脖颈。

力道之大,让我瞬间呼吸困难。

「你不怕我杀了你?」

他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

窒息感阵阵袭来,我吐出的话语却字字清晰:

「我是玄玑国公主,若我死了,我皇兄定会踏平苍玦国,你大可以一试!」

晁珩脸上的轻佻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饶有兴味的目光。

他松开手,转而捏住我的下巴,死死地盯着我。

半晌,他突然笑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说罢,他松开手,转身扬长而去。

侍妾们慌忙跟上,香风散尽,留下一地狼藉。

晁旬从地上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袍。

他看向我的眼神复杂难辨:

「你不必为我如此……」

「我是为我自己。」我打断他。

嫁衣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进掌心。

这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但我既已死过一次,又有何惧。

4

蜡油已凝满了铜盘,烛光飘摇。

我早已小憩过一觉醒来。

前世今夜,公主痴等到天明,任我如何劝说都不肯就寝。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我可不受这份委屈。

忽然,门外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嘭——!」

房门被猛地踹开。

一个黑影如破布般被扔了进来。

我端坐床沿,指尖悄然攥紧金簪。

待来人踉跄走近,借着摇曳的烛光,才看清竟是晁旬。

他一身喜服早已被鲜血浸透。

我掀开他的衣领一角。

背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

这惨样差点让我笑出声。

嚯,竟被晁珩打得这样狠。

前世晁旬分明只是被强迫跪了一夜。

想来我白日里那番话,竟无意间改变了轨迹。

「欢儿......」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晁旬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恰如前世那般楚楚可怜:

「你要帮我……」

来了。

我心中冷笑,如背戏文般,轻声道出他接下来的台词:

「你要我的嫁妆?」

他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我勾了勾唇角,指尖不轻不重地按在他的伤口上。

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惨白。

「可惜啊......」

我冷眼看着他:

「我不是公主。那个爱你的公主,早死了。」

「什么?」

疼痛让他神思恍惚,似乎未曾听清,蹙着眉追问。

月光透窗而入,照见他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我计上心来。

嗓音倏地转为娇柔,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旬郎,是不是那可恶的晁珩又欺负你了?」

玉指轻抚他伤口边缘,语气满是心疼: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是……」

话音微妙一顿:

「你用嫁妆置办何事,我都要在场。」

他怔住,眼中疑虑丛生。

「来。」

我搀扶他起身,将他安置在榻上。

从妆奁中取出药膏,指尖蘸取些许,用力涂抹在他的伤口。

无视他龇牙咧嘴的叫声,继续循循善诱:

「如今我们已是夫妻,自当同心同德。你带上我,让将士们看见玄玑国在你身后,岂不是更添威势?」

他神色微动,却仍迟疑:

「可我要做的事……嘶——」

我手下稍稍用力,打断他的托辞:

「父皇给的嫁妆,买下几座城池都够了呢。」

晁旬沉默片刻,终于握住我的手:

「好,我听欢儿的。」

烛火噼啪一声,在他眼底跃动着算计的光。

我垂眸掩去冷笑。

戏台已搭好,且看这场戏要如何唱下去。

5

被困在这方偏院已有月余。

晁旬身上的伤势已好了大半。

院外晁珩的玄甲兵犹如铜墙铁壁。

莫说是人,连只飞鸟都飞不出去。

他终于有机会将晁旬圈在身边,岂会轻易放虎归山。

晁旬整日唉声叹气,磨着我拿嫁妆疏通关系。

今日又来。

我听得厌烦,转身就往院外走。

守卫横刀拦住:

「二皇子妃,殿下有令,不得擅离。」

我抬手拔下发间金簪,簪尖抵着脖颈:

「给你主子带话,我找他有事,他不见我,我便当场自尽。」

守卫犹疑着不敢动。

我加重力道,簪尖刺破皮肤,渗出血珠:

「你是想让两国因你发起战事?」

晁珩寝殿内,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着瓷片与撕碎的绫罗。

满殿侍女跪伏于地,战战兢兢。

晁珩正踩在一名瑟瑟发抖的侍妾身上,手中马鞭挥舞不停。

那侍妾蜷缩在地,衣不蔽体,哭得撕心裂肺。

「住手。」

我厉声喝止,声音穿透喧闹,掷地有声。

晁珩动作一顿,缓缓抬头。

那双上挑的眼中戾气未散,如同被惊扰的凶兽。

我无视那骇人的目光,上前一步夺过马鞭:

「你这个疯子!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他猛地扼住我的脸颊,力道凶狠: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脸颊被捏得生疼,我却直视他的眼:

「你当然敢。」

「可你杀我,杀她,不过是徒增一具尸体,你真的开心吗?」

他怔住,随即嗤笑一声:

「你怎知我不开心?」

「我就是知道。」

我语气笃定,伸手抚上青筋暴起的手背:

「而且,我知道怎样能让殿下真正开心。」

他挑眉,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偏头扫过那些颤抖的侍女。

他会意,抬手挥退众人。

殿门合拢,只剩我们二人。

在他的注视下,我缓缓解开腰间玉带。

裙摆滑落,露出其下轻透纱衣。

肌肤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晁珩目光落在我的胸口,眸色微沉,嘴角勾起一抹鄙夷:

「就这?」

「你知道我睡过多少女人吗?」

我笑了,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膛:

「可你睡过晁旬的女人吗?」

「而且,我和他,还未有过肌肤之亲。」

这句话像火星,点燃了他眼底的暗火。

他猛地俯身,一把将我捞起。

大步走到床边,近乎粗暴地掷于锦被之上。

带着酒气与掠夺意味的吻便重重压下。

唇齿纠缠间,他含糊不清地低笑:

「弟妹好姿色,比我们苍玦国的女人还要水嫩……」

我在间隙中偏头避开,气息微乱:

「撤走院外的守卫。」

晁珩动作一顿,支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满是戏谑:

「怎么?为了晁旬,连自己的身子都能当作筹码?」

我撑起上半身,凑近他,唇瓣几乎贴上他的耳廓。

温热的气息让他的肌肤瞬间紧绷。

「不。」

我轻声说:

「我要和你打个赌……赌你,会爱上我。」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

骤然深入的撞击是他给出的回应。

帐幔剧烈摇晃,我在颠簸中咬住嘴唇。

这场豪赌,我要赢得漂亮。

6

回到偏院时,已是午后。

看守的玄甲卫已尽数撤离。

晁珩这人虽疯,倒还算信守承诺。

「欢儿!」

不远处,晁旬疾步而来。

我悄然整理好微乱的衣襟。

他扣住我的肩膀,脸上混杂着惊喜与疑虑:

「皇兄竟真的撤兵了?你究竟是如何说动他的?」

我脚下一软,顺势靠在他的身上,眼眶泛红:

「旬郎,我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又以玄玑国十年不犯边境为诺,才换得他点头……」

晁旬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手上却温柔地扶住我:

「委屈你了。待我大业得成,必许你后位。」

我垂眸掩去冷笑。

男人的承诺,算个屁。

不过,我也骗了你。

我可不是跪了三个时辰。

而是和晁珩,各种花样玩了三个时辰呢。

这双腿,倒是真的酸软。

三日后,醉仙楼天字雅间。

满座将领中,凌霜秀丽的面庞非常显眼。

见我与晁旬并肩而入,她眼神骤冷。

「诸位。」

晁旬意气风发:

「这位是玄玑国公主,亦是我的夫人。日后核心议事,不必避讳。」

几位心腹将领微微颔首,却面露不屑。

我倚进晁旬怀中,眼波流转,刻意扫过凌霜,嗓音柔媚:

「旬郎的大事,便是我的大事。我玄玑国,自当倾力相助。」

凌霜指节发白,手中酒盏竟被捏得裂开细纹。

晁旬一个眼神安抚,她才强压下怒火。

「好了,谈正事。」

晁旬环视众人:

「当务之急,是将曾经与我奋勇杀敌的兄弟,分批调回皇城。同时,要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力量。」

「殿下所言极是。」

一位络腮胡将领抱拳:

「只是此举所需钱粮甚巨,驻地也需隐秘……」

「这正是我要说的。」

我接过话头,从容取出厚厚一叠地契与账册:

「我愿将嫁妆悉数奉上,充作军资。此外,已在郊外购下一处风水宝地,可作屯兵之所。」

满座将领先是震惊,随即面露狂喜。

「殿下得此贤内助,真乃如虎添翼!」

「夫人深明大义,实乃我等之幸!」

与初见时的态度天壤之别。

在一片赞誉声中,晁旬得意地将我搂紧。

我温顺地靠在他肩头,目光却越过他,与凌霜那妒火中烧的视线在空中交锋。

原来,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可怜公主,到死那天才知晓。

这一世,定会成全你们。

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在一起。

7

刚绕过院内回廊,便撞见晁珩斜倚在老槐树下。

树影婆娑,投下斑驳暗影。

他一身玄衣,指尖把玩着一截熟悉的纱衣布料。

正是那日我和晁珩纠缠时扯下的。

看向我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晁旬脚步一顿,下意识攥紧了袖中密信,躬身行礼:

「皇兄。」

我心头微慌,抬眼瞪向晁珩。

不知这疯子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他无视我的目光,转向晁旬,语气轻佻:

「二弟是用了什么同房秘术,弟妹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说着,缓步靠近:

「有这等宝贝,怎么不与皇兄分享分享?」

晁旬皱了皱眉,下意识侧身拉开距离:

「皇兄说笑了,如无要事……」

「急什么?」

晁珩突然打断他,指尖捏着那截纱衣,放到鼻尖下痴迷地嗅了嗅,眼神暧昧:

「府里新来了个侍妾,滋味好得很,那身上的香气……」

话音未落,他突然俯身挑起我的一缕发丝,凑到鼻尖深嗅一口,喉结滚动:

「巧了,竟与弟妹身上的香气如出一辙。」

我捋回发丝,一记眼刀飞过去。

心里盘算着怎么糊弄过去。

晁旬却没细品话中深意,只松了口气,敷衍地拱了拱手:

「许是同用了来自玄玑国的胭脂香粉。」

说罢拉着我快步往前走,恨不得立刻远离晁珩。

全然没注意到晁珩眼底的狡黠。

我被他拽着,余光瞥见晁珩仍提着那块布料。

一边盯着我,一边继续嗅着。

目光灼灼,似要将我生吞活剥。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个变态……

8

夜色渐浓,月色如霜,洒在偏院的花圃里。

晁旬傍晚时分只留下一句「与老友一聚」,便匆匆出门。

语气急切,连衣袍都未整理。

就差把私会写在脸上。

借着月辉,我握着剪刀,细细修剪花枝。

「夫君在外偷人,你倒还有心思侍弄这些。」

戏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回头,见晁珩不知何时闯了进来,斜倚在院门上。

眸底映着月色,满是嘲弄。

剪刀不停,指尖稳得没半分波澜。

他似是被我的冷淡惹恼,忽然几步上前将我拦腰抱起:

「带你去看场好戏。」

几个起落便翻出高墙。

夜风呼啸间,他带着我停在一处偏僻的客栈窗外。

烛光摇曳的窗纸上,映出两道身影。

交缠扭动,不忍直视。

很快,屋内传来不堪入耳的交合声。

粗重的喘息混着女子的轻吟,格外刺耳。

而那男人的声音,分明是晁旬。

「霜儿,委屈你了。」

晁旬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平日的虚伪截然不同:

「再等等,待我登基,定赐死戚欢那个碍事的女人,封你为后。」

女子娇笑一声,嗓音英气中带着柔媚,正是凌霜:

「那臣妾便等着做……陛下的皇后了。」

一声「陛下」叫得晁旬无比畅快。

屋内床榻的吱呀声更为猛烈。

我明显感觉到,晁珩的胸膛热了起来。

他低笑出声,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挖苦:

「听见了?你的好夫君,心里装着别人,还想着赐死你。」

我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可笑。

前世早已知晓的真相,如今亲耳听见,只剩麻木的厌恶。

"怎么?"

晁珩俯在我耳畔,滚烫的呼吸让我全身颤栗:

「不哭不闹?」

我猛地转过身,抬手勾住晁珩的脖子,将他拉近。

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我轻声笑,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偷情的感觉,很刺激,不是吗?」

晁珩眸色一沉。

二话不说抱起我,翻进隔壁空着的厢房。

猛地将我抵在墙上,滚烫的身躯立刻贴了上来。

吻落下时带着急促的喘息,又急又凶。

隔墙传来床榻的吱呀声与暧昧的呻吟。

而这边,他攻城略地的动作,比隔壁更猛、更烈。

在情潮翻涌至顶点时,我咬着他肩头轻笑:

「连这事都要分个高下……殿下真是幼稚。」

9

秋意渐浓,风里已带着寒意。

从郊外私宅返程的路上,林木已染上秋意。

道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铁笼里。

衣不蔽体,身上满是青紫伤痕。

唯有一双眼睛亮得灼人。

像极了上一世的我。

「这孩子,我买了。」

贩子忙不迭地打开笼门。

小女孩生疏地扯出个讨好的笑。

我俯身拭去她脸上的污迹:

「从今往后,你就叫阿离。我会保你此生,衣食无虞。」

刚将阿离安置在偏院,侍卫便呈上一封密信。

是皇兄寄来的。

玄玑特制的兰香笺上,皇兄的字迹力透纸背:

「欢儿,近日安好?边关战事又起,苍玦屡犯疆界。若受半分委屈,兄必亲率铁骑接你归家。」

指腹轻抚墨迹,眼眶微热。

太子还不知,这具身体里住着的,早已不是他的妹妹了。

不过,我定会替公主,守护好他们。

是夜,我直闯晁珩寝殿。

远远就听见里面笑语喧闹。

推开门,入目便是满室奢靡。

几个侍女屈膝跪着,为晁珩捶腿按摩。

他斜倚在软榻上,怀里搂着位美艳姬妾。

正低头舔舐她锁骨窝里盛着的酒液,动作狎昵又放荡。

见我来,脸上没半分意外,只慵懒挑眉:

「怎么,弟妹也想一起?」

「晁珩!」

我怒喝出声:

「苍玦为何要频频挑衅我玄玑?你当真不知?」

他慢条斯理地推开怀里的姬妾,语气漫不经心:

「打仗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看着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想起皇兄信中的担忧和边疆受苦的百姓。

我再也忍不住,几步上前,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大殿。

满室寂然。

姬妾花容失色,侍女们吓得伏地颤抖。

晁珩愣了片刻。

随即竟摸了摸被打的脸颊,露出回味的表情。

「都滚出去。」他沉声吩咐。

众人如蒙大赦。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眼底翻涌着暗火:

「吃醋了?」

不等我反驳,他又嗤笑一声:

「弟妹莫不是忘了,你如今还是我那好弟弟明媒正娶的妻。」

他凑近我,呼吸灼热:

「不若,你与他和离,嫁给我?」

「我不嫌你是弃妇之身。」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晁珩,你做梦。」

说罢,转身便走。

晚风迎面吹来,才稍稍压下心头的怒火。

我早知道,拿下晁珩不会那么容易。

可没想到,他竟无耻到这种地步。

指节掐得发白,心中却清明无比。

要让他彻底沦陷,还差最后一点火候。

10

秋猎时节,旌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我坐在晁旬身侧,指尖轻抚茶盏。

「殿下,刀剑无眼,万一误射到人,可怎么收场?」

闻言,晁旬面色一顿,随即轻笑:

「不过是围猎取乐,哪来那么多意外。」

目光却已瞥向身侧侍卫。

嘴巴张合间,那侍卫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人群。

我微抿茶沿,勾起嘴角。

上钩了。

高台之上,圣上振袖高声:

「今日头筹者,赐先皇昭雪剑一柄,辅以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锦缎掀开刹那,满场哗然。

那柄曾随先皇平定四方的宝剑静静躺在檀木匣中。

通体雪白,剑鞘上的龙纹流光璀璨。

世家子弟们纷纷策马入场。

晁旬正要上鞍,却被玄色身影拦住动作。

「一个贱种还想染指先皇遗物?」

晁珩轻抚马鞭,语带讥诮:

「不怕污了这剑的名声?」

四周响起压抑的窃笑。

晁旬攥紧拳头,指节抵着掌心渗出血丝。

他最恨旁人提及生母出身,那是他一生的耻辱。

却终是沉默地翻身上马。

号角声陡然划破天际,雄浑嘹亮。

马蹄扬起尘土,一众男儿朝着猎场深处奔去。

我转身叮嘱角落的阿离:

「若有人问起,便说我去赏枫了。」

阿离用力点头:「奴婢记下了,公主万事小心。」

交代完,我顺着林木掩映的小路,悄悄溜向晁珩去的方向。

果然,行至一片密松林,便听见兵器碰撞的脆响。

我躲在粗壮的树干后,探出头去。

晁珩被数名黑衣杀手围在中央,玄衣翻飞,剑光凌厉,已斩杀数人。

而杀手群中,一道身形瘦削的黑影格外扎眼。

我一眼便认出,是凌霜。

晁珩一脚踹飞身前的杀手,正欲突围。

凌霜却突然突然挽弓,箭头直指他的后心。

就是现在。

我纵身扑向晁珩的侧方。

「噗嗤——」

箭簇穿透皮肉的声音格外清晰,剧痛瞬间从肩膀炸开。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视线渐渐模糊。

昏迷前,我看到晁珩瞳孔骤缩,疯了般甩开杀手,朝着我狂奔而来。

「戚欢!」

11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

营帐内燃着暖炉,暖意融融。

肩头的伤口被仔细包扎过,却仍隐隐作痛。

还未来得及动弹,便被冰凉的手指捏住下颌:

「你不要命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林中?」

晁珩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可知那箭再偏三分……」

我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听见有人要在猎场行刺……我放心不下,便跟了过来。」

他突然将额头抵在我未受伤的肩头,呼吸紊乱:

「和晁旬和离,嫁给我。」

我怔怔望着帐顶蟠龙纹。

他抬起头的瞬间,我看见这位桀骜的皇子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次,我是认真的。」

我扭过头,轻叱一声:

「殿下府中美人如云……」

「明日就遣散。」

烛火噼啪作响,他眼底映着跳动的光焰。

「我只要你。」

「好。」我轻轻应道。

在他欣喜的目光中,我缓缓闭上眼睛。

多可笑啊,晁珩。

你此刻的真心,恰是我复仇最锋利的刃。

12

皇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秋猎归来,圣上便一病不起。

没人知道圣上为何突然发病。

只有一道口谕从内宫传出,命丞相暂代朝政。

立储之争,顿时被摆上台面。

丞相是晁珩的亲舅舅,手中握着吏部与户部的实权,门下官员自然支持晁珩。

然而,亦有清流一派,痛斥晁珩暴戾荒淫,不堪为君。

蹊跷的是,这些敢于直谏的大臣,接二连三遭遇不测。

一时间,皇城内风声鹤唳,暗潮汹涌。

前世此时,晁旬屡次求见圣上,都被丞相拦在殿外。

最终等来的是立晁珩为太子的诏书。

晁旬攥着公主的手,求她写信托玄玑国出兵,助他夺位。

晁珩登基当日,正值新春。

趁着除夕夜的爆竹声,晁旬率兵杀入皇城。

在一片祥和的节日氛围中,江山悄然易主。

一道檄文昭告天下。

大皇子弑父篡位,罪不容诛。

诏书明示:

大皇子晁珩因不满圣上欲立二皇子为储,勾结皇后与丞相,毒害圣上,伪造传位诏书。

今逆党俱已伏法,以正典刑。

真相如何,无人知晓。

而公主,就在这之后的一个月,于登基大典上被赐死。

雪落无声,覆盖了皇城的喧嚣。

我坐在榻上,望着窗外积雪的枝丫,缓缓提起笔。

时机已至。

必须在晁旬起兵之前,扭转这一切。

13

烛影摇曳,映照着案上两封墨迹未干的信。

一封与凌霜的字迹别无二致,邀晁旬荒庙相会。

另一封则仿尽晁旬口吻,约凌霜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相见。

阿离踏雪而归,气息微促:

「二殿下上当了,他往城外荒庙去了,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喜色。」

「无妨。」

我放下手中暖炉:

「他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我拉过阿离冰凉的双手,声音压得极低:

「阿离,有件要事需你去办,关乎生死,不容有失。」

「公主!此举太过冒险!让奴婢替您去!」

我缓缓摇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这一局,唯有你能帮我。」

踏进荒庙时,正撞见草堆上那两具痴缠的身影。

衣衫不整,热气靡乱。

被惊扰的二人慌忙分开,皆是面色骤变。

「戚欢?!」晁旬又惊又怒。

凌霜尖叫着抓过散落的中衣掩住身子。

「殿下真是好兴致。」

我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天寒地冻,在这污秽之地,也能这般忘情。」

晁旬猛地起身,将凌霜护在身后:

「我是堂堂二皇子,我纳几个女子,何须你过问?」

他眼神陡然阴鸷: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秋猎时你为什么要帮晁珩挡箭?」

我垂眸,颊边适时泛起红晕:

「殿下以为呢?」

晁旬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和晁珩?和我皇兄……你们居然……?!」

「是啊。「

我抬眼,语气带着几分挑衅:

「皇兄的房中术,着实厉害,现在想来,都叫人腰酸腿软……」

「你找死!」

晁旬彻底失控,怒吼一声,从袖中抽出短剑,直奔我而来。

连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都顾不得了。

我佯装惊恐,踉跄着后退。

短剑擦过我的胳膊,素衣被割破,鲜血瞬间渗出来,顺着小臂往下滴。

我毕竟是柔弱之躯,几招下来,已无力闪躲。

让他又刺中了几处。

而凌霜已经趁机穿好衣服,突然从背后锁住我:

「殿下!快杀了她!」

她在沙场征战多年,臂力远胜普通女子。

我挣了几下,都没能挣脱。

利刃破风,直指心口。

我闭上双眼,心中忐忑:

晁珩,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14

「嘭——!」

几乎在衣料被刺破的瞬间,庙门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

晁珩率领亲卫破门而入,玄衣上沾着雪粒。

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当他看见晁旬持刀逼近、我浑身是血的模样。

眼底瞬间翻涌起嗜血的杀意。

「找死!」

剑芒划破黑暗。

晁珩几乎是瞬间就到了晁旬面前。

剑刃挑飞他的短剑,反手架在他的脖颈上。

没有丝毫犹豫,一剑封喉。

凌霜见晁旬死了,疯了般想扑上来。

却被亲卫一剑刺穿心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血,染红了斑驳的佛像。

晁珩喘息着转身,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血腥气灌进我的鼻腔。

他的身体还在发抖。

我能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震动,听见他压抑的喘息: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生怕……生怕我来晚一步,看到的是你的尸体。」

我倚在他染血的肩头,唇角微扬:

「怎么,殿下这是爱上我了?」

「是。」

「那,我赌赢了哦。」

我撑开他的怀抱,举起手,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眼。

眉峰锐利,眼尾带着几分桀骜,此刻却满是温柔。

「殿下,想知道赌注是什么吗?」

他饶有兴趣地笑起来:

「哦?是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

15

这时,庙外忽然火光冲天。

脚步声、马蹄声踏碎寂静!

无数士兵从夜色中涌出,将荒庙团团围住。

正是用我的嫁妆暗中豢养,效忠于晁旬的那群私兵。

「晁珩弑杀亲弟,罪该万死!为主公报仇!救出二皇子妃!」

为首的将领高声怒吼。

晁珩瞳孔一缩,一把将我拽到身后,长剑横在身前。

亲卫们围成一个圈,将我们护在中间。

剑光闪烁,与外面的士兵对峙。

他们都是晁珩精心挑选的高手,一时竟挡住了围攻。

可他们没料到,溃败会从内部开始。

我从头顶拔下一枚金簪。

晁珩带着酒气的吻,颤抖的怀抱,坚定的承诺。

过往种种在眼前翻涌。

簪尖在空中凝滞一瞬。

随即猛地刺入他毫无防备的后心!

他身形猛地一顿,缓缓回头。

那双总是噙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震惊。

张口,鲜血自唇角溢出……

「为…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

「皇后之位…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当皇后。」

我拔出金簪,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我的脸上。

看着他缓缓倒下,声音冰冷:

「我要的,是那个皇位。」

他涣散的瞳孔望着我,用尽最后气力,吐出破碎的语句:

「你怎知……我不会给……」

我俯身贴近他耳畔,声音轻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晁珩,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怀了你的骨肉。」

「可你不死,我身为一个女人,永远坐不上那个位置。」

说完,我举起染血的金簪,面向外面的千军万马:

「暴君已诛!我乃二皇子正妃,现已怀有殿下遗孤!今日助我者,他日必为开国元勋!」

16

当夜,我手持晁旬的兵符,率军直扑皇城。

上一世曾为晁旬遮掩行动的爆竹声声。

此刻正为我的马蹄奏响凯歌。

寝宫内,烛火昏暗。

圣上躺在龙床上,面色枯槁,已是强弩之末。

看见一身血气的我,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惧。

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我将一份早已拟好的圣旨放在他面前。

「陛下,签了吧。立我为摄政王,辅佐您未出世的皇孙。」

他颤抖着,不愿动笔。

我俯身,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

「陛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病是谁动的手脚。现如今晁旬、晁珩皆已死。」

指尖轻抚小腹:

「我腹中,是您最后的血脉。难道要将江山,拱手让与皇后一脉?」

挣扎了片刻,他终是颤抖着抬起枯瘦的手,盖下了传国玉玺。

翌日,二位皇子同归于尽的消息传遍朝野,举朝震惊。

当内侍宣读立摄政王的诏书时,满殿哗然。

我身着一身素白丧服,立于丹陛之下。

丞相第一个跳出来,指着我怒斥:

「荒唐!女子岂可干政!戚欢,你这是要毁了苍玦国!」

皇后也哭哭啼啼地扑出来,发髻散乱:

「你说!珩儿是不是你害的?」

我微微抬手,身后甲士上前,瞬间将二人制住。

又有许多迂腐老臣出列反对,言辞激烈。

我直接拔出身旁侍卫的佩剑。

寒光闪过,一颗花白的头颅滚落玉阶。

热血喷溅,在青石砖上蜿蜒成河。

满殿死寂。

我持滴血的长剑,环视群臣,无人敢再直视。

晁珩,你看见了吗?

我越来越像你了。

17

晁元六十七年冬。

摄政王戚欢颁布《女官令》。

天下女子,无论出身贵贱,皆可入私塾读书。

可参加科举考试,可入朝为官,与男子享有同等权利。

诏书一出,天下震动。

晁元七十二年春。

朝堂朱紫尽换新颜,女官之声遍传四海。

百姓安居,市井繁荣,万民联名上表请愿。

三月初九,南郊祭坛香烟缭绕。

朱雀大街跪满百姓,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中。

戚欢在朝阳中接过传国玉玺,改年号「戚」。

成为苍玦国首位女帝。

戚元三年夏。

女帝亲赴边境,与玄玑国太子会盟。

两国签订「苍玄之约」,结为兄弟之邦,互通有无,永世不起刀兵。

深秋,我独自一人来到一片松林之中。

晁珩的墓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我带了一壶他当年爱喝的梨花白,倒在墓碑前。

酒液渗进土里,带着淡淡的香。

指尖轻轻掠过墓碑上的字体纹理。

冰凉的触感传来,恍惚又感受到那人怀抱的温度。

「晁珩。」

我轻声开口,声音被风吹得微微发颤……

「跟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很神奇的故事。我,不是玄玑国的公主……」

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落在脚边。

我蹲下身,将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

「禹儿前日背会《治国策》了,眉眼像极了你。等他再大些,就带他来见你。」

一滴泪坠入碑前新土,很快被风干无痕。

(全文完)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

相关推荐
热点推荐
惠东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刘勇辉被查!8天前被突然免职

惠东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刘勇辉被查!8天前被突然免职

南方都市报
2025-11-20 14:32:10
性学专家李银河说:你若50岁左右,人生余额已不多。不出意外…

性学专家李银河说:你若50岁左右,人生余额已不多。不出意外…

豁达宇宙
2025-10-22 18:31:20
电池不变续航升级821公里,Model Y含金量还在提高

电池不变续航升级821公里,Model Y含金量还在提高

邱小铖
2025-11-18 17:43:19
俄媒:俄试飞员博格丹透露,苏-75战机将于2026年初首飞

俄媒:俄试飞员博格丹透露,苏-75战机将于2026年初首飞

环球网资讯
2025-11-19 14:32:21
部门裁员50人匿名互投,我投自己想拿钱走人,结果另外49票都是我

部门裁员50人匿名互投,我投自己想拿钱走人,结果另外49票都是我

二十一号故事铺
2025-11-17 18:00:09
台上玄彬孙艺珍深情表白,台下宋慧乔看红眼?明星表情耐人寻味

台上玄彬孙艺珍深情表白,台下宋慧乔看红眼?明星表情耐人寻味

安宁007
2025-11-20 01:14:29
不管卤什么肉,只要放3克它,卤肉出锅十里飘香,肥而不腻

不管卤什么肉,只要放3克它,卤肉出锅十里飘香,肥而不腻

美食格物
2025-11-18 20:35:19
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App打死都不适配鸿蒙系统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App打死都不适配鸿蒙系统了!

大白聊IT
2025-11-18 17:18:04
青龙奖红毯韩星集体翻车!孙艺珍面相变了,玄彬气色差发际线堪忧

青龙奖红毯韩星集体翻车!孙艺珍面相变了,玄彬气色差发际线堪忧

萌神木木
2025-11-19 19:59:26
王思聪成功和懒懒分手,回国的懒懒被曝变卖奢侈品,网友吐槽太贵

王思聪成功和懒懒分手,回国的懒懒被曝变卖奢侈品,网友吐槽太贵

娱乐团长
2025-11-16 15:45:42
前TVB过气一姐北上夜场开工,唱到露膊近距离可摸手仔

前TVB过气一姐北上夜场开工,唱到露膊近距离可摸手仔

粤睇先生
2025-11-18 00:53:15
美国9月非农大超预期、失业率微升 市场对美联储12月降息预期有所降温

美国9月非农大超预期、失业率微升 市场对美联储12月降息预期有所降温

智通财经
2025-11-20 22:24:30
德克萨斯州将“穆兄会”列为恐怖组织,打响美国自救的第一枪

德克萨斯州将“穆兄会”列为恐怖组织,打响美国自救的第一枪

南文视界
2025-11-20 08:05:13
女子4X100米接力,湖北队夺金

女子4X100米接力,湖北队夺金

体坛周报
2025-11-20 20:29:16
狗主人赵某晖照片遭曝光:家住三层小洋房,不是差钱的人没法调解

狗主人赵某晖照片遭曝光:家住三层小洋房,不是差钱的人没法调解

汉史趣闻
2025-11-17 22:02:58
场均22+7+4!队史最强新秀!联盟最烂球队终于迎来救世主

场均22+7+4!队史最强新秀!联盟最烂球队终于迎来救世主

阿浪的篮球故事
2025-11-20 16:53:17
教育部:2026届高校毕业生规模预计1270万人

教育部:2026届高校毕业生规模预计1270万人

界面新闻
2025-11-20 15:01:46
憋屈的国宝:用七千斤名玉打造,被当腌菜缸,装了300年咸菜

憋屈的国宝:用七千斤名玉打造,被当腌菜缸,装了300年咸菜

鹤羽说个事
2025-11-13 10:49:43
【扫“苗”】插裤兜,非常罕见的送别动作!日方接受吗?

【扫“苗”】插裤兜,非常罕见的送别动作!日方接受吗?

新民周刊
2025-11-19 09:26:23
为什么说台海战争爆发,日本的介入比美国支持台湾还要可怕?

为什么说台海战争爆发,日本的介入比美国支持台湾还要可怕?

细语
2025-11-17 10:23:19
2025-11-20 22:51:00
时尚的弄潮
时尚的弄潮
快乐学习化学
490文章数 6966关注度
往期回顾 全部

艺术要闻

陈洪绶:花鸟册二十开

头条要闻

专家:高市言论或跟军事部署挂钩 中方要有应对政策

头条要闻

专家:高市言论或跟军事部署挂钩 中方要有应对政策

体育要闻

Faker,何以成为Faker

娱乐要闻

胡彦斌的每一任都是大美女

财经要闻

揭秘三体公司原CEO许垚投毒杀人案始末

科技要闻

马云发话了:冲第一

汽车要闻

AI驱动内容营销新纪元 2026网易年度新车总评榜揭晓

态度原创

本地
健康
时尚
教育
公开课

本地新闻

卖力整活儿的大湾鸡,靠疯癫成了新顶流

警惕超声报告这六大"坑"

50+女性穿衣别“将就”,3个技巧穿出优雅与高级,告别油腻感

教育要闻

风云再起!朝阳“双雄”华山论剑!

公开课

李玫瑾:为什么性格比能力更重要?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